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绪聚“啊”一声大叫,猛的抬头,狠狠的道:“去你.妈.的万船帮!老叔,是我害了你!…向南鹤,我要杀了你!”手中兵器朝向南鹤招呼过去。
向南鹤施展剑法应对,二人斗在一处。十来招后,向南鹤剑势斜挑,刺中连绪聚左边腋下。连绪聚换过右手使刀,再与向南鹤斗了五六回合,被向南鹤刺中胸部,一剑贯穿心窝!
那红衣少女早就随乌青云进屋,这时见没热闹看了,这才道:“你把人都杀死了,这下去哪里问?你们帮主教你们好好办事,就是这样办事?”
向南鹤看着乌青云道:“老头死活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怪不得我。”
乌青云放下连老头尸身,对向南鹤道:“万船帮枉称自己行侠仗义,你算什么英雄好汗!”
向南鹤狞笑着,向乌青云一步一步走去,手中宝剑泛着冷艳的血色,对准乌青云眉心。
乌青云前翻在向府被向南鹤打败,知道打不过他。却见向南鹤缓缓的朝自己倒下,嘴角流出一丝血迹。随着向南鹤身倒下,便看到一位红衣少女站在面前,她手中握着一把猩红的短剑。
乌青云想不到红衣少女会在向南鹤背后暗施杀手,决没料到她会杀了向南鹤。他自向府出来,便猜测刘义守不会好心放过自己,所以没有直接回家,初遇到红衣少女时,怀疑她是万船帮派来跟踪自己。此时见红衣少女杀了向南鹤,不禁又惊又奇,问道:“你杀了他?”
红衣少女不以为然,轻巧地说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了。我不该杀他么?”
乌青云去探向南鹤鼻息,见他果然气绝身亡。遂说道:“向南鹤丧心病狂,这样教他死了,太便宜他!”
少女在将剑上血迹擦去,插入小腿处剑鞘,说道:“幸好我趁他不注意,在背后杀死他。我们两个估计都打不过他,他一定会杀我们灭口。”
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这时醒来,她原本已受了极大的刺激,这时睁眼看到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
桌上灯台上的灯芯发出轻微“嗤嗤”燃烧的声音,妇女突然披头散发恐怖模样,她看了眼孩子,丈夫,连老头,突然往墙角撞去,乌青云已然不及拦住,只见她脑浆崩裂而死。
偏偏这时,地上婴儿呀的一声。婴儿的哭声瞬间划破夜色。乌青云连忙朝那婴儿跑去,只见那婴儿躺在血泊之中,白嫩的小脸,小手乱舞。原来向南鹤将婴儿摔在孩子他爹的尸身上,当时晕过去。乌青云将那婴儿小心翼翼地抱起,将他身上血迹查干净,翻出一块干净布料,把他包的严严实实。
红衣少女朝乌青云走去,凑近婴儿细看,心中不禁替这小孩可怜。
乌青云耳中听到的是婴儿哭声,眼里看到的是满地尸体。他悲从中来,连老头一生无权无势也无武功,但是恪守义气,想来苍天都不忍他无后。
红衣少女说道:“这孩子太小,只怕不能活下去。”她说的也是实话,孩子不足满月,母亲又死了。
乌青云抬起头,竟有两行泪。“不管怎么样,这娃儿要活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进婴儿的裙裹里,抱起婴儿朝门外走去。
婴儿似是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婴儿的哭声,响彻这夜空,月也淡然失色。
乌青云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响了老张家的门,屋里走出一位憨厚的庄稼人。老张年近五十,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张老丈晚年得子,虽不是亲生,自是喜出望外,日后细心抚养照料婴儿。至于二十年后,一名张姓英豪崛起于江湖,自是后话不提。
乌青云将婴儿安置好,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地。只是红衣少女并不打算分手,仍跟随乌青云身后。乌青云对她的疑虑消失,好感渐生,策马往东走了三四里路,在一处岔路口停下,对她说到:“往左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公安城楼。我们就此分手吧。”
少女勒住坐下红马,也不说搭话,也不离开。乌青云也不理会,双腿一夹马腹,往右走去。红衣少女立即催马也往右走去,只保持和他两匹马的距离。
乌青云走了一盏热茶的功夫,立主马不走了,红衣少女也勒马止步。
乌青云回头正要说话,已听到红衣少女笑了起来。她一点也不做作,畅怀“格格”娇笑。乌青云话到嘴边,又吞进肚子。少女却说道:“你此刻心里一定觉得,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你说是不是?”
