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却摆在我面前,我慌乱地跑去学校找他。
慌乱间推开办公室,却发现早已过了上班时间的办公室却充满了一股****味,我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知道的却是这一幕的男主角是他,而女主角却是我闺蜜!
“呵呵,兰馥,从小你就比我强,什么好的,只要有你就轮不到我,但是现在,老师已经是我的了,从今往后请你别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接受不了,我怎么能接受这么突然的变故!
做梦,一定是做梦……
一阵窒息传来,蹲伏在路边的我脑中一阵欲裂般的头痛,撕扯着整个身子,恍惚间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手中玉块似乎回应着这个漩涡,一阵炙热的光包裹住了我。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彻骨的寒冷。
冷热两重天,醒来时却已是在尹庄表小姐的闺房。
“终于是醒了……”嘶哑的声音把我带回现实中,我看了看四周,是我的闺房没错。
“我,这是怎么了?”开口,才发现喉咙一阵火辣,艰难开口,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一同而出。
“没事就好。”喑哑的低语,恰如梦呓。
“姑爷,先让小姐喝点水吧。”丫鬟端着水来到我床前。
“我来就好,你先下去吧。”
重华试了试水温,然后喝了一口,慢慢将水度入我口中。
“馥儿,我们……”
“重华,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我以为,以为……”以为回到了过去,又将重新经历一次彻骨的疼痛。
重华双唇合了又张,似乎在做一个生死决定:“馥儿,我们……拿掉孩子,好吗?”
我似乎听到了心的碎裂声。
“不……”不顾眩晕感,我猛然间坐起,大叫着,“慕容重华,你可知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不过是个无辜的小生命,为什么还是不能容忍他……”
突然间发疯般的扯打拥住我的重华的双臂,我知道此时的力气打在他身上不过是如同挠痒痒般,但是他却箍紧了我,不让我乱动。
他双臂轻颤,刺耳的急吼将我喝住。
“我是不要你死啊……”
死?从他口中居然也会出现这个字,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嘲讽地看了又看,确定他脸上那抹心痛不是装的,那句话似乎抽取了我身上多余的力量,放下了乱动的手,无力地躺在他怀中。
开口却是呜咽,轻声细语而道:“当初以为要死在去大蒙的路上,还好楚玥出现,虽然还是中了殇离,可是我却活下来了,尽管身重剧毒;后来在大蒙,虽然有紫君护着,可是律清将军将我作为地方质子,不断试探我,所以我把他府里的丫头叫去管理染坊,以此消了他的疑虑,赫尔王子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皇帝一心要从我这里图谋更大的利益,我几乎快奔溃了,可是紫君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为了这份友情,我挺过来了;再后来,和你相遇了,我怀了这个孩子,冰冷的大蒙曲水殿也没有将我的意志消磨掉,总觉得你会来带我们走的,我不会就这么葬身在大蒙的,后来你真得来了,我们也回到了尹庄,可是现在你却……”
泪水再次随着带着颤音的话缓缓而下,脸被咸咸的泪珠浸润,仿若一个干涸了许久的河瞬间充盈了河水。
“我知道了……”随着他的叹息,这场争论便此休止。
“馥儿,殇离潜伏越久对身子越是有害,而今再过两月你便要临盆,这段时间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你若出了差错,我……”他淡淡合上了眼,应是疲倦了。
“他们想杀我,可我偏要活得很好。”我靠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汲取他的温度,“殇离又如何,我不会认输,不会认输!”
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在说服自己,不会认输,一直说了好多遍,直到嘴唇哆嗦了才止住脱口而出的话,更怀紧了他一分。
“相爷,夫人,奴婢是来伺候夫人用膳的。”房内的寂静被一个丫鬟突兀的大断。
“放在那里吧,等会儿再用。”我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眉头微蹙,我不喜与生人接触,尤其是这种饮食起居,但是现在显然没有能力自己下床吃饭,只好假手他人。
丫鬟顿了顿,片刻便说:“夫人身子不便让奴婢来服侍吧,老爷正等着相爷用饭,这几天可苦了相爷一直守着,再好的身子也受不得这般折腾,相爷还是先补补自己再照顾夫人,这才有力气呢。”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到,随后浅笑,拂向重华的脸庞,心中一疼。
“奴婢山莲,已在尹庄呆了十二年了,以前都是在外院做工,表小姐应该没有见过奴婢。”山莲的话回得很详细,不卑不吭,让我心生佩服。
“你这个笨蛋,自己的身子都不好好照顾,我妈……娘说,每个人都是上天赐给母亲的礼物,所以要好好珍惜自己,不可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说到这话,心中忽而一黯,“我会努力活下去,所以重华也要加油!”
“好,那你吃了便好好休息,我过会儿再来。”从丫鬟进屋,重华便一直深锁眉头,有意无意地回瞅向丫头,但是我听了丫鬟的话一直沉浸在幸福中。
竟没有发现,重华在出门那刻,她脸上浮起的一股诡异的笑容。
富丽堂皇的大殿,却是充满了阴郁。
“高趈,嘱咐你的事办得如何了?”高位上,男子早已褪去了一身黄袍,但是那束发的明黄仍是刺伤了眼,黄玉为上,透心沁凉,玛瑙折射出外面的光,熠熠生辉。
“回皇上的话,老奴已差丫鬟山莲先一步到尹庄,老奴觉得这丫鬟已认识到自己的父母是死于南相之手,所以……”高公公的话未及说完,迎来的却是皇帝大掌一挥,扫落了桌上一捆奏折。
“记住!倾钥无南相……”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光。
高公公战战兢兢,心中一紧,立刻跪下认错:“老奴知错,请皇上责罚。”
“责罚到不必,不过这次若是失败了,你就和那丫头一起提头来见吧。”杀人,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就像是今天吃了什么一般,别无差别。
“是,老奴遵旨。”高公公拭了拭额上冷汗,心下松了一口气,自从先皇去了之后二皇子登基,这二皇子本就是喜怒无常,做皇子亦是如此,登基为帝后更是变本加厉排除异己,更是独断专行,连北相都无法劝住,心中不免又为逝去的大皇子惋惜。
碗碟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