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穹带着安吉来到自己的帐篷前,很幸运的是这个昏迷的女人经过路上的颠簸竟然醒了过来,这得多亏了车上那个驾驶位和副驾位的座位后面都有一个小棉枕,安吉和助理的脑袋都磕到了枕头上,倒是司机的头应该是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
三个人在杨穹帐篷边点起了篝火,两个女人惊魂未定,相互依偎着坐在火堆的一边,杨穹和小白坐在火的另一边。
“我们的司机小张呢?”女人轻声问安吉。
“他受伤比较重,所以……”安吉没有明说,但是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他是谁啊?”女人又小声问。
“不知道,也没说自己是谁,好像不认识我,但是是他救了我们。”听助理问起杨穹,安吉也意识到杨穹的神秘。
“我叫裴丽,她叫安吉是个演员,我是她的助理,谢谢你救了我们,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女人率先开口。
“哦,不用谢,我也是路过,遇到了就肯定会帮忙。”杨穹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听到裴丽说安吉是个演员,才多看了安吉几眼,这才发现安吉确实长得漂亮,应该是一个新星,从毕业后已经好久没有看电视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你。”裴丽说,完了又是一阵沉默。
“你为什么在这里搭帐篷?”似乎也是好奇杨穹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在这样的荒山野岭,裴丽开始问。
“旅游啊,这地方也没村庄就随便将就一晚喽。”杨穹说。
“是纯徒吗?我也认识几个喜欢玩纯徒的朋友,可能你们会有共同语言,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不过旅游不是应该去风景好的地方吗?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裴丽说。
“这里也不错,喜欢哪里就去哪里。”杨穹说。
杨穹去捡柴添火,火焰更高,安吉靠着裴丽开始昏昏欲睡,裴丽也开始打盹,杨穹也没有说话,这个夜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时间也过的快了好多,等到面前的篝火慢慢化成一滩灰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像鱼肚一样慢慢泛白了,杨穹的帐篷一夜也没有人睡,杨穹起身开始收拾帐篷,单人帐篷很小,折叠起来和一把雨伞差不多,只是比雨伞粗了一些而已。
杨穹的动作惊醒了裴丽,至于安吉,这个估计一辈子也没这种遭遇的女孩正在裴丽怀里熟睡,嘴角的弧度似乎在诉说着梦中也依然忐忑的心情。裴丽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收拾帐篷,只见这男人从帐篷中拿出一个大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金色的大老鼠,那老鼠被掏出来之后很人性化的两个爪子揉了揉眼睛。然后嗖的一下做到了男人的肩头。这男人慢慢叠了帐篷,放进背包里然后背起背包。
这时候裴丽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要离开了,裴丽准备摇醒还在睡熟的安吉,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并且用木棍挑了挑快灭的火堆,于是火苗再一次蹿了起来。眼前的男人向着自己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向着旁边的小路走去,不知从哪棵树上飞出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了男人的肩头。
直到透过摇曳的烟火再也无法看到杨穹的身影,裴丽才反应过来,这个救了自己和安吉的人已经离开了,但是留给自己的回忆却是那么深刻,灰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珠,奇怪的宠物……但是这个人是谁?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随着烟火的摇曳慢慢消失。
其实杨穹的想法也简单,这件事涉及到人命,必然会有警察出面,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还要打电话向家里求证,这都是麻烦,既然安吉是个明星估计解决这点事情的能量还是有的,于是选择离开。
抬头看看眼前的山,杨穹把心神沉入脚下的土地,半响后杨穹睁眼,选择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行,杨穹并不是漫无目的旅行,他没到一座山,就沉下心神去感悟风水的变化和山势的走向,俗话说的好,地脉有灵,其实山势也是一样,当这条龙走向不是很圆滑或者很畅顺的时候,那就是有些地方的风水出了问题。同理,当杨穹感知到地脉和山势的运行略有阻碍和滞障感的时候一般是那地方出现了破败的风水。这一路行来杨穹就是这样寻找着一个个破败的地方,找到了之后就是修补,阴气方面杨穹不用担心,有小夜把阴气鬼气当成是加餐,偶尔也遇到一两个恶灵,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当然是小白,总之有这两个家伙在,杨穹的任务基本就是找到破败的所在,然后以各种方式进行修补,然后感悟,一个人的转变也许只需要一个诱因,但山势的转变需要的确实千百年。这千百年的岁月变迁在杨穹的感悟中变成杨穹的财富,杨穹在这千百年岁月的感悟中,心性也变得越来越沉稳,正算得上是心怀乾坤。
顺着杨穹的路,不远处是一个村子,村子显得有些破旧,整个村子都是老房子,村头的大树下几个妇女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看见杨穹走来几人都是停住了聊天,看着杨穹,似乎想确认这人是从干啥的。
“大婶,给口水喝吧,这么热的天,我的水都喝没了。”杨穹说着拿出自己的瓶子。
几个妇女看了看却没有接话,反倒是有人开口问。
“你是谁家的亲戚?来这里找谁?”
