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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吃饭

黑蛋等九个孩子因钱惹祸,引来恶棍盘剥。

本地周泼皮耍横,强收了几个孩子的钱,其他人不敢招惹,可黑蛋不知怎么中了邪,犟上了,手里攥着两文钱,说什么也不交,还质问周泼皮凭啥要拿他的钱?

结果可想而知,周泼皮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揪着黑蛋的头发,照着破庙柱子上咣咣直撞,一口气撞十几下,又踢了四、五脚,黑蛋被撞的满眼冒金星,鼻子嘴窜血,当时就瘫在地上。

周泼皮嘿嘿的对着一帮小孩说:今天让你们知道凭啥了吧,以后再敢说个不字就是这个下场。

然后捡起黑蛋丢在地上的钱,扬长而去。

其他几个乞丐等周泼皮离开,便赶紧上去看黑蛋,只见他头上起个大包,牙关紧咬,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全身黑青,大伙呼唤了半天依然人事不醒。

黑蛋眼看着要不行,几个小乞丐将其抬进庙里,围着的团团转,干着急没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伤心的流眼泪。

就这样黑蛋再没有醒来,坚持不到一个时辰便没了呼吸、身体冰冷。

大家作为资深难民,死人这种事见的多了,他们的家人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离开的,神经早已麻木,所以小乞丐们并没有因为黑蛋的死,而乱了方寸,反而咬牙切齿更加坚定了活下来报仇的信心。

可乞丐窝里放一具尸体终究不是常事,最后其中一孩就是人缘最好的张北丐叹口气,提议别傻等了,赶紧把衣服扒掉,把黑蛋抬出去埋了。

几个人无奈,只好七手八脚,把黑蛋的尸体收拾了一下,将之赤裸裸的抬出了庙门,结果没走几步,突然天现异兆,一个闪光的火球从天而降,只奔他们几个,几个小孩吓的四散奔逃。

张飞的意识就这样逆时空几百年,准确无识的击中浑身冰凉的黑蛋,无明的精神力量支撑起每一个细胞,平静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奔腾,黑蛋周身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电闪交加,能量释放。

方圆几丈范围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爆炸,直接把平整的地炸出一个大坑,硝烟散尽,愣头愣脑的张飞便以“艺术黑人”的形象,在柏色镇大庙闪亮登场。

为记念这一历史性的事件,张飞决定将之命名为“异世流星”,并将农历三月初三定为自己的生日,以缅怀前生,向亲人致敬。

终于搞清了这些过往,张飞既兴奋又感叹。

兴奋自己这个不值一文的小人物也能成为穿越意志;感叹这种巧合的重生,自己没有全死,那个历史上无名黑蛋也没有全死。两个相隔数百年的人因缘巧合结成了一个新人,并且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原来的教师自己没有了肉体,原来的乞丐黑蛋没有了意识。

一番情绪波动之后,张飞又变的乐观起来,两个风马牛不相干的人拼凑在一起,虽然有些恐怖,但这种结合,未必就是坏事。

从生物学上讲这也算是优化组合,因为黑蛋拥有健壮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叫这么结实的名字,而张飞拥有不屈的意识,不然他老兄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去寻判官聊天了。这种结合或许意味着新生命的重新开始,也许属于个体的超人时代就要到来了。飞哥心中乱想:是不是该考虑做一件红裤衩了。

远景虽好,近况却堪忧,毕竟张飞仍然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穷困潦倒的小乞丐,但这种状态有好处,至少张飞没有了什么感情牵挂,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饥。

想清楚了得失,张飞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活一回,一定要活的轰轰烈烈,不能给穿越人士丢脸,更不能给异世的家人丢脸。要对得起生养自己亲人、对得起培养自己的社会、对得起赐给自己新生命的神秘力量,不管他是人还是一种自然现象。

