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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奸掌柜柴房顾命

书接前文,话说张潜无意闯进后院柴房,叫他发现了重要秘密,直到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你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见柴房内柴草铺地,锄头、镰刀、斧头放在柴草堆上,只是那斧头上尚有斑斑血迹。小方桌不大,一支火烛置于桌角边,那光极其微弱。五个黑衣男子围拢桌旁,不知在嘀咕什么。那五人正聚精会神商议事情,没有察觉房外偷听的张进峰。

其中一人粗声说道:“嗨,弟兄们,咱哥几个今夜赚大发了。”

“一切顺利吗?”张潜听到此处一怔,这声音熟悉的很,一下便想到这便是白天里那掌柜的声音。

“可不是吗?你们来看。”方才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金灿灿闪着光,珠宝金器,应有尽有,五人馋的两眼发直,口水直流,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

掌柜的甩头看看另一个人,“嘿,那个商人的尸首按原来的方式处理了吗?”

张潜听得有人嘿嘿一笑,正是侍奉虚然道人与张潜的店小二。店小二开言道:“掌柜的,这黑活干了多少年,哪一次出过岔子,您难道不相信小的我办事能力?那人尸身已扔进山里,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掌柜的睁大贪婪的双目,坏笑道:“今天运气不错,趁这好运明天再****一笔,明晚这时候咱兄弟几个分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潜趁他几人纵声大笑之际,悄悄退出院子,寻找自己房屋,连要自己出来做甚也早已忘记。

小张潜慌慌张张走进住房,将房门紧闭,脸色发青,走到床前轻推虚然道人,“师父醒醒,师父,快醒醒……”

虚然道人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神色慌张的张潜,很是不解,问:“徒儿,半夜三更不好好休息,难道有何要事告知为师吗?”

“师父,方才我看到,看到……”

“进峰,莫急,莫急,慢慢讲”此时,虚然道人意起身坐定。

张潜将自己所见所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向虚然道人述说一遍,虚然道人也是一愣,自语道:“这是一家黑店,草芥人命,诈取钱财,未见官府发现?我道人遇着,岂有不管不顾之理?”想罢,酝酿出一计策来,随后笑着对张潜说:“徒儿,不必惊慌,为师自有办法。先睡吧!”张潜对师父虚然道人再是信任不过,何况折腾了大半夜,自然困乏极了,重又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天明,虚然道人与张潜早早醒来,下得楼去。店小二看到,忙笑脸相迎,但面容显得疲惫憔悴。张潜见到店小二,身子打了个冷颤,心想:真是个杀人的恶魔,不知干了多少坏事?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虚然道人来到柜台前,一拱手说:“店家,贫道与徒儿多有讨扰,明日便要告辞。今日且将费用一并算清,省去许多麻烦。”虚然道人故意拿出一个鼓实的大包,稍稍打开包裹一端,露出雪花般白银。虚然道人掏出两块大的往前一递,说:“贫道与小徒多谢掌柜的照顾,这四十两纹银乃是贫道一丝心意,不必找了。”说罢,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携着张潜从容走上客房。

掌柜的眨眨双眼,心想:看不出来,这老道攒了不少钱财呢!我本道是个穷酸落魄老道,不想出手竟如此大方,嘿嘿!别怪我心黑喽!那掌柜的向店小二一使眼色,店小二心领神会,凑到掌柜的身旁。掌柜的压低声音说:“告诉其他伙计,有大鱼!”店小二答应一声,“掌柜的放心,大鱼跑不了,一锅鲜美的鱼肉很快奉上。”店小二会同伙计一道准备夜里行动不表。

白天无话,店小二与伙计们直盼到极深人静,户户熄烛。店小二叫掌柜的与一名伙计先在柴房听信,同两名伙计穿好夜行衣,手拿镰刀、斧头,蹑足潜踪,悄悄靠近虚然道人与张潜那间客房。

虚然道人早都张潜躲在床下,自己侧身躺在床上装作酣睡之资,二目如电,紧盯房门口处动静,洞察着四周的一切。

随着“吱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店小二正窃喜房门未上锁哩!只见三个黑衣人前后并排走入房间,靠门黑衣人反手将房门带住。店小二轻手轻脚窜到虚然道人未被惊醒,举起手中斧头,面露凶光,一道寒光扑向虚然道人。