“我是个阴阳,走艺的,现在到了你们这里,就要一碗水。”杨穹没拐弯抹角,跟这村里人说话没什么好隐瞒,阴阳是西北人对风水先生的称呼,走艺的意思就是给到处走给别人收拾房子。
“哈哈,你这么年轻已经可以走艺了啊。好,我给你舀一瓶。”其中一个妇女看起来很豪爽。说完从杨穹手中接过瓶子,向着自己家走去。
“你这是去哪里啊?”那个妇女走了,几个妇女中的另一个又开口问了。
“我去张家窑。”杨穹这回没说实话,张家窑是杨穹昨晚听裴丽说起,他们的剧组就住在那个村子。
“张家窑啊,那还远,到黑你也不一定能到。”
“你真是阴阳,你会算不?你算算我的命怎么样?”
“你就窝在这乡里吃土的命。”
杨穹还没有说话,其他几个妇女就开始说笑。杨穹也笑着没做声。
不一会刚才离开的妇女拿着杨穹的瓶子回来了,瓶子装的满满的,但是瓶外却干干净净,一看这妇女就是个实心人,也是个细心的人。
“我是个阴阳,我给你不要钱算一算,咋样?”杨穹拿了水说。
“不要钱?呵呵,那好,你算。”妇女笑着说。
“我算出来,你这村里应该没水,对不对?”杨穹笑着说,这才是正题,杨穹每天都在喝界珠的灵泉,哪里会渴了没水喝。
“你没听人说?真是你算的?”女人以为是谁刚才告诉了杨穹。
“我算的,要不这样,你送我一瓶水,我送你一口井,怎么样?”杨穹笑着说。
“真的?我们村没水,以前的阴阳来都看过了,现在吃水要去几里远的地方担。”女人说。
杨穹其实进村前已经看了,因为村子有人盖房打地基堵了水脉,所以水脉绕着村子走了,但架不住地势的影响力,这水脉绕了村子一圈,在村口又回归正途,而且就是在这棵乘凉的大树底下。
杨穹在几个妇女的注视中将手中的水瓶倒转,把所有的水倒进地面上的一个坑里,看得周围的女人都是一阵可惜的表情,这时候杨穹的神念引导这地下的水向下渗去,这滩水奇怪的没有扩散,就在杨穹的神念牵引下直线渗到了地下的水脉里。
“顺着滩水湿的地方往下挖,啥时候挖到头了就有水了。”说完杨穹转身离开。
几个村妇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个给杨穹送水的女人拿了铲子开始挖,这一挖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水没有扩散,而且直直渗了下去,等到挖了半米还没干的时候女人们都激动了,赶紧回家找男人吧。男人们来了先是议论,议论完了宁可信其有,挖吧,从下午挖到晚上,几个男人换着挖,不到十米,出水了。
等到想感谢杨穹,才发现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第二天有人按照女人们形容的去张家窑打听,也没有打听到这养一个人,于是,关于灰色头发年轻人的传说开始在乡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