张阿飞患得患失,满脑子胡思乱想。

飘渺的思绪从现实飞向理想,又从理想飞回了现实,心里掂量着这个时代。

明王朝末年也是积重难返,按照人均寿命和正常的历史发展,飞哥难以安度一生,十有八九死于战火,最好也得蓄条猪尾巴,所以时势所逼,不拼也不行了。

当下万历即将成为历史,其驾崩之后,一番动荡,天启皇帝继位,天启皇帝是个好木匠,身边还有个九千岁叫魏忠贤,两人都很有个性,天启朝虽然皇帝不务正业,权臣、宦官争得你死我活,但国家好歹保持了稳定,对内对外都有不错的表现。如果在这段时间挑事,无异于螳螂挡车,自取其辱,所以天启朝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明末大规模农民起义应该是在崇祯皇帝继位以后,天灾人祸,再加上“英明”皇帝的学上加霜,内外交困最终导致了天下大乱。

张飞猜测现在距离崇祯朝天下大乱要再过二十年,这只能怪飞哥历史没学好,只记得崇祯十七年,皇帝吊死梅山、清军入关,早知会穿越他绝对会认真准备,不带挺机关枪也要背个军工数据什么的,可惜没人吱声,虽然之前做了些奇怪的梦,但鬼知道是要玩这。事已至此,张飞也没地方去买后悔药。

飞哥绞尽脑汁、掘地三尺的想了半天,他对明末真没有多少印象。朝廷上层比清朝多了些骨气,少了些奴性,特别是那群文官,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好歹形成了左右政局的势力,也算是科举制度的鼎盛了,朝廷运作颇有些现代民主气息,只可惜社会依然是穷人太穷、富人太富,民间空有滔天财富,政府却穷的叮吵响,外族入侵,农民起义,历史大事接二连三,总之是内忧外患,朝廷无能,争斗不断。

嗨,阿飞长叹一口气,发生无限感慨:中国什么时候都一样,最大敌人永远是自己,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特别是一群头脑发达的人当政的时候,自己可是个愤青,愤世嫉俗,思想上从来都是纯洁的、单纯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不可能和自己一路,自己更不屑与之为伍,而哪些文人秀才都是算计成精的货色,要与之争权夺利,估计自己会被蹂躏的连渣都不剩。

张飞思来想去,为了让社会更和谐,看来他最终只有铤而走险,走革命这一条路了,和苦大仇深的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虽然这条路不好走还相当漫长,但是正好给出了准备时间,避免了裸仙的仓促,如果不经营些人脉、底蕴,犹如直接空降崇祯十七年,他这只鸟,恐怕没有出头就被扼杀在蛋中了。

张飞自负作为一个水平不高的现代青年,自己好歹也接受了十几年的教育,不敢说改变历史,起码可以种下几个希望的种子,既使不成功,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也会生根发芽,并最终影响历史的走向,这起码能让国人少走些弯路,少遭受些痛苦,找到些文化古国的尊严与自信,这样即使生命稍纵即逝也算没有白活一次。

为了获得些心里安慰而奋斗,张飞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放下远的先顾眼前,穿来穿去都是和孩子们把交道,好在张飞之前的基础比较好,驾轻就熟,很自然的由现代孩子王过渡为古代孩子王。只可惜孩子太少只有八个,如果算上张飞本人的话也只有九个。只可惜万恶旧社会流行私塾,张飞这种公办教师,即使找到大明朝礼部,估计人家也不会给他开工资。

当务之急不是考虑待遇问题的时候,而是个人卫生问题,张飞迟愣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破烂内衣内的灶王爷身体。这么一身炭,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也许可以避免氧化,但从人类美学视角来看,还是应该归纳为“脏”的范畴。

