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些人鱼贯而入后,恶少也随之进去,就要关上这佛国之门时,却听得远处有人高呼:
“喂,万阵门的大师兄,且等等,等等我呀!”
喊话间那人就到了恶少跟前:“大师兄呀,真有你的,一把玄风道兄打没,就牛起来,不认得老朋友了,俺两个可是一起喝过酒了。你在这开个什么的‘龙泉荔枝无间大会’,连我也不请了,也太看不起我了。老疯子也太没面子吧,尽管你牛了,没良心了,看不起老朋友了,但俺老疯子讲义气,是决不会忘了好朋友的,吃条蚂蚱也要给你分条腿的”,正是假疯不癫,这厮不仅修为深厚,信口开河的工夫却是也错,正是“神婆没****——顺嘴胡疙瘩”。老远他就听得恶少在这里说开无间大会哩!
“疯老哥呀,不是我不请你,是请贴不知往哪送呀,谁叫疯兄你以天下为家呢?”恶少本就是个没正经的主。
这天下能真正正经的事又有几何,为什么老板着正经来,嘻嘻哈哈也是人生。恶少正是这样的人生态度,不过看样子,老疯子也是这样的人,要不怎么会被称为老疯子呢?
待这老疯子进来,恶少又要关上佛国。
“别,先别急”,老疯子急道。
“怎么,你不是要去吃荔枝吗,去的晚了可是没了”,恶少有些惊讶,不知这老疯子为何进来了不急着去找荔枝,反还挡着自已关门。
“哈哈,老疯子只是个跑腿的。大师兄你想呀,你现在开这个荔枝大会,叫做无间大会,开此会后,你自是成了头头,要领导着大家走向光明的。可是这不完整呀,小昆仑的玄风道长没了,就不说他们了,可是人类还有几大势力呀,小孤山禅院,浩然正气宫等等,要是他们不来,这个****水族三盟不是有些不完美了”,老疯子笑道。
恶少也有些意外,人家合称是三老的,自是同气连枝的,自已把玄风道长打没了,人家不来找找场子就算了,能会来和自已尿一个壶里吗?
“大师兄,看在俺们的交情上,给你说下,玄风道长这人其实不坏,就是在小昆仑长出了小昆仑的通病,心高气傲。你要是在小昆仑的话,你也会是这样的。像这小昆仑这样的,这个大陆就有这一个,其他的修道人还是有些人性的。现在玄风道长这个好做老大的人已去了,正是群龙无首,现在万阵门在你的带领下正是如日中天,所以嘛,大家都准备靠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呀!”老疯子虽是嘴上没门,怎么这话说的总是有些玄机,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果真,这时远处云层滚动,方天笑和普度和尚及其子弟,还有寂寞落花宫的冷艳女子,都凌空而来。
应说恶少该高兴才是,不过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了,老疯子说的对,现在自已已是一棵好乘凉的大树了。一棵大树好当吗?记得在南荒大山中,有一段民谣,是那里自已的亲人最爱唱的,名字叫《虫的快乐》,其中是这样唱的:
“混乱地生活,简单地快乐,我仅仅是一条虫,可以爬过任何一个没有阻拦的空落,从不梦想着成龙,我只想着虫的快乐,当我累的时侯,就爬在一枚绿绿肥肥的叶子上,做着春秋大梦,也许梦中会娶到一位龙的公主.有露水,有阳光,有绿肥的叶子,就是我这条肥虫的梦想,不用管天多高,不用想着天要下什么雨,那是龙的烦恼.做个虫子,就要把自已养得白白胖胖,才像个虫子.听着风的轻吟,我可以胡乱地发着虫鸣,让没脑子的自以为是的风雅的家伙们寻着欣听.是条虫,就要有虫的快乐”
唱的多好呀,我只要虫的快乐,可是自已这条虫无意间却闯进了龙的世界,有了龙的烦忙。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法宝,也不需要那么多修为,只要好多老婆,陪着自已一起游乐世界就行了。可是自已就这些要求就不能满足。
自已没有大树可依,只能拼命去争一线的希望,可是却成了别人的大树,成了虫子嘴里的肥叶。
人生无常,命运不定,也许这世界如棋,每个人都是个棋子;也许这只是一场戏,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已的喜怒哀愁。
此时,恶少真的是颇多感慨,自已挣命般,却是挣成了别人的大树。也罢了,做不了虫子,就只能做个大树了,大树就真的没有快乐了吗,只有雷电和风雨吗?虫子也会有鸟来吃,有人来捉。大树想来也会有自已的乐。鱼有鱼之乐,水有水之乐,鱼永远不知水的乐,水自是也不会知鱼的乐,除非有一天鱼变成了水。
