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群其势汹汹冲来之人,汪瑞并不准备出手,将信封收入怀中,飞速消失在那群人的视野。一位领头人追着,却是被越拉越远,自知追不上,原路折返,搜遍买香阁店小二全身没有找到那封信,只得带着这群人离去。
汪瑞没有好心的为买香阁店小二收尸,这件事也不需要自己做。此时汪瑞已经回到轩辕阁,从怀中拿出沾满买香阁店小二鲜血的信封,信封之上没有一字。汪瑞也不准备拆开一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买香阁店小二的遗愿汪瑞倒是会满足,毕竟买香阁汪瑞受了好处,将信封收好,便睡下。
在汪瑞熟睡的这个夜晚,偏僻街角有白布黑字的小店走进一人,与劫做了一笔生意。
当天夜晚,一场雨落下,洗净了买香阁店小二的血迹,尸体已经不知去向。
吴迪与吴虎王这对父子上路,带着上千人马,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南皇都。
南姜国当朝皇帝司马姜明,草根出世,深受百姓爱戴,乃是明君。何为明君?前朝彭家王朝,有彭二世,新修长城围墙,水利工程,运河大湖,大道驿站,重商抑农。四处抓苦力壮丁,百姓死的死,病的病,那是一个民不聊生,这是明君?显然不是,不然彭世王朝也不会灭亡。症状所在,便是彭二世不知百姓疾苦,只幻想美好的未来,却忽略过程的残忍。理想的丰满,现实的骨感造就揭竿而起。反观当朝皇帝司马姜明,出生困苦,深知百姓水生火热。占了前朝水利之便,注重农务,还不抑商,分产到亩,深受百姓敬仰。
当然如今南姜皇帝也有后悔之事,君无戏言,当年莽撞的一纸状令,吴虎王率百万青龙骑血染江湖,江湖飘摇破碎,吴虎王百万青龙骑锐减五十万。从此江湖远庙堂之争,然而轩辕阁是唯一免受这场灾难的江湖流派。
北荒至皇都三千里,吴虎王与吴迪这对父子只带千骑上路,这有着极大的风险。吴虎王仇人如这夏日里的过江之鲤,数不胜数,这趟上京之路难,难于上青天。
西蜀有万兽山,万兽山中有万兽门。万兽门一女子闺房之内,有一泪人。女子闺房小门被一中年男人推开,中年男子看着终日以泪洗面的女儿,心如刀割,叹了口气,上前对女儿道:“陀罗山佛门确实有能解此毒之人。”女子听闻父亲之言,停下落泪,继续看着父亲。男子接着说道:“但是陀罗山功法不教外人,解毒便能窥见功法,你必须要加入佛门,佛门必须要斩断七情六欲。”
女子急不可耐:“父亲,女儿想解此毒。”
中年男子心中不忍看到女儿无情无欲之人,更是不想女儿这般伤心。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第二天,万兽山走出一位坚定步伐的女子,向陀罗山前去。女儿的离开,父母两人大吵一架。
铭扬城城主府内,一对父子大清早坐在一起。
父亲大腹便便,儿子风度翩翩慢慢品茶,不认识的人从外形绝对难以相信这是一对父子。父亲想起以前在轩辕阁修炼被三人一直打压的画面,越想越气,对着面前的儿子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放心,父亲,昨天晚上我已经买通杀手前去,听说那人身受重伤,离死不远了,今天晚上我们便可拿下。”
这位父亲听完,眼神流露怨恨的目光,想到马上就可报此仇,哈哈大笑。却没发现旁边的儿子眼神阴翳。
汪瑞按照约定第二天来到了买香阁,买香阁还是一如既往的营业,小二不出意外换人,汪瑞走上前,对着出来接客的小二轻声道:“带我去见你们管事的。”
小二没有迟疑,直接带着汪瑞走入买香阁密室。
密室中有有石床,一人正坐在石床上养息,见有人进来,睁开双眼。看到汪瑞,似乎看到救星,心中欣喜,但又有点担忧,毕竟这次的麻烦很大,低声问道:“不知有何事?”声音很是虚弱。
汪瑞从怀中拿出一封沾满血迹的信封,上前递给石床上之人道:“昨天你家店小二临死之前叫我送来的。”
中年男子在汪瑞说话功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汪瑞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元气注入这人体内,经脉俱断。出言问道:“这是被何人所伤?出手这般毒辣。”
男子叹气,自知已经活不久。对汪瑞道:“这封信里面没有一字,这是我派到黑龙帮卧底送来的,当他送出这封信时,便是黑龙帮开始动作的时候。”
