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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淡”是人生最深的滋味(1)

喧闹的城市,留下太多的浮躁。我们的内心常常充满忧郁,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东西太多太多。

经过人生的沉淀后,返璞归真,平淡地生活,简单的日子,相守的爱人……多一分都会打破这份简单的纯粹。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这是一种境界,一份快乐。这份快乐来自心灵的宁静与充实,来源于那份平淡。

淡,是留在心头的余香,醇厚而真切,是人生最深的滋味。

因为爱,我们牵手并肩,共同承担责任;

因为爱,我们患难中不离不弃,互相依赖;

因为爱,我们不再孤单。

有一种爱叫“相濡以沫”,这也许就是平淡生活的真谛吧!

有一种爱叫“相濡以沫”徐慧芬。晚上,他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进了家门。直到早上出门前,她才对他说出这几个字:我下岗了,以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他想,她是怕我不好受,自己都憋了一夜。今天,她在家干些什么呢?

屋子里的变化,使他感到有些惊奇。

阳台上多了几盆拖着长藤的垂绿植物,而她的一头长发却剪得不能再短了。

餐桌上铺了块新台布,撩起台布,才发现桌子是新的。

“我把旧桌卖了,换了张新的。”她说。

他知道,这张红木桌子是她去世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他们谈起过的,只有到儿子上大学时,如费用不够,才可以卖的。

现在提前卖了,儿子才只有初三。

“只是下岗呀,你还有可能上岗的呀,怎么就变卖家产了呢?还没到这个地步,是吧?”他小心地问。

“我想做股票,总得有资金呀。”她说。

“股票风险大,你能行吗?”他不无忧虑。

“现在没有什么行不行的,很多很行的人也下岗了,很多不行的人下了岗也变得行了。也许玩一下,玩得好,我也能发点小财呢!”她安慰他。

“假如股票做不好呢?”他又说。

“做不好,再换一种活法,反正各种活法都得试一试,人总得活呀!”

“你有这样的心态,很好。”他也安慰她。

“昨晚我前前后后想了许多,我想起我们楼下那个管垃圾的外乡人,那个只有一只左手的小仙子,每天在垃圾堆里翻捡一些能换钱的东西,然后再把垃圾整理好,把垃圾箱冲刷得干干净净。还要挨家串户去收购废旧物品,再闲下来,他就坐在藤椅上看书。我就想,他靠这样也能活下去,而且活得挺自在,我们不是比他好多了么?至少目前我还有一份下岗工资。再说,你去年出了工伤成了老病号,现在厂里也没有把你扔掉嘛!”

他静静地听她说完。好久才冒出一句:“你好像有点阿Q精神了。”

她笑了笑说,“阿Q精神也是有点用处的,我们是平头百姓,亲戚里也都是些无权无势的老实人,所以总得想法子自己开导开导自己呀!”

他的眼圈有点红了。伸出手把她拥在怀里,久久没有松开。

门被推响了,他们的儿子背着一只大书包汗津津地踏进了家门。

两个大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刚才,他们商量过,暂时不让儿子知道这件事。等他这次毕业考后再告诉他。

饭桌上,儿子告诉父母,这次模拟考试成绩不错,老师说他有希望考入重点高中。

两个大人脸上有了笑容,对儿子说,“你要好好争气,将来争取再考一个重点大学,再选一个好的专业,毕业后找一个不容易被淘汰的职业。”儿子点了点头。

儿子又告诉父母,他的同桌阿勇因为爸爸下岗了,家里还要给瘫痪的妈妈治病,阿勇爸爸准备不让阿勇再升高中了,要阿勇帮他一起去做贩卖水产的生意。阿勇成绩好,一门心思想上大学的,所以心里很难过。

两个大人听了儿子的话,又交换了一下眼色。沉默了一会儿,忙岔开话题。

饭后,孩子进了小屋温习功课,夫妇俩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新闻。新闻后是一部电视剧。当剧中侵吞国有资产的腐败分子被揪出来时,他惊讶地发现,身旁的妻竟睡着了。他开大音量摇着她的肩膀兴奋地嚷着:“快看,快看!抓起来了,抓起来了!”

