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玄子!吴雅气得咬牙切齿,不做密嫔根本不是重点好吧?她的目的是她不要再生孩子啦!
丝竹浅笑看着皇帝和吴雅越走越远,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刘声芳,他们的感情终于得见天日了,原来,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吴雅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得到幸福,这一点是她一早便认清了的!当初的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她现在也有些说不清。
刘声芳牵起丝竹的手,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丝竹,你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有一个美丽的婚礼。今晚夜色正美,你愿意与我拜堂成亲吗?以天地为媒,星月为证,虫鸣蝉唱为喜乐,树木繁花为宾客,与我拜堂成亲,你愿意吗?”
丝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重重地点头:“我愿意!”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形式,哪怕他连一句承诺都不给她,她也会认定他,与他厮守终身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三拜之后,刘声芳将丝竹紧紧拥在怀里,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这一天我等了太多年,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拥抱着你了!我们进洞房吧!”
提到洞房,丝竹仍旧不由得脊背一僵,她只被男人碰过一次,只是这一次就太过刻骨铭心了,让她每每提及,仍旧有些不自在。
刘声芳感受到她的僵硬,便将手臂加大了力气,伏在她耳边轻轻开口:“我知道,你对这件事还有些阴影,没关系,我有一辈子时间让你完全忘记那一切,让你知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残存都只会是我的味道!”
丝竹听到他露骨的言语,还是不由得脸红心跳:“你刚刚不是跟万岁爷说你不能……”
刘声芳哈哈大笑:“我只是说我不能让女子受孕,没有说我不可以满足女子的欲念,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忍心你欲求不满呢?”
丝竹羞得几乎要将脸埋进刘声芳的胸膛里:“谁有这种欲求啊!”
“试过了,你才会知道!”刘声芳将丝竹放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丝竹的房间而去。
寂静的夜晚,连虫鸣都逐渐安歇了,静谧的月光洒在路面上,泛着粼粼的银光,这样的夜晚仿佛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沁凉舒爽。而永和宫相隔不远的两间卧室里,此刻却无一例外地火热缠棉,升腾的爱意将整个房间燃烧得热气升腾,共同传出和谐的幸福旋律。
康熙四十七年。
春尽花残,满院的落红轻轻地铺洒在院子里,湿漉漉地粘在石板路上,让人不禁怜意骤起,太子府内的下人们正奋力地清扫着院中的残迹,太子最近的脾气出奇的大,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他的祖父、他的皇阿玛,都早在十岁以前便已登基为帝,他却一直做着这个太子,一做就是三十几年。眼看着自己的一众兄弟都纷纷成家立业,并且好几个都是天资聪慧,能力远在太子之上,夺嫡的声音已经在朝堂上甚霄直上,大有些大势所趋的架势,太子府的人便个个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留意便踩在太子的禁区上。
可是太子也着实不争气了些,每次皇帝问政,都是四阿哥和八阿哥的回答更得皇帝的心,大阿哥三阿哥也时有些妥当的办法,就连最近几年刚刚露出些锋芒的十四阿哥也经常有一语道破天机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太子最大的威胁,而太子却仍旧沉迷于酒色之中,不时地往自己的府内添置一些女人,没有人知道太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怎么会有人知道,太子府里的那些女人究竟起到的是怎样的作用呢?
太子捧着热茶望着窗外的景色,身旁的两个侍妾都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太子爷实在难伺候得很,近了会恼,远了又怒,这个尺度的拿捏似乎有些困难,所以太子府中几乎所有的侍妾都有一个共识,太子在不叫你的时候,你最后就如同空气一般一声不吭。
太子半晌才回头看了看这两人,胭脂的眼睛有小额娘的风采,翡翠的嘴角有小额娘的影子……太子皱眉,他在全国各地搜罗到的这些女人,有些是样貌像小额娘,有些是性格像小额娘,还有的是厨艺像小姨娘……太子叹气,找了这么多,终究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代小额娘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知道他这种畸形的爱意是不符合伦理的,可是他还是一头扎进了单恋的无底深渊中,在他那段最自卑的年纪里,是她给了他无尽的母爱,是她给了他无尽的希望,是她……太子皱眉叹气,他越是长大,也是没办法将她当成自己的额娘,他在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第一次感觉到爱意,便是对小额娘!她比他大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对他而言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鸿沟,他可以接受,但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接受,因为她是他皇阿玛的女人,因为她是他的额娘!
太子咬牙,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的天资根本不适合做皇帝,他知道小额娘的几个儿子都是夺嫡风暴的中心,小额娘是优秀的,她培养出来的儿子必然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只要小额娘同意,他是愿意将太子之位让出给他们的,可是,如果他不再是太子,他会就此失去进宫给小额娘请安的机会吧?
“太子爷!”他身边从小一直跟着的小东子最是了解太子爷的全部心思的,这些女子也大多是他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所以看着太子的样子便知他在为何唉声叹气,连忙过来出主意:“太子爷,无论如何,您一定得登上这个龙椅,咱们八旗的老祖宗原来在关外的时候不是就要父逝娶母,兄逝娶嫂的风俗么,等您登了皇位,您也可以将德主子收进后宫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