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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邻有潘郎

如果说要问这繁华的京都,最有钱的人是谁?那么就莫过于三大世家孙家的庶出子弟孙十郎孙大佑,其虽然没能进入世家孙家的权力团,然而其凭借着傲人的天赋,游离权力边缘,投身商海,硬生生的拼下了偌大的财团,不仅让传承千载的嫡系孙家侧目,更在建造都城当天,亲投数百万两白银,为京都奉献了一面城池,传名天下;

如果说这繁华京都,最美丽的人是谁?那么莫过于元崇之女元婉儿,据说这元婉儿是元崇早年所生之女,当年元崇风华正盛,为追求武道几乎得罪了整个天下,所以最后让仇家算计,不仅让其赔了妻子女儿,更是逼得他投身军营,往后的十数年间,元崇虽然已是妻妾成群,然而却愣是没能在诞下子嗣,于是于三年前,元崇花费大代价,终于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而那时,十六岁的元婉儿已经是当地最知名的青楼的花魁了,才艺双绝,一曲艳舞只应天上有,足见当地文人对其的推崇。这是一段不堪的往事,正因为不堪,却让元婉儿待人处事温婉如玉,如沐春风,赢得京中第一美人儿之名。

这些都是大人物的世界,然而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传奇,下面要说的这位东街潘郎就是小人物中的传奇代表,因为作为一名卖豆腐的小郎君,虽然颇具样貌,扎人群中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然而其之所以成为坊间传奇,却是因为其是唯一一位赢得元婉儿倾心,三年不离的传奇人物,更让人所津津乐道的是,这种关系即便是面对猛虎元崇大统领的冷目,也依然保持着,这着实让人所惊奇。

抛开其他的不谈,潘郎确实是有着其傲然的资本,比如说卖豆腐花,他家的豆腐花是整个京城卖的最火也最好吃的豆腐花店,尽管这家店铺都还只是元婉儿出资帮其盖的,不过很快其便展现其于经商的不凡来,通过各种促销、代金券、组合营销的方式,很快就在京中站稳了脚跟,并且如星火蔓延般的开了多家的加盟店,如今家财万贯,也算是京中广大女子的梦中情郎了。

自然,这些个想法,她们也只能想想罢了,不谈元婉儿的京中第一美之名,就谈谈潘郎的痴情,她们也只能侧目的份儿,说来有趣,这潘郎与元婉儿可谓是青梅竹马了,当初元婉儿沦落成为孤儿,是潘郎一家将其收养,虽然最后潘郎的父母迫于生计不得已将元婉儿卖入青楼,潘郎悲愤之下,苦读经典,考取了秀才,并承诺只为元婉儿一人写诗,成就一段佳话,即便是元婉儿重回元府,也甘心背井离乡,以秀才之身,在东街元府外做一名籍籍无名的卖豆腐花郎,而且,一卖就是三年,所以即便元崇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面对这样的潘郎,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豆腐潘郎店的包房雅间,一道靓丽的身影悄然的端坐在靠近窗口的座位上,窗外是一片清幽的竹林,竹林旁边有小假山,假山下是一小片的清水池,虽然不大,然而其上面有一条小桥,上面用十分秀丽的小楷端正的锚写着“小镜湖”,这里是潘郎专门为元婉儿所设立的雅间,窗外面也是潘郎为讨好元婉儿所建造的景色,充满了诗的韵味。

但凡有点权势金钱的人,对于这样的小景物恐怕都会嗤之以鼻,懒顾一眼,端坐在窗边的女子一身云水般的苏绣披身,头上身上的挂饰虽然不多,然而每一样无不精致到了极点,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气质逼人,这样的女子不能说她是皇亲国戚,然而其绝对超出一般有权有钱的人很多。而此刻的她正着迷于眼前的小景色,因为她看得不是美景,看得是这美景里的心意,因为她是这片心意的拥有者,潘郎痴心十数载的对象——元婉儿。

而就在此时,一名身着灰棕色衣袍,头戴着秀才儒帽的年轻男子进入了厢房,只见他二十几岁的年纪,面容清秀、阳光,脸边有棱,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有原则和坚毅的人,但却不锋,知进退名荣辱,目光清亮,且带着丝深邃,此时他的手中正端着一个古色的托盘,托盘上用精致玉盆装着白玉般透明的豆腐花,另有四个青玉碗,两个空碗,令两个碗,装着一红一青的冰沙,望之晶莹剔透,令人垂涎欲滴。

此人正是坊间的传奇,情痴潘郎,只见他虽然不是虎背熊腰,但却步履沉稳,目光深邃,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的卖豆腐花郎,身家万贯的他对于京中的大多数商人其实都完全可以蔑视以待了,然而相对于元婉儿的身份地位而言,还是远远的不足,然而其眼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窘迫与自卑,如果潘郎是世家子弟,恐怕家中的族老都会道上一句,此子不凡,必成大器。

不过这些潘郎注定是不会理会的了,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在窗口安安静静的观竹看花的美丽女孩。

感觉到潘郎的到来,元婉儿迫不及待的回过头来,只一眼,诉尽衷肠。

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光,这两个身份原本悬殊,之后更加悬殊的人,终于还是能感受的到对方深藏心中的那份相思和美好。

“哭什么,羞羞鼻。”

眼望着年轻男子的晏晏笑容,即便是早已经出落成京城第一才女,涵养至深的她,也不由的红了眼眶,落下了泪来。

他本是名多么优秀的男子啊,因为曾经如此卑微的她,明明身负着滔天的才华,却不得已以秀才之身,流连青楼楚馆,为狎妓诗,仅仅为了护住自己的清白,而如今自己好不容易一飞登天,成为了元崇之女,却没有办法对其在仕途上有丝毫的帮助,反而比之前更加的不堪,白费了他三年的大好时光,终日与商贾为武,也仅仅只是为了她。

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为他,三年不改始终,让她怎能不感动,又怎么不为他落泪。

轻轻的接过年轻男子手中的古朴托盘,小心的放盛到桌面上,两个有情人终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相思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并疯狂的亲吻了起来,诉说了彼此的思念,良久,唇分。

元婉儿脸挂桃红,美艳如花,声声娇息,更添魅惑,年轻男子轻轻的拭去元婉儿眼角细细的晶莹。

颇带磁性的声音,无比坚定的语气在元婉儿耳边轻响:”还记得那年你初到青楼,拉着我的手,泪眼汪汪,我笑着安慰你羞羞鼻,逗你开心,其实你的每一滴眼泪,都落尽我的心里,砸成深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疼,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发誓,此生,我都要陪在你身边,不要让你再流一滴眼泪。只可惜……”

“嘘……”

“潘哥哥,你的心意,婉儿全都明白,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不论此生,亦或是来世,婉儿赌上三世劫,也要永远陪在潘哥哥身边,做你的妻子,做你的好婉儿。”

无论是潘郎还是元婉儿其实都不是一个表达自己心意的人,然而此刻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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