然而妻已是鼾声渐起。他不知道妻瞒着他在外揽了一份重体力活。他平凡的妻今天确实太累了。

爱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饭、睡觉、数钱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会长久的。真正的爱情,就是不紧张,就是可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爱你的人,就是那个你可以不洗脸、不梳头、不化妆见到的那个人。

——三毛

赖上你的暖 一轩 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承包了厨房。虽说极不情愿,但因妻子一进厨房头就大,我已是苦熬硬撑10多年了。不过也好,我因此发表了一些跟“美食”有关的作品,也算是回报和安慰吧。但妻子这下更有理由,还不时地说:“不下厨房,你能写出这么优美的文字吗?去吧,那是烹文煮字,满案锦绣呢。”听了她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让我干活还挤兑我,真是太伤人心了。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对她实施报复。先是大菜椒里不放盐,再是豆角炒肉里放两次盐,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吃菜椒时,她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即说:“嗯,这菜椒有特色,甜丝丝的,要是糖醋的就更好了。”

我顿时气得牙疼,因为她吃得津津有味啊。我说:“那你再尝尝这个?”

她夹起肉片儿搁到了嘴里,一下子就咸得她嘴都合不住了。

我说:“味道怎样?”

她使劲儿把肉片咽下去说:“嗯,想得周到,大热天儿的,出汗多,得多补盐,还是老公心疼我。”

我呀,差点背过气儿去,因为她又开始大嚼起来,简直是狼吞虎咽啊。看来她是百法难治,我只有认输的份儿了。只是心里常常会想,要是有那么十天半月不让我做饭该多幸福啊。

终于有了机会,妻子要回娘家一个星期。她走的第一天我没做饭,那感觉简直就是从苦难深重的旧社会一下子蹦进了当家做主的新社会,我吃几口面包,嚼几块儿饼干,喝一听可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第二天依然如此,满身轻松好不潇洒。但是,到了第三天中午,肚子提出了抗议。进了厨房,却忽然没了做饭的兴趣,那就泡一包快餐面吧。可一到晚上又不行了,肚子里空落落的,还咕咕乱叫。这就蒸米饭炒菜吧。想着就我一人,谁知做得比俩人还多,拿筷子本来只要一双,抽出来却是四根。然后,就骂自己傻瓜。接着吃了两天剩饭,结果还吃坏了肚子,一次次地去厕所。

我忽然觉得一个人做饭其实很没意思。到第五天晚上,我给妻子打电话说:“快回来吧,我五天只吃了一顿饭。”妻子那端笑道:“谁不让你吃啦?”我说:“一个人不想吃。”

放下电话,去修改那篇《爱的箴言》时,我忽然想到,为什么妻子一不在家,我就没了做饭的兴趣?是不是也有爱情这个东西在作怪呢?于是,蓦然回首,便感到原来那一日三餐的烹炸蒸煮里,都是我对妻子的爱啊。天下的每对饮食男女,如果能牵手在一个锅里搅稀稠,在许多年后,彼此都会知道对方最喜欢吃什么,各自的口味儿又容纳了对方的嗜好,最终会达到你中有我与我中有你的境地,这不就是既能看得见,也品得出味的爱情吗?有时候,我们总是把爱情想得过于浪漫,总是觉得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才是爱情,殊不知这一日三餐里的爱情,才是最有香有色有味的啊。

今天是第七天,妻子打电话说下午七点到家。我下午四点钟开始采购,五点半开始熬八宝粥,然后是一盘扁豆炒炸豆腐,一大碗排骨炖冬瓜,一盘青椒炒肉丝,再加上一盘妻子最喜欢的红辣椒炒苦瓜。还有一瓶红酒,红酒代表爱情。我要犒劳一下虐待了一星期的胃了。