虚然道人身子一滚,斧头砍到床上,这一下可把那店小二吓个半死。店小二正自发愣之时,虚然道人已由床上跃起,一脚踹到店小二胸口之上。店小二站立不稳,向后摔去,侧脑正磕到桌角上,一声未吭,呜呼哀哉了。

一旁的两名黑衣人见状,各拿短刀扑向虚然道人。虚然道人晃动身形,以一敌二。不到四个回合,虚然道人躲过一个黑衣人的短刀,一闪身跳到那黑衣人侧后,用掌猛击黑衣人头滑,只听得“咔啪”一声,黑衣人翻眼落地,登时气绝。

另一个黑衣人此时已知虚然道人厉害,忙将短刀撒手在地,跪在虚然道人面前,俯首叩头,大呼:“道爷饶命,道爷饶命!”虚然道人用鼻子“哼”了一声,问:“你个奸贼,你害人时怎就不想自己会有如此之日?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黑衣人以头触地,说:“小人知道错了,图财害命,实属不该,以命偿命,罪有应得。只求道爷看在小人有悔改之心份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道爷,给小人一个机会吧!”

虚然道人听得黑衣人这般苦苦哀求,心中便觉好笑,本无心取他性命,不过教训教训他,告他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虚然道人瞅瞅黑衣人,问:“你们同伙共有几人,快从实招来,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

“回道爷话,我们共有五人,掌柜的是我们的头,今晚作案也是他主谋,他一发话费,我们不敢不听呀!”

“好,既然如此,你们掌柜的现在何处?你立即带我去找。你若敢炸,担心项上人头。”

“我们掌柜的现在柴房信儿,道爷,你随我来。”

虚然道人叮嘱张潜说:“徒儿守在此处别动,为师去去就来。”说罢,转眼跟在那人身后,下得楼来。

且说掌柜的和一伙计正在等店小二来报功,却是等了半宿不见踪影。伙计问掌柜:“大哥,是不是他们出事了,没有哪回像这次一般费事。”

掌柜的一摆手,说,“应该不会,他们没有一回失过手,每次都干脆利落,不留任何痕迹。许是他们这回处理后事时遇着些个麻烦,续费一番周折。我们等等便好。”

正谈论间,门外有人叫道:“掌柜的我……我回来了。”

“是蛮子的声音。”屋内伙计说。

“不错,是蛮子。”掌柜的应道。

但见蛮子在前,虚然道人在后步入柴房中。掌柜的刚欲问事情办得怎样,一见道人,情知不妙,先是大吃一惊,后又稳了稳心神,问道:“蛮子,怎么了?遇着不吃素的主子?”

虚然道人微微一笑,抢先道:“畜生,你害人不说,滥杀无辜,强抢民财,为非作歹,今日将遭天报,死在眼前,还不立马悔过,束手就擒么?”

掌柜的“呸”了一声,指着虚然道人大骂:狗道人,你若乖乖死了便了,省得受许多罪。坏我好事,还敢教训大爷,嘿嘿!大爷我活剥了你。”掌柜的从草堆中抽出一把砍刀,用尽气力砍向虚然道人。

掌柜的力气再大,哪有虚然道人灵巧,武艺更不及虚然道人精炼。虚然道人不慌不忙,待刀风刮来,一转身避开刀锋,迅即伸手探向掌柜的手腕,用力反向一弯,众人还未看清,掌柜的已人头落地。

蛮子与掌柜的身旁那人看得真切,一齐跪倒,齐呼“道爷饶命,道爷饶命……”

虚然道人拂袖背过身去,说:“你二人看了,害人终被人害,恶人有恶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你们须改恶从善,多做善事,以洗前罪,重新做人。倘若你还想歪门邪道,赚不义之财,我定不饶你们。你们去吧!”

二人以头碰地,口念:“我们一定改好,不敢妄为,多谢道爷手下超生,多谢道爷宽恕之恩。”二人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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