乌青云懒得回答。红衣少女心中一恼,催马到乌青云旁边,说道:“看来你是这样想的。”说完就哭了起来。
乌青云受不住少女撒娇,只得好言劝道:“我根本就没有那样想,向南鹤丧心病狂,被你一剑捅死便宜他,他应该万箭穿心而死。”
乌青云见少女虽然止住哭声,却仍是一副委屈模样。又说道:“在我心里你哪里是什么小魔头,根本就是小仙女。”乌青云这话本是劝慰她,但一说出口,也不觉得言过于实,细看这长相清丽脱俗,肌肤如水如月如雪,一哭一笑都煞是可爱,实在是个活脱脱的小仙女。
只是他心中已有了一个小精灵,若说她们二人做个比较,眼前这红衣少女纯真洒脱,邱碧侍则是温婉柔情。
乌青云这句小仙女说到了少女心坎上,红衣少女满心欢喜的说道:“我不要作什么小仙女,我是小魔头。”
乌青云见她回复本性,玩笑道:“好吧,难么我问你,小魔女要去哪里呀?”
少女咯咯笑道:“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乌青云又道:“那么我问你,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呀?”
红衣少女正经答道:“启禀哥哥,我就叫小魔女呀!哈哈哈哈……”小魔女又问道:“不知哥哥叫什么大名呀?”
乌青云索性当起哥哥来,说道:“哥哥就就叫哥哥。”乌青云闻道少女身上异香,
于是问她:“你身上一股香味,我闻所未闻。小魔女可以告诉哥哥那是什么吗?”
小魔女被乌青云闻到贴己私物,脸色一红,驾马往前奔去了。
他们二人策马越过一条溪涧,来到一处山坳上。便见山窝里一番世外桃源景象。
只见南处一条碧绿水道,水道穿过一片杏林,杏花烂漫多姿。北处山坡下一座小庄园,庄园右边一条走廊,走廊尽头坐落在一片澄蓝的湖水岸边,湖中落下几只白露。
红衣少女原名叫刘荭,乌青云觉得天下刘姓甚多,也就未问她出身来历。
小魔女刘荭欢喜的叫道:“好一个地方!”
乌青云刘荭二人来到杏花坞,众人自然对刘荭十分的好奇。乌青云将昨日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所幸刘荭乖巧对答,二人言语一致,众人又听说她杀了向南鹤,也就不疑心。邱碧侍与刘荭二人相见甚欢,当夜一同睡下。
待的深夜十分,乌青云起来方便,此时皓月当空,隐约听得有笛声不知从何处由远飘来,低头看见台阶下一条青蛇。乌青云心想子时老鼠最为活跃,蛇以捕鼠为食,也就不以为意。
突然一道寒光,一枚暗器射中青蛇七寸。乌青云朝寒光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冷剑客站在那里,身后站着剑奴琴奴二人。
乌青云心中已知那笛声古怪,问道:“冷叔叔,发生什么事?阿碧姑娘他们现在哪里?”
冷剑客轻声道:“有人来找麻烦。阿碧她妈妈去找她了。别作声,跟我来。”乌青云难得见冷剑客如此慎重,方知事态重大,紧跟在冷剑客身后,按照吩咐不敢出声。
淡淡的月色倾洒在房前屋后,周围静悄悄的,唯有幽怨的笛声远远传来,夜风中夹杂些许腥味。
冷剑客四人来到院中,正遇到林诗诗领着阿碧、刘荭,七人聚到一处,便朝丘叶洛房间走去。此时庄单一把单刀握在右手中,站在丘叶洛床前,护住丘叶洛。
丘叶洛昏迷至今已是八天,期间林诗诗全心照料,脸上红光满面胜于常人,病态全消。
刘荭与邱碧侍仍是睡眼朦胧,刘荭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知是谁实在可恶,深夜奏笛扰人清梦。”
林诗诗忧心忡忡的说道:“一场清梦倒也无甚要紧,只怕是笛声过后,好戏才要登场。”她心思细密,猜到江湖中肯定是有人知道了叶哥藏身在此地,只怕笛声过后,不知道会有多少路人马要来。想到丘叶洛昏迷八日仍未清醒,而强敌又将来临,忍不住叹了口气。
乌青云听那笛声越来越近,心中好奇的问道:“那笛音十分难听,想必吹笛之人也不高明,大家别怕他。”
林诗诗笑道:“小兄弟,那笛声是吹给蛇听的,他管你好不好听?那人若是高明,倒也不怕,只对付他一人就可以。”
这世上竟有吹给蛇听的音乐,乌青云简直是闻所未闻,只是林诗诗言之凿凿,也不像编篡。听她言外之意,更像是吹笛之人只不过是引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