七点钟,门铃响了,我蹭地一下向门口跑去……

爱情无须刻意去把握,因为越是想抓住爱情的华衣,反而越容易失去。只要我们静下心来,体味这其中的淡淡纯真,不经意间,爱的美感自然就产生了。

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才是我心里最美的梦。

平凡烟火不言爱 淡然涵凝 表哥是个相貌堂堂的英俊威武的男人,而他第一次相亲,也就是和现今的表嫂。表嫂是个非常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文化,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的丑。她的眼睛有些小,皮肤不白。表哥和表嫂结婚的时候,我还小。我一直心里不是很明白,表哥怎么能喜欢表嫂呢?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我从没有见过表哥和表嫂有过任何不快的时候,表嫂总是对表哥的话言听计从。表嫂任何时候都是任劳任怨,而表哥总是下班就回家,也从不会大声对表嫂说话。他们相互尊重,相处得非常地默契和愉快。

当我到了懂得爱情的年龄,我把表嫂拉到一边,悄悄地问:“嫂子,你和表哥之间是爱情吗?”表嫂一听,脸一红,表情有点诧异,有点难堪,小声地说:“爱情?妮子,我不懂呢。我只知道要对你哥好,好好地过日子。”我有些失望,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和我在书上看到的爱情和幸福差之千里。我心里有些为英俊的表哥惋惜,表哥怕是体会不到缠绵深情的爱情了呢。

表哥和表嫂的婚姻一晃20多年过去了,刚50岁出头的表哥也当了爷爷。表哥看起来还是英俊威武,而表嫂过早地有了灰白色的头发,脸上的雀斑也长了很多,皮肤也越发粗糙,和表哥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不般配。

表哥因为胃癌住进了医院。那一天,我去看望马上要做手术的表哥。表嫂正在细心温柔地给表哥擦手擦脸。表哥像个乖顺的孩子,看着憔悴的表嫂,目光里满是依恋。表嫂看到我进来,赶紧招呼我。我坐下,询问着表哥的病情。

表哥宽厚地笑着说:“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呵呵,谁也别担心,我的体格这么健壮,不会有事的。”然后又看着表嫂,诙谐地逗表嫂:“把我这块肉就交给医生了,他们看哪里好就让他们拿去哈。”表嫂听了,低下头,目光躲闪着勉强一笑。这时,一缕阳光照耀在表嫂的脸上,我分明看到了她那眼睛里满含着的一丝忧伤的晶莹,那是打转的泪花。

表哥又笑着对表嫂说:“等我手术后,我还想带你去打猎呢。你不是说想看我是如何打野兔的吗?”表嫂听到表哥允诺带她去打猎的话,抬起头,看了一眼表哥,一抹如少女般的娇羞和温柔瞬间闪现在表嫂满是雀斑的脸上。我又分明看到了那眼神满是崇拜,满是期待和坚定的信任。

我离开了医院。我想,我是真的看到了表哥和表嫂之间的爱情,它是真实地存在着的,是一直存在着。只是表嫂自己不知道,她自己其实始终都沐浴在爱情的光泽中。尽管,爱,这个字在表哥和表嫂平凡烟火的日子里,从未说出口。而表嫂的美,那一刻,我才真正发现。

表哥做完手术后不久就去世了,可是那一幕真实的场景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久久萦绕在心间。爱情有很多种,并非所有的爱情都缠绵,并非所有的爱情都浪漫,也并非所有爱人之间都言爱。平凡烟火有大爱,只是不言爱。

待爱情慢慢降温后,只不过是无言的分离,空余一番回忆。

平淡的爱,在生活的每个细节里。拉着你的手,恨不得替你疼的人,才是你最该珍惜的爱人。

无论怎样,我就在那里 佚名 女人失业了,她的丈夫说:“你就在家待着吧,爱干什么干什么,想上哪儿上哪儿,赚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天天乐呵呵,事事笑眯眯,无愁一身轻。”

