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铭收起了震怒,脸上又是冰冷一片,看到地上夏沉鱼,她的眼睛转个不停,似乎和以前的夏沉鱼不一样了。
夏碧月也觉得现在的夏沉鱼和以往的似乎不太一样,那时的夏沉鱼知书达理,礼教甚严,绝不会像现在露出胳膊腿还如此镇定。
“那个……我失忆了。”芍小七抬起头茫然的说道。她决定学学众多的穿越女主,假装失忆,多亏了小荷总爱在自己的耳边唠叨这些穿越定律常识的,而且小荷说这方法百试百灵的。
赫连铭怀疑的看向夏沉鱼,当真是失忆了。
芍小七以前在火锅店过工作的时候遇到过很多难缠的客人,装傻充愣可是好手。“我刚才不敢说出来,害怕你们把我当做鬼附身可。”
夏碧月挑着眉眼:“妹妹,你以为假装失忆,王爷就会既往不咎吗?既然已经嫁了王爷,你应该恪守妇德,以夫为天,而不是吃里扒外。”
芍小七面上茫然一片,心里却百转千回,难道这夏沉鱼红杏出墙?“那个姑娘,你说的什么,我不懂。”继续装傻充愣。
赫连铭在一旁观察夏沉鱼的表情,发现她不像是在说谎,当真是失忆了不成?
“王爷,我看还是请神君来看看妹妹吧。”夏碧月朝着赫连铭说道,心里纳闷着,这个夏沉鱼该不会是在搞什么心机吧。
赫连铭想了想,点点头,神君的话还是很有可信性的。
“来人,把王妃扶进冷院,在屋里好好休养。”赫连铭吩咐完,就准备离开。
“那个……王爷,我没有陪嫁丫鬟吗?”芍小七疑惑的问道,记得自己在第一次附在夏沉鱼身上时,可是孤家寡人一枚。
“去把王妃的陪嫁丫鬟叫来,以后就由她负责照顾王妃。”赫连铭脚步不停的说道。
王福点点头,随着赫连铭走出了灵堂。夏碧月见赫连铭走了,赶紧追上前去。
芍小七吐了口气,暂时瞒过了。这个王爷的眼神太犀利了,真怕他看出什么来。
哎……看来这里不是长待之地。
被一个丫鬟扶到床上后,屋里就只剩下芍小七一人。从新回到冷院时,里面坏掉的桌子已经换上新的,然而家居还是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床,破掉的窗户被风刮得噗噗响,屋顶还是能看到明晃晃的太阳。
芍小七坐在破旧的木床上抬头看着倾泻在屋里来的阳光里飘着的灰尘发着呆。对这个世界完全是陌生的,当初在地府时就该拜托阎君,让他把这个身份的资料给自己看看的,现在对夏沉鱼纯粹是一无所知啊,看那王爷对这个身体的态度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如果仅仅是不喜欢夏沉鱼,大可放在屋子里不管不顾用不着虐待成那样惨样,真是头疼了。在二十一世纪平平凡凡的活了二十年,和阴谋诡计完全沾不着边,现在想要置身事外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适应呢。四十多年啊,难道都要被困死在王府里受那王爷的家暴?叹了口气,搭拢着脑袋,算了,先得过且过吧,反正阎君也说了,我想死也的等到六十一岁才能死成。脱掉身上繁琐的寿衣,将之丢在一旁,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发着呆。
只听砰的一声,那扇破旧的门被狠狠地虐待了一番。还没看清来人,一团灰扑扑的物体已经扑倒在芍小七的身上。
“小姐……呜呜……小姐,还好你没事……呜呜……不然我怎么对的起死去的夫人啊……”喜儿抱着自己的小姐,高兴的泣不成声。
芍小七试着推开身上这个抱着自己哭的欢畅的丫鬟,岂料她的力气不足以推动现在正在激动的小丫头。“那个……你起来说话行吗?压着我了。”喘着气,艰难的说道。
喜儿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连忙放来手站起来,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揉了揉胸脯,呼吸着空气,抬头看着哭泣的女子,如果不出错这应该就是夏沉鱼的陪嫁丫鬟了。“那个,我失忆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面上做着无辜的迷糊状。
“小姐……你不记得喜儿了吗?”喜儿眼泪婆娑的望着芍小七,可爱的娃娃脸满是委屈。
原来她叫喜儿啊,恩,长的挺惹人爱的,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杏眼蓄着泪水,睫毛一扇一扇的,像极了吃不着红萝卜的小兔子。
“喜儿,我自从死而复生后,脑子就不太记得清楚以前的事了。”
“小姐,你还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怎么知道喜儿叫喜儿呢?”小丫头嘟着嘴巴,疑惑的问道,那个神情简直就是小萝莉嘛。
芍小七忍不住捏了捏喜儿的脸蛋:“你刚才不是说你叫喜儿吗?”看到手里的两坨肉变得通红,才放开委屈的喜儿。
喜儿脸上写着不信,“可是,小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欺负人家呢,总爱扯喜儿的脸蛋。”
没想到以前的夏沉鱼也爱捏喜儿的脸蛋呢,“嘻嘻……失忆嘛,有些习性还是在潜意识里的嘛。”心虚的吐吐舌头,想不到自己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哦……”喜儿失望的垂下眼帘,小姐竟然忘记了,可怜的小姐啊。
芍小七看到喜儿脸上明显写着的怜悯,汗颜。下床,想倒杯水来喝,醒来这么久还真渴了呢。
“小姐,小姐,让我来吧。”喜儿抢过芍小七手里的水壶,殷切的倒了杯水递给自认为失忆后很是可怜的自家小姐。
不客气的接过水杯,她不想改变什么,自然也不想把二十一世纪的人人平等那套观念带到等级深严的封建的古代来,她可不认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能改变受了十多年压迫的喜儿的奴役思想。再则,她不想参与这个世界,只是想冷眼旁观将四十多年挨过就行了。
“喜儿啊,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王朝吧,还有夏家的情况。”喝了水,她坐在床上拉下喜儿一起坐。
喜儿哪敢坐小姐的床榻,死活不愿,但是倔不过自家小姐,如坐针毡。“小姐,真的全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