哼,我要找到大树的乐趣,恶少寻思着。
“大师兄,老僧来迟了,不过也算赶上这场人间盛会了”,普度凶和尚笑道。这时普度和尚说此话自是另一番心境,以前的话自是出于对大师兄这个历史称号的尊敬。不过现在,却是对恶少本人的认同。一个代表着把玄风道长一干精华打个没影的势力的头面人物,是值得自已真诚地问侯的。向来礼节的真诚只对于强者,弱者无权享有。
“诸位也是辛苦了,我们也就不在此寒酸了,你们快快进去,晚了可是没有如果子了”,恶少笑道。他也是急着想陪小龙妹去寻荔枝,要不小龙妹就会真的恼怒了。
这一下,也算是无间大会的圆满了。
恶少放出壁虎大凶灵,此时的大凶灵经恶少在黑水沼泽的鬼烟中喂养,已是又异于以前了。
身子已是有了好多丈长了,初有了天龙的威像了。头上那支怪角亮着如月光般的圣洁之光,却不再有壁虎的样子,活脱脱的一条小龙罢了。壁虎凶灵来得最是怪,封神时据说有肉身成圣的,没想到这凶灵还有肉身成为凶灵的,估记壁虎也是千古第一个肉身成了凶灵的。所以虽是凶灵,他人却感受不到它身上的死亡气息。这家伙有着生死二气,也是怪事。
恶少自是抱着小龙妹,乘着壁虎,游在罗浮山中。他自是对这罗浮山最为熟悉了,罗浮山一草一木都在他的神识之中。所以龙泉哪有荔枝熟了,自是知道。
且不恶少在此和天下修道士同欢,共食龙泉荔枝。想这唐古拉山的地脉金龙没了,也就是梦楚帝国的龙脉绝断了,这天下怎能不发生些事情。再加上玄风道长和小昆仑一干子弟都一下子没了,这天下正是平了一波又起一波,江湖不死,恶浪不息呀!……
梦楚帝都,皇宫禁宫深处,一个真正可以称之为死角的地方。一个院落里,这里却是如个庙院般,禅幽得吓人。这里没有宫女,也没有太监,也没有往来之人。偶而会有一两只鸟来,也会觉得这里太过寒寂了。
这里是真正的禁宫,禁生人来往,却只有皇帝等为数不多的人来。
如果说这里是寺院,这里更像庙堂。
寂寥古行宫,宫草不敢生。一股寂寒意,神鬼也是惊。
在这个小院里,主屋三间。
主屋中,三大间相连,其间无烟无火无人,但不空,连连供奉着四十多位神像,栩栩如生,正中那位正是梦楚开国大帝李云龙,只有李云国的像下面站着一些侍卫,最前面的一位是大国师,后面还有几位。只是还有九位的空了。
勿庸致疑,这一排像正是梦楚帝国的列祖列宗的相位了。
不过这里比较引人注目的是李云龙手里的血符。
可是当唐古拉山龙脉长啸,地脉金龙去了寻梦城,龙灵被骗出龙体时,那李云龙手里的血符炸开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但恐怖的是李云龙的雕像竟是眼角里随着那血符炸开而流出泪血来。
“大帝,你忍着点,我说过这龙脉只能有千年,无论如何是保不长的。如果非要那样做,于天下都不好呀!“,天呢,那大国师的神像居然说话了,明明那嘴唇硬的如石头般,说着话还掉着石粉,但还是在不停地说着。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活着没有统一大陆,死了也难安”,那李云龙之像竟也会说话,显是对大国师的话不屑。然后这李云龙的神像竟是睁开眼来,满眼的凶光,向着寻梦城看了一眼,然后纵着身子向西南一跳,那身子明显僵硬得很,但这一跳却是不见了踪影。
“李云龙,你变成了僵尸还雄心不死呀!我效忠你百年,为你立下汗马功劳,你却,你却……怎样待我。不是我不仁,而是你心太狠。”李云龙的神像去后,大国师的神像嘀咕了几句:“你当我也是僵尸,哼哼,想骗过你还不容易,没有我,你能成事吗?你就会听那个骚娘们的枕头风,呸……”,显是大国师对李云龙已是恨之入骨。
却是从那大国师的神像中冒出一股黑烟来,慢慢聚成一个黑衣人来,这人长得极为瘦削,不过倒是朗俊。
“嘿嘿,叫你后院失火”,这黑衣人得意地奸笑了一阵,就从内天地里取出一些麻索。这些麻索上都印着细小的符文,黑衣人把麻索拉开来,把那些神像一个一个地如穿鱼般都捆着脖子。
被得这麻索一捆,那些神像都活了过来般,如上了吊,双手去抓脖子。没错,这麻索正是捆尸锁。原来这些神像竟都是真的人体,不过却都是尸体。这些梦楚帝国各代的皇帝居然都被药物灌治成了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