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濮阳玉仁的是一片浓重的呼吸,“该死!”现在的他们被铜鼎压着,自己根本就出不来,苏青衣这个如何是好?
“阿玉……”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屋内想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那逆着光而站立的男子,蠕动着双唇,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摄政王!”惊呼着,朝着那人喊道。
听到少年的声音,濮阳风华沉静的眸子里闪过欣喜若狂,“阿玉!”走上前,看着少年熟悉的面容,悬着的心落下了些许。
看着少年染满鲜血的面容,伸出手捧住少年的脸蛋,直到发现那血渍不是少年脸上冒出来的才松了一口气,使力将压在两人身上的青铜鼎移开,将苏青衣翻动将少年抱出瓦砾,紧紧的抱在怀中,填补那缺了一块的地方。将少年的头按在怀中,压抑着自己的心思。
蹙着眉头,感觉到手臂被捏的发疼,可是,她却没有开口,任由男子如此。
逐渐平复了乱掉的心,濮阳风华才松开对少年的钳制,一向温柔的面容出现了裂痕,犹如暴风雨一般袭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被男子这样的表情震了一下,回过头看着仍就昏迷的苏青衣淡淡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摄政王帮朕去叫人将苏青衣送回宫中吧。”现在的她没有什么打情骂俏的心思,看着苏青衣满脸的鲜血,眼神复杂难懂。
所有的愤怒被少年那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就像是一块巨石丢在深潭里冒了一个泡泡再没有别的反应。
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朝着屋外走去,阳光将那一道清冷的身影拉的很长,投下一片阴影,抬眼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嘲讽的笑了笑,视线便一直落在地上那受了伤的男子身上。
初略的检查了一下男子的伤势,除了面部的伤口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皮外伤,就是害怕有什么内伤倒不好办了。
外面的侍卫看着走出来的濮阳风华,十分不解。
“四个人进去,另外派人前往太医院,准备好看诊。”说完便转身又回到后院,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少年为地上的男子忙前忙后,藏在袖口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努力的克制着想要拉住少年问一问的冲动,当真可以忘记的一干二净吗?
路过男子身旁的时候,濮阳玉仁停下脚步道:“以前是叫摄政王皇叔吗?”凝视着男子道。
被少年这么一问,濮阳风华淡淡的笑了笑:“不,皇上也是叫吾摄政王的。”
低头嘲讽的笑了笑,连这个都不承认,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嗯,摄政王晚膳过后朕有事商议。”说完便追上抬着苏青衣离开的侍卫的步伐。
凝视着少年翻飞的衣角上那一抹鲜红,淡笑着转身进入屋子里,查看着那四方鼎下留下的痕迹,小小的火苗还在串烧,好看的眉目簇在一块,伸手捻起一一些粉末嗅了嗅,更加疑惑,阿玉到底是在倒腾什么东西,如此危险。
紧张的看着把脉的太医道:“苏尚书如何?”视线落在擦了血迹的脸庞上,左脸血肉模糊一片,心下愧疚。苏青衣在一旁根本没有帮到她的地方,可是她却因为想要驱散心中的孤寂而留下了他,酿成大错。
“这个……苏尚书倒是没有外伤,但是……微臣也无法诊断,只能等到苏尚书苏醒之后才能判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便于对症下药。”太医院德高望重院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他何时能醒?”濮阳玉仁皱眉问道,也不想难为这些太医。
“这个……这个……得看苏尚书的体质。”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他也没有诊断出来什么,实乃有愧于这个太医院院判的职位。
揉了揉作痛的眉心,濮阳玉仁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吧,没一个时辰来拔一次脉即可。”挥手让那些碍眼的太医轰出了屋子,抬头朝侯在一旁的小李子说道:“可有通知苏尚书的家人?”
“苏尚书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小李子如实的回报道。
站起身子走到门外,歉意的看着两位老人,他们正焦急的望着屋里,双鬓的斑驳清晰可见。
“吾皇万岁!”看着少年走出来,两位老人双双行李。
扶起两位道:“两位起来吧,进去看看苏卿吧。”
“皇上,虞妃娘娘求见!”一旁的闻雨看了看少年,视线飘向不远处说道:“已经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虽然她总以为虞凰是靠美色上位的,但是也没见着她平时飞扬跋扈的便也不觉得怎么了。
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向立在阳光下的少年,蹙眉走上前:“阳光这么毒辣,站在这做什么?”语气并不好,可是,却忍不住伸手去将少年拉到树荫下。
满足的看着少女如此模样,虞凰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心笑的如精致的小狐狸。
“皇上,不是忘记了凰儿了吗?”得逞的看着少女道。
微张着嘴巴,看着聪明如斯的少年,“看了留下来的笔记,忘记之前说是要好好照顾你,即便是忘记了,朕便不能失信。”
笑的灿若繁花:“阿姐,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装作冷静的模样,濮阳风华愿意相信,可我虞凰病不愿意。”人真的看着少女道。
转过身,试图挣脱开少年的钳制,却被抓的牢牢的不放。
“不管你信与不信,朕已经选择了忘记。”这样,对谁都是好的,不为难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