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暂且看看他们到底能翻出什么大风浪再说。你不是也说了,一切皆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还怕什么。”温顾言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地精光,手指在红木桌面上轻扣击着,嘴角微勾,居高临下,藐视众生的气势尽在举手投足之间淡然彰显。那一身让人只看一眼就甘愿俯首称臣,君临天下的尊贵气质让他只需一个淡淡地眼神就让追随他的属下心神安定,再大的风雨也能胸有成竹,迎刃而解。却让那些敌人对手琢磨不透,心中胆寒,不敢与之对视。
“做事,自己都信不过,还能相信谁。”这话自温顾言的口中一出,自然又被雷奉为名言警句,座右铭谨记之。
“薛楚凡那儿有动静吗?”下意识地磨蹭着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温顾言垂眸,看也不看下属一眼,就好像这话不似从她的口中问出的。
“没有,他的生活很规律,三点一线,但是每天都有给凌小姐打电话。”雷将自己调查的目标一言一行都中规中矩的报备了。岂敢有一丝隐瞒。
“恩,很好,继续监视,有异常及时汇报。”温顾言只是淡淡点头,俊雅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让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雷都看不出主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主子现在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主子永远是那么高深莫测,谁能真正看得懂最真实的他呢?应该是那个一脸阳光笑容却眼中隐含淡淡忧伤的女孩吧。
“老大,您真的要回拉斯维加斯举办婚礼吗?您就不担心那个人会继续对您纠缠不休?”雷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只怪那个人的太过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强大到令所有人胆寒,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以面瘫著称的雷提到那个人都忍不住皱眉。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只因为他相信那人不敢公然破坏,那人再过强大再过狂妄,对他温顾言的感情却是最真的,他坚信,那人竟然默默无闻地暗恋了他十年,不会愚蠢到用他恨他一生的代价来做赌注!那人输不起!
“你下去吧。”烦躁地挥了挥手,温顾言交代完毕,示意他退下。
“是。”
直到雷伟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顾言才呼出一口浊气,脑海中却挥之不去那张几年前为他不顾一切挡了三颗子弹的苍白脸庞。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而且是唯独对他这么执着。
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不顾一切地冲着那足以让人化为灰烬,却充满诱惑的火苗扑去,从来都不知道回头,哪怕是头破血流,还是灰飞烟灭,亦不悔。
甩了甩头,甩掉了脑中不该有的想法,温顾言起身,回到主卧室,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人儿娇美粉嫩如婴儿般嫩滑的小脸,温顾言心中的鹰眸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胸臆的满满幸福,那么甜,那么腻,那么黏,就像棉花糖一样。
落落,你是我最后的救赎!所以,我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包括我的生命,请不要让我失望……
脱了鞋,温顾言轻轻地在凌落落的身旁躺了下来,下意识地将她拥入怀中,而早已坠入梦乡睡得香甜的某女,寻到散发着阵阵热源的源头,自然而然地依了上来,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健硕的腰,小脸在他胸口依恋地蹭了蹭,安稳地睡去。
这一夜,凌落落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自己一身雪白婚纱,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紫色的薰衣草花田里,花田的另一边屹立着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她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挡在脸上的婚纱面纱遮挡住了一切,面纱仿佛是固定在了脸上怎么也挥之不去,眼前一片朦胧,她只隐约看到那人的轮廓,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向他跑去,却始终接近不了他,始终在离那人不远不近流连徘徊,接触不到。她想开口叫出来,喉咙却像堵了一朵棉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凌落落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抬手摸到一具温暖健硕的胸膛和熟悉的男人体香,凌落落狂跳的心终于落地。
“怎么?又做噩梦了?”温顾言轻抚着怀中人的背脊,轻声问道。
“恩,很奇怪的梦,想想都可怕。”她忍不住将梦里的内容讲给他听,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梦的。唉!真闹心。
听了她的描述,我温顾言一愣,体贴地帮她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忍不住莞尔,指尖顽皮地轻点她挺翘的鼻尖,“一个梦而已,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不到傻丫头这么想嫁给我啊。”
“谁想嫁给你了?你才想嫁给我呢,哼!”凌落落老羞成怒,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意识过来,懊恼不已,想不到竟然又被这人给误导了,真是太丢脸了。
“好好好,我想嫁给你,行了吧。”捉住她不安分在他身上胡作非为挠痒痒地小手,男人的愉悦笑容在夜色中,极尽魅惑。
夜色散去,新的一天在两人各怀心事却满怀期待中来临。
“小妮子,你真的要跟那大帅哥私奔啦?”得知凌落落今天下午就要被某男“掳”走,顾盼盼这个凌落落从小到大唯一的铁杆儿死党来送行。
“盼盼,也许,这次我真的逃不掉了。”凌落落深呼吸一口,吐出心中的郁结和忐忑,面色平静,心底却波涛汹涌。
“是他逼你的?落落,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带你逃得远远地,我小舅势力大,绝对会罩得住你的。”顾盼盼抓住凌落落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眼中雾蒙蒙一片,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友受委屈,吃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