好在通过一番观察,张飞发现所处的位置还是当年他工作的柏色镇,虽然格局不同,环境迥异,但大体不差多少,几百米外便是那条奔流不息的广利河。

这河历史悠久,远比校长之流长寿,好找的很,三月天已然不冷,气温适中,正是游泳的大好时节,正好可以投入飞哥这条老朋友的怀抱,在陌生的异世找到些许亲人的感觉。

打定了主意,张飞于是振臂大呼:“小的们,除旧才能布新,没饭吃的日子结束了,有饭吃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全部都去河里洗澡,洗去污垢,告别过去,开始有吃有喝的新生活”。

玩耍冠以冠冕堂皇的名义,便有了价值,飞哥的倡议自然获得了全体人员的一致认同,大伙认同洗澡,更主要是企盼跟着神仙过上有吃有喝的新生活。

就这样,九个半大小子大呼小叫的跑到河边,找了个偏僻、清亮、宽阔的河面,飞快的抛光了衣服,噗通,噗通……,全部下了饺子。

少年玩心大,几个小子在河中大呼小叫,你泼我,我泼你,追逐打闹乱成一团。

这一刻,这群同龄人,暂时找到了童贞,也真正破除了等级观念,实现了仙人、凡人一视同仁,这让张飞不得不感叹没娘的孩子就是野。

九个半大小子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方筋疲力尽,一个个消停下来,一番全身运动,张飞对自己返老还童的身体有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停,停,都停下”,张飞及时制止了精力旺盛的个别人,八个小孩顿时停止嬉闹,纷纷朝张飞这边望过来。

“洗澡可以告别过去,但这不能当饭吃,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生存需要本领技巧,俗话说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你们跟着我当然要吃肉”,张飞一边说一边盘算着怎么兑现诺言。

“人人都会吃肉,关键是有没有吃肉的本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便是一场考验,咱们比赛一下打堰捉鱼,春雷、夏雨、秋风、冬雪,你们四个年龄小上岸,到附近找些鱼网之类的东西做成堵堰的篦子,冬雪负责在岸上计数,春雷负责监督”,经过一备打闹,张飞终于想起来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

“剩下的人先趟鱼,再比赛捉鱼,都不准熊,咱们比一比谁捉的鱼最多,今天有没有肉吃就看咱们的本领了”,张飞迅速安排妥当。

张飞经验丰富,很快在一个几米见方的河湾,正是打堰的好地方,吩咐东西南北四护法去趟鱼,张飞丈量了一下河湾,便和春夏秋冬做起了篦子,人多力量大,一会功夫便大功告成。

东邪几个水性不错,这在北方人中实属难得,几个小的配合默契,一番忙碌,简陋的大坝成功合拢。

打堰工作的完成让小家伙们喜笑颜开,春雷几个站在河堰两旁满怀期待,只等着张飞几个大显身手。

张飞不甘示弱,一头扎进水里,开始重操他混水摸鱼的高超战技。

张飞在校三年,下水打捞捣蛋学生不下十余次,水性自然不错,而且他对这条河特别熟悉,原先改善生活有一半要靠这河里的鱼虾,而现在水更清,草更绿,鱼更天然,这么好的条件,捉鱼自然不在话下。

其实混水摸鱼并不简单,相反难度很大,不然也就不需要打堰了,但这对飞哥来讲却并不难,只见我们飞哥扎进水里,不一会便露出水面,把手一扬一只巴掌大的王八便飞上了岸,岸上几个小子赶紧跑过去观看。

张飞旗开是胜,春雷几个小的看过后却都哈哈大笑,嘴里还不停嘀咕:“这哪是鱼?还带壳呢?”。

张飞缩了缩脖儿,拿出领导派头正色道:“你们几个真没学问,这都不懂,这叫甲鱼,可是好东西,大补啊,等你们娶了媳妇就知道这东西的妙用了,一会儿让北丐收拾了给咱们沌个汤,确对鲜嫩可口”。

