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说的是。”倚在少女的身上娇笑道。
濮阳玉仁在笑容背后却有些惆怅,她要如何让这些人认同她的决定呢?
在梧桐宫呆了一些时候,月上中梢。
“就一晚……”虞凰拉着少女的手臂不放手。
拍了拍少年如玉的手背:“上次便说只此一次的,乖,今日在这陪了你一整天了,我还得回去处理政务。”
嘟着嘴巴,不情愿的松开手臂:“那你以后要多来看凰儿。”他害怕啊她有了那人,便将他忘记。
“你若是无聊,可以出宫去玩,嗯,一般下午的时候你也可以来找我下棋。”说完便走出房屋,独自朝着荷月宫走去。
洁白的月光从树梢上撒落下来。
一陆生冷着面从旁边山来,一道光亮横在少年的脖子上:“取消那个旨意!”脖子微微一痛,鲜血便从皙白的脖子上留下来滴落在剑柄上。
偏头看着斜上角的陆生挑眉道:“陆生,这是要刺杀朕吗?”心下暗叫,最近受伤流血的几率是不断的攀上呀。
并不会因为少年的一句话就松开长剑,“请皇上收回成命!”怎会有男子嫁于男子之理,若当真如此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耻笑主子吗?最不可思议的是,主子竟然会一口答应。若不是听着宫人议论今日早朝的事情,他回来给主子禀报才得知了主子的决定。即便是作为属下的他都无法接受,那主子又是忍着怎样的苦涩应允的呢?
手指放在闪着白光的剑锋上,冷笑道:“这个就是你所谓的请吗?”刀剑相向,如何请?
迟疑的收回冷剑,冰冷的看着这个少年,他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荒唐的决定产生。
濮阳玉仁抹掉脖子上的血痕,冷眼看着这个擅作主张冲动而来的男子道:“这个就决定朕已经就在刚才昭告天下,说出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说完掏出手绢优雅的擦掉手指上的血渍,一点点的擦拭着:“摄政王应该不知晓你这样做吧?朕不明白,他都一口应下,你又在这折腾什么呢?”将染了血的锦卷扔在水池上,很快便被淹没。
“你!”被少年的话一激,忍不住又要拔剑。
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反手快速的扣住男子的下颚,“陆生,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竟然可以被一个侍卫拔剑威胁,太不符合她的作风了。
惊讶于少年的身手,竟然会出手如此之快:“求皇上收回成命!”最终,他放下尊严,挣脱开少年的钳制跪倒在地,头颅重重的磕在阶梯上,声音有些哽咽。
低头看着跪下的陆生微微蹙眉,难道跪一跪她就会改变主意吗?
“若是摄政王亲自来说他不愿意,朕便收回成命。”说完便从陆生身旁擦肩而过,衣摆卷起地上的叶子翻飞在脚跟后面。
“皇上!”陆生抬起头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如果事已成定局,那么属下恳请皇上莫要让王爷伤心。”他知道今日会无功而返,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然而,为了主子他还是这样莽莽撞撞的来了。
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陆生,你未免太小看摄政王了。”那人可是刀枪不入神功护体,又怎么会因为她而伤心呢?话说,该小心的恐怕是她,这可是在引火烧身,多危险啊。
蠕动着双唇,眼睁睁的看着少年走远,他却没有办法再次开口。自从那一次从匈奴回来后,他便察觉,有些东西真的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
走在蜿蜒而至的亭廊上,凉风习习,吹在脖子上有着淡淡的疼痛,伸出手指捂住,渐渐停下脚步,眺望着荷月宫弯了弯嘴角。这个时候的他该是不会很平静的吧。
嘴里哼唱着小调,脚步有些欢愉僵硬的停下来看着荷月宫前跪的整齐的文武百官,濮阳玉仁护额,这些人还当真不愿意善感罢休呢。
跪了一天,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便生了退缩之意,可是这一跪又怎么能轻易起来呢?心中后悔连连。有些个眼尖的大臣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眼冒金光,惊呼道:“皇上!”
头疼的看着那惊呼出声的官员,恢复面无表情:“众位爱卿可是在赏月?”绕过那些官员,视线落在那些宫人放在一旁的茶杯上,弯了弯嘴角,很多的杯子里也并不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嘛。
那位王侍郎看着少年从自己的身旁经过,逮住时机扑上前抱住少年的小腿哭道:“皇上啊!立男子为后可是有违常理的,若是天下人知道必然是会耻笑于你的,皇上!三思而行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的拽着少年不放手。
眼角抽搐的俯视着这个难缠的老头:“王大人,你这演的哪出?”她也不过是以男子的身份娶得男子为后而已,你何故于此有维护领导名誉的忠心呢?
哎?呆愣了数秒之后,王侍郎道:“皇上,你若是不收回成命,尔等只能以死明鉴了。”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便!来人,给朕把周围的柱头都给朕擦亮了,不要脏了王侍郎的脑袋!”哼!还真的熟悉的桥段呀。
一点点松开双手,不可思议的望着少年,哆嗦道:“皇上!皇上……”他没想到少年是铁了心。
冷眼扫了一眼那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们:“若是你们其中谁有和王侍郎相同的想法,想要以死明志,那么朕都给你们提供有利条件,必然让你们生的光荣死得其所!来人,赐毒酒!”她偏偏不信,这些人还当真是清远高尚的可以抛弃生命,只不过是为了劝阻她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