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听说你已经为了那件事情和关家闹翻了。”朱茪浼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对才进门的朱文问道,她专门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她没有想到就因为那件不大的事情,她的父亲居然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谁告诉你的?”朱文虽然接电话或者和别人讨论生意上的事情时从来不会背着朱茪浼,可是也不会主动和朱茪浼说些什么,而且朱茪浼一直对那些也不感兴趣,因此她基本上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朱文一直感觉女孩子不适合在生意场摸爬打滚,为了生计整日奔波,因此他打心里不愿意让朱茪浼接触那些事情,可是现在却有人要告诉她这些,摆明了是想借助她让自己干点什么
“爸,你别这么生气啊。”看见朱文的样子,朱茪浼有些担心,她倒不是真的怕他生气,但是怕他生气后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关月海告诉她这件事情是想让她劝劝朱文而不是让她将朱文逼急了,不然就适得其反了。
“不是我生气,你说你啊,你都没有发现他们几个没怎么把你放在心上吗?还一直为他们说好话,我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头脑简单呢?”朱茪浼低着头一脸的委屈,朱文看见她那样子,微微有些心疼,原想再硬着心肠骂她几句,可是却又狠不下心。朱茪浼见状只得事情还有扭转的局面,就倒了一杯水走近朱文,将水递给朱文之后,双手拽着朱文的一只胳膊撒娇:“爸爸,你就别骂我了,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啊。”
“嗯嗯嗯,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我宝贝着呢,决不允许别人不把我的女儿当回事。”朱文用手指刮了一下朱茪浼的鼻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可是爸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们的关系好着呢,可是你这样做的话……”朱茪浼还是将话题转到那件事情上,原以为朱文又会大发雷霆或者愤怒地离去,朱文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叹气。
“怎么了?”
“你真以为就只是因为你的事吗?关于你的那件事我是很生气,可是你看你的爸爸是那种因为这种小事就不顾大局的人吗?实话给你说了吧,即使没有你的那件事,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找机会退出在关华年公司的股份,你的事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吗?”朱茪浼有些不解,虽然她以前不知道朱家和关家的关系,可是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好奇地问过她那个一直协助朱文的叔叔,知道朱家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仰仗关家。
“这件事就不能给你说了,所以说现在不管你如何地相帮关家也帮不了,压根就起不了作用,我估计关家撑不了多久的。”
流湳慢慢地走回家,一路上表情很淡漠,甚至有些不耐烦。她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可是感觉连空气都让她觉得讨厌。一阵风吹过,让她烦躁的心微微平静了一点,乱成一片的思维终于理出一个头:是因为关月骐么?
那个人。
肯定是因为他,那个害死岁瑶的人。流湳一想到岁瑶就对关月骐火冒三丈,那个罪魁祸首居然都忘记了那件事,忘记了被她害死的那个如花的女孩。为什么她死了,为什么他却依旧活得好好的?很多时候,流湳感觉不公,很无助,因此她只有靠自己改变那些不公的事情。
秋天的风总是把天空渲染地很凄暗,流湳看了看天边慢慢聚拢的乌云,她紧紧地拽了拽自己的手掌,然后有点忧虑地加快了脚步。每次出门后流湳都选择慢慢地走回家,她很享受回家路上的时光,那种感觉甚至比在家的感觉更好。
想到家,那算是家吗?流湳冷哼了一声,她选择知道为什么当初朱凤会离家出走,并且一走就是那么多年,因为那不是家,是地狱。她即使能够忍受家里边的冷清,能够习惯冷漠的亲情,可是她无法忍受窦炎将她当作棋子,还是被威胁的棋子。如果窦炎这些年可以对她好一点,至少态度好一点的话,她完全有可能毫无条件地久答应他的要求的,可是……他竟然会想到用岁瑶的东西来要挟她,她痛恨要挟,更何况是拿她最在乎的人来要挟她。
流湳一回到家久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洗着双手,使劲地搓,直至两手通红才肯罢休。关上水,流湳有些疲倦地走进卧室,却看见窦炎正背着手看着墙上的挂画。听见流湳走进来,他回过身看了一眼流湳。
“你来干嘛?”流湳知道,他没有事找她是不会出现在她的房间的,更多的时候是压根就看不见他,也许他不在家,也许在家但是很忙,也许不忙但是她出来没有注意过他。
“我来问问关于关家的事,你办得怎样了?”
“办得怎样了,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流湳深知窦炎的心狠手辣,故大胆猜想在朱文身后施压的那个人也是他,自己只是一个外围人员,而他,却是已经打进内部参与并影响着整件事情的发展。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略微思考了一下,窦炎就猜到流湳已经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作为自己唯一的女儿,要猜到自己干了些什么事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窦炎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薄凉了,只是一直不想看他的流湳却没有发现。
“这是怎么了今天?吃炸药了?”窦炎带着安抚地看了流湳一眼,谁知道流湳很是不领情地说道:“收起你拿虚假的笑,去笑给别人看,我不需要。还有,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办妥,不过你别忘了你说过的事。”
“当然不会忘记。”听到流湳丝毫不留情面地回答,窦炎也收起了笑意,一脸正色道。他认真地看着流湳,却见流湳嫌弃地转过头不去看他,他也不在意地背着手走了出去。流湳看着窦炎的背影眼神越发凛然,眼睛里折射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
“不会忘记?很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流湳这样想着,将视线转到了桌上岁瑶的照片上,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伸出手摸着,小声地呢喃道:“放心吧,谁伤害了你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全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虽然脸上洋溢着别人很难见到的温柔,眼神却透露出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