正对着水坑发呆的北丐,闻听此言痛苦的吐了吐舌头,干活的事他总是冤大头,谁叫他不仅好吹还天生好吃,自然对美味的理解比别人深刻的多。

“你们四个怎么样?有没有困难?”,张飞扫了一眼东南西北四护法询问道。

东邪、西毒、南弟、北丐四个小子,争胜心挺强,谁也不服谁,都是磨拳擦掌,一幅舍我其谁的架势,尤其是北丐眉飞色舞的,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看的出这家伙也是个水性高手。

见大家没意见,飞哥便豪迈说道:“既然大家都感觉没问题,那么咱们就来场比赛,看谁抓的多,咱们奖勤罚懒,多抓多吃,少抓后吃,还要负责做饭,这叫看得见吃不着,培养一下心理素质,春雷负责监督,谁耍赖就收拾谁,你们四个敢不敢?”。

“有何不敢”,东邪、西毒抢着答道。

“没问题”,南弟笑了笑。

“我最会趟潜水,绝对没问题”北丐挠了挠头也不甘示弱。

四个大的都对这个比赛规则没啥意见,因为对他们来讲,奖勤罚懒根本不算啥,不就是最后吃饭吗?最后吃饭也是能吃饭,这年景对他们这些乞丐来说,好像没有怎么正常吃过饭,放眼百十里,还有比乞丐的心里素质更好的吗?对饥饿的忍受能力,他们自认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一阵摩拳擦掌之后,摸鱼游戏正式拉开序幕,张飞旗开得胜后反而不急了,蹲在河边静静的看着。

不一会儿,北丐第一个抓到鱼,虽然不大,但是他很嚣张的扔到了岸,一幅我是第一的模样,紧接着东邪也抓到了第一条鱼,一扔上岸,岸上马上欢呼雷动,因为这鱼又肥又大,竟然有半斤多重,看的人直流口水,气的北丐只翻白眼,立马再次潜入水中。

看着手下身手不凡,张飞心里直敲鼓,看来这老大也不好干,没有过人手段,休想镇住场面。

通过这一会儿的观察,飞哥发现这八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灯,果真应了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真理儿。

从性格上分析,这几个小子各有千秋。

东邪、西毒两个小子果断胆大都是狠主;南弟聪明帅气算得上优秀;北丐吃的本领顶呱呱,小气却仗义,具有亲和力,几个小的包括原来的黑蛋都是跟北丐最亲,如果张飞不越界,人家北丐才是真正的大哥;春夏秋冬几个小的也不简单,尤其是秋风、冬雪年龄最小,却最是要强,表面上天真无邪,逆来顺受,骨子里却是满是不屈和倔强。

不多时西毒、南弟也纷纷摸到了鱼,形势一片大好。

张飞也不再客气,迅速加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决战之中,岸上的四个小子最是兴奋满河沿儿的跑,不时宣扬着战果,给五个摸手鼓劲加油。

不到一个时辰,张飞不负众望,遥遥领先一共捉了15条鱼,东邪、西毒也不示弱也抓了4条,南弟抓了3条,北丐也不含糊抓了3条鱼。

对于比赛的结果,张飞也被吓了一跳,对于崭新的自己开始还没感觉到异常,但是随着对身体的熟悉,他发现自己的反应速度快了很多,这种快已经超乎张飞的感知能力,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冲动,几乎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已至于他看别人的动作,总是感觉迟钝、笨拙。

张飞的胜利果实一半都是从最能干的北丐手中抢的,他从离北丐50米的地方,趟过水从北丐手中拿走一条鱼,再回到原点竟是眨眼功夫,已经超越水花,张飞不敢想,自己如果脱离水面到岸上,将会快到什么程度。

看见北丐望水兴叹的失望,和周围人的无动于衷的表情,飞哥想今后大概可以不愁吃喝了,穿越不打紧,上天还赐给自己大明第一大盗的潜质,看来上天对穿越人士都是公平的,不仅给绽放的机会,还给绽放的能力,那么剩下的就看主角们如何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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