女人知道,就算不失业,那几百块钱工资也只够自己买一件衣服或两瓶高级香水的。家里的开销,全靠丈夫的收入。工作不工作对家里没多大影响。但女人就是待不住,于是跟丈夫商量,想自己开一个服装店来经营。丈夫二话没说,竟直奔银行把所有的积蓄取了出来,帮她在繁华路段租了个店面。一经装修好,生意便开张了。

开始时,亲戚朋友远近熟人都来捧场,还真热闹了一阵子。等这些人一走,便门庭冷落车马稀了。如意算盘没打好,女人着急了,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成眠,甚至内分泌失调。丈夫知道,妻子第一批货没进对路。这样肯定弄得新货不敢进,旧货又出不了手,延误了时间,耽误了商机。于是,他向一要好的朋友借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托他想办法收购妻子店里所有滞销的服装,并再三嘱托,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以免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店里的货一卖出去,女人就用这笔钱进了一批新款服饰。这一次,她把握得相当准确,所有品种全部脱销。渐渐地,女人的服装生意蒸蒸日上。不久,便着手开起了分店,几年后,女人经营的服装店开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女人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富婆。

女人有了钱,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发生了变化。现在丈夫不过是个可怜虫,这位温柔的“看守”让她烦不胜烦。她开始在意丈夫的生活死板和缺少情趣,在意他在单位仍是科员,20多年毫无进展!这就成了她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于是,女人提出了离婚,他竟然没有半句怨言,便哆哆嗦嗦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向往自由,害怕束缚,女人开始深信金钱帮助她改变了命运……

然而,如意算盘又没能算好。不幸的是,女人跟丈夫离婚还不到半年,她的情人就卷着所有进货款逃跑了。服装店的生意再也无法运转,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顷刻间化为乌有。

女人简直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想到了死。在死之前,她想见前夫最后一面。他见到前妻,眼中仍平静如水,没有恼怒,没有怨恨。说话时语调还是那样和蔼可亲,不急不躁。

他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进的货吗?”

女人说:“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怎么会忘呢!”

他说:“它现在还压在我朋友的仓库里。”

霎时,女人惊呆了。

“我那些衣服是你……托人……买了?”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现在你可以想办法,把它处理掉,卖出来的钱不会有很多,如能够及时乘上顺风车,也许能帮你从头开始呢。”

女人听罢,早已泣不成声,“哇”的一声,孩子般扑进前夫的怀里。这一次,女人听从前夫的话,决定从头开始。

那几年,人们在路上便常会碰到一位推三轮车的中年妇女走街串巷推销她的积压货。当她重整旗鼓,把服装分店再一次开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已是10年以后的事了。

这时女人老了,她的前夫已病逝。但他的名字却家喻户晓,广为流传。因为在女人开的每家分店的门楣上,都醒目地刻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当那场有关爱的风花雪月随着现实的到来而渐出舞台时,剩下的就只是淡淡质朴中的那点真情。享受那一刻的寂寥,其实别有一番滋味。

平淡爱情 潇潇风雨

一1987年的腊月二十三。雪刚开始融化,翠珠就从医院回家了。她坐在颠簸的三轮车上,穿着粉红色的棉袄,头上系着一条淡紫色的围巾,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北风呼呼地吹来,翠珠的嘴唇冻得发紫,像冬季里干瘪的枣。她不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她累了,伴着三轮车“咔嚓咔嚓”的声音,她把头枕在爸爸的肩头睡着了。

前天,同村的王婶去县里的医院看望住院的大哥,无意中发现了翠珠的父亲。他在医院门口大口大口地抽烟。知道翠珠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刚刚做完手术,王婶忙不迭地要去看望翠珠。当她走到医院妇产科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翠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了?这大闺女可真不检点啊。再说,这动了手术以后还能生孩子吗?她此时的心情比医院曲折的走廊还要复杂,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到了病房,王婶只是淡淡地寒暄了几句,便神色慌张地出门,仿佛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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