“黑龙帮?”。汪瑞不了解。
中年男子似在回忆继续道:“黑龙帮是铭扬城地下最大的帮派,背后靠山是铭扬城城主之子——叶浩然。控制这铭扬城地下的一切黑暗交易。轩辕阁所在这条街叶浩然一直不敢动手,就是畏惧我和其它几个店主的实力,如今狼子野心终于忍不住了,竟然买通杀手要我性命。”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当年你父亲汪平,小伯汪勇和我在辕阁修炼之时一起开了这家店,铭扬城城主叶青只是一个被我们压制的小人物,后来投身军旅,在青龙军中战功累累,便被当朝皇帝分配到铭扬城,看来是对这家店心存怨念。如今让自己的儿子掌握了铭扬城的地下,自己掌握军队,已经独大,我成了这副样子,只怕今晚买香阁便要易主了。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就是不忍心看着当年三人一起创建的买香阁落入贼人之手。”
汪瑞没想到买香阁竟然是父亲所开,难怪自己每次来买香阁都能免费,看来是这位即将身死的买香阁店主的意思。自己不能容忍父亲的遗迹消失,心中已有思量。对着中年男子说道:“这是大叔你放心,我不能看着这家店被别人侵占,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对付这黑龙帮。”
中年男子心中一喜,自知很难活下去的中年男子略一犹豫,还是向汪瑞道:“汪瑞,还有一件事恳求你帮忙,我这辈子一直蜗居在铭扬城,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一直是我的遗憾,我也想守护着这家店,我曾经辜负过一人,也不知道她如今还在不在世上,要是你以后遇见,记得帮我照顾一下,顺便转告就说我君莫对不起她,她的名字叫藏红花,北荒的小女子。当年年少无知,欠下这笔风流债,之后我有派人去找过她,一直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要是不能遇到就算了,哎,我死后将我埋在铭扬城北方。”
在这声叹气中,君莫离开了人世,临死之前都还想着心爱之人。
夏季的这场雨没有停息的迹象,汪瑞将君莫的尸体按照遗言,埋在铭扬城北方,坟头向北荒,无字墓碑立上。在这大雨中,汪瑞在君莫坟头前坐了一天,时间究竟多少情人终成眷属,汪瑞不知道,他想起了方敏,不知道师妹现在怎样。
天色开始渐渐暗下,汪瑞在这大雨中一步一步走回买香阁,早早的停业,解散了所有买香阁的伙计。却是开着大门,放着一壶黄酒自酌,等着黑龙帮。
当这条街最后一家店熄灭灯火,街道万般寂静,汪瑞一壶黄酒已见壶底。面前一杯酒泛起阵阵涟漪,汪瑞自顾自道:“你无情我无义,终究要还的。”
街道两边尽头各自涌出众多黑衣人,手拿长刀,一同奔向还有着灯光的买香阁,落下的雨水重新溅起。
汪瑞饮下最后一杯被来人惊起涟漪的黄酒,长刀出鞘,飞身杀入人群。没有花哨的刀法,简单却是粗暴,一刀一刀的挥出,一人又一人的倒下。
这一战时间很短,所有黑龙帮却是无一活口,鲜血冲走了落下的雨水,一具具尸体躺在寂静无人的街,一道鲜血染红的人影收好买香阁店门,慢慢消失在街角。
铭扬城城主府内,大腹便便的叶青一个人等着儿子叶浩然的消息,叶浩然迟迟没有回来。等到了一个染血的人影。
叶青见到来人,大声呼救,却是没人回应。拔出长剑欲与来人相博。
只是一刀,铭扬城城主人头落地。汪瑞在墙上写上四字‘血债血偿’,消失在天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步一步的走进汪瑞内心,人们称之为心魔。
夜色褪去,太阳撕开了眼前久日不散的乌云,照亮天际。大军封锁了买香阁这条街,一具具人影触目惊心。一道告示宣告天下,轩辕阁弟子第一人汪瑞恶名远扬。
在铭扬城贴着告示之前,有两身着黑色风衣,带着面具之人。如果劫在此处,一定会认出两人,两人便是分别进过小店之人。
两人看着告示,相互对视一眼,嘴角上扬,一抹邪笑。
轩辕阁汪瑞这一届又一弟子消失,排名第三的叶浩然,这一届创造轩辕阁的历史。很多年后,在酒家客栈有说书之人津津乐道。
两面具之人其中一人便是叶浩然,另外一人手拿龙阳刀,没人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