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老人粗粒的手心道:“苏老快快请起,多日不见,苏老的身体似乎更加健硕了。”虽然已经快六十了,可身子骨还是那般的硬朗,声音还是那般的洪亮。
抚摸着长出来的胡须道:“皇上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这边请。”将少年带入府里。
濮阳玉仁不是第一次来苏府,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与苏青衣倒是来过几次,苏夫人做的饭菜倒是一绝。
“青衣可有好些?”坐在太师椅上喝着清茶问道。
“回皇上,犬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脸上的那道疤痕,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太医来诊断了几次,已经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了。他曾经问过几次苏青衣那日在道观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可那小子就是不说,嘴巴硬得很。有些好奇的看向少年:“皇上,犬子到底是如何受的伤啊?”领军多年,嗅到一丝可疑的他总有些想要一探究竟。尽管如今赋闲在家,还是改不了多年的脾性。
朝濮阳凤阳看了看,少女起身道:“老将军,青衣在何处,本宫去看看。”
侯在外屋的家丁给女子带了路,虽然来了多次,但作为女子的她总不能一来就往人家男子的房间里跑。
当苏定国退散了家中的护卫之后,好奇的看向少年,颇有几分好奇宝宝的模样。
“朕给老将军说了,可不能泄露秘密哦?”故作神秘的看向老者道。
搓了搓手心道:“草民的嘴可是最严的。”不然怎么会生出一个同样嘴严的苏青衣来。
“其实也没什么,一个月之后,老将军就会知道了。”看着苏定国菜色的脸,十分的欢愉。
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少年,“皇上,要不商量商量,你就透露一些,免得小老儿我是寝食难安。看在我为大周戎马多年的份上,你就透露一点点?”少年越是口风严谨,他就越是好奇。
“可以摧毁一切防御措施的东西。”这个是她唯一能告诉他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愕的看向少年,口齿也有些许的不清:“皇上,此话当真?”若真的是如此,那大周在军事上那不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常年在望归城的十万将士不是可以回家看望家人了吗?
饮下一口清茶道:“难道朕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吗?”
频频摇头,这个少年虽然不是雷厉风行也不曾大展拳脚过,可是,偏偏少年决策的一些细小的事情改变了许多人。谁都不曾留意过的水利工程便解决了云州一带常年的水患。而编写的百科全书也在许多方面记录下了许多实用的方案。
“哎?苏老,你觉得凤阳做你儿媳如何?”突然想到那个女子,濮阳玉仁淡淡的开口问道。
被少年问及这个问题,苏定国只说:“全凭皇上做主。”显然,他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人选的。以往对于女子的飞扬跋扈的名声他还有几分考虑,然而自从青衣受伤以来长期的接触倒是改观了许多。
触摸着青花瓷,点了点头:“若是不出意外,苏老就在不久可能会了了心中的一大夙愿哦。”苏定国戎马一生,自然不过是想要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若是真的不出意外,或许会成真的。
听出了少年的弦外之音,一向精明的苏定国也拧了眉头。
起身朝着屋外都去,“苏老随朕一块去看看青衣吧。”今日本来就是来探望苏青衣的,若是人都没有见着就回去了,总是说不过去的。
起身紧随在少年的身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生活中细小的事情。
苏府的布局十分的精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样也不缺,已经秋日,然而这里似乎还是春意盎然,满目的翠竹摇曳风姿。
竹林后面的小楼,便是苏青衣的居室。
“独居”正是苏青衣为这个小楼提的字,每次看到这个牌匾,濮阳玉仁都会蹙眉,那样温暖的人又怎么会取个如此孤寂的名字呢。
不过这个小竹楼倒是十分的精致,濮阳玉仁曾也想过在宫中建一个竹楼,然而,最后却放弃了。这样悠然自得的环境不太适合那高大威严的皇宫,会显得格格不入。
女子悦耳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苏青衣,可要吃梨子?我给你削一个吧。”
“公主快些放下,微臣自己来便好。”尽管一听,很是无奈,可分明语气已经不同于往日。
“你坐好。”有些带着命令的口气,然而能想象她的嘴角一定是含了笑的。“呀……”只听一阵惊呼,似乎是受伤了。
苏青衣无奈的找来伤药给女子做了简单的包扎道:“公主千金之躯,这种小事还是微臣自己来吧。”眼神有些微微的责备。
濮阳玉仁与苏定国相视一笑,心中雀跃,看来这两人也不是全无戏份。
假意咳嗽了一声,濮阳玉仁走进屋中道:“公主,又给青衣添麻烦了吧。”视线落在苏青衣的脸上,有些愧疚,那样温润的脸庞上留下了一块浅浅的痕迹,即便很但很淡,可是终究是破坏了那样好看的一张脸。
少年的意外到来,让苏青衣有些无所适从。
清润的眸子落在少年的身上来回打量着,低垂眼眸,他的眼中找不出阴郁。
“微臣参见皇上!”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站在他的旁边,真是一个笑话呢。
“起来吧。”虚扶着男子的手臂,绕道书桌前好奇道:“青衣这是在画什么?”那些图案有些奇怪又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