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雅妃，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这个结果呀？”
雅妃抿嘴一笑，脸色微红，低头不语了。过了一会儿说：“反正我知道，你一定是属于我的，她们闹得越凶，越是把你推向我。我几次找你要钱，都不告诉你我在做什么，如此一来，你更不会想不起我了。你早晚会累了的，当你累得受不住的时候，就会来了。我只是想不到，你的神经竟然能撑到崩溃的时候，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我笑着说：“其实我早就承受不住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罢了。”
“李玉妍来了，给你送饺子来了。”雅妃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很快，李玉妍就进了屋子，到屋子里就在火盆旁烤起手来。一边搓一边说：“雅妃姐，今天李利民精神怎么样了？”
“挺好的吧。”雅妃说。“今天什么馅儿的呀？”
“白菜猪肉的。”
“你就不能换换？”
“李利民爱吃白菜猪肉的。”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出去进了厨房拿了碗筷回来。然后打开饭盒，把一个个的饺子夹了出来。她说：“雅妃姐，我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我看最近李利民的眼神活泛了，估计快好了吧。要是他好了，你说怎么办？我也要嫁给他，你也要嫁给他，到时候你我怎么开战竞争呀？”
“我不和你争，有人会和你争的。”雅妃说。“那个芳芳可是隔几天就来一趟，隔几天就来一趟。你俩决斗去吧。”
李玉妍一笑：“和她斗没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当初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和你争了。”雅妃说。
“如果不救你，估计我也要疯了。”李玉妍说着就过来喂我。
她喂我一个我就吃一个。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吃完后，她给我擦嘴，一边擦一边说：“李利民，你醒了的时候，不知道你会选谁呢？估计到时候又要发愁了吧！我对你这么好，你不选我，怎么对得起我啊！”
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她就笑了，然后开始收拾饭盒，然后从一旁拿过来一本书，在火盆旁读了起来。我就这样听着，然后慢慢地靠在了床头，拿出烟抽了起来。此刻的这个屋子里，是那么的惬意，我无比享受。
雅妃和我达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并没有说我已经恢复神智的事情。我把这当成了一个恶作剧，觉得还是很有意思的。到了天快黑了的时候，李玉妍走了。我和雅妃互相看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我俩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我们开始互相扯拽衣服，然后双双钻进了被子里。当我俩在被子下无尽欢快的时候，李玉妍突然就闯了进来，一看这情况就喊叫了起来：“刘雅妃，你******在做什么？”
“老娘在做什么要你管！”雅妃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玉妍气呼呼就出去了，雅妃紧紧抱着我的脖子说：“利民，继续啊！”
我呼出一口气说：“吓蔫了。”
雅妃就嘎嘎笑了起来。她笑得是那么的畅快，酣畅淋漓。我们开始重新酝酿情绪，总算是搞成了这件事，我们同时到达了快乐的巅峰。我趴在她的胸脯上，一只手抓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小腹说：“雅妃，你说不会生个疯孩子吧！”
“不会的。我咨询过了。”雅妃说。
“那就好。”我说，“我们还有多少钱？我要写小说赚钱。”
“够花了，你还是安心养病吧！”雅妃摸摸我的头，然后摸着我的老脸说：“利民，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孩子。”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还要折腾，雅妃就不让了，说我要休息了。我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挑水了，雅妃在厨房里做饭。我把水缸挑满后，走出来，带着狗利民儿在雪地里奔跑嬉戏。狗利民在我周围跑来跑去，活力非凡。
我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和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自娱自乐着，心里想着自己要是和这条狗换换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像它这么开心了。然后我会在一旁静坐，看着我这个****晃着尾巴嗷嗷笑。
我就这样装疯卖傻了两天后，我看到一辆科鲁兹艰难地开到了山坡上，接着，我看到芳芳下来了。下车后开始穿大衣，戴帽子和手套，接着一步步朝着我走来了。她看到我就弯着腰看着我一笑说：“利民，好些了吗？”
我没说话。
“利民，我挣点钱都花到路费上了。你怎么还不好呀！”她握着我的手说：“走吧，外面多冷呀！我们回屋吧。”
我就这样跟着她进了屋子。芳芳进了屋子后，看着雅妃一笑说：“雅妃姐，我哥从日本回来了。”
“是么？”雅妃淡淡地说了句。“你能不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我是来带利民回成都的。”芳芳说。
“好啊，只要他和你走，我没问题呀！”雅妃一笑。
芳芳就开始给我穿衣服，戴上帽子，戴上手套，然后拉着我走。我这时候不得不开口了，我说：“芳芳，你带我去哪里呀？”
此话一出，芳芳顿时就懵了。她呆呆地看着我说：“利民，你……”
“我什么呀！”我说完就开始摘了手套说。“芳芳，我走不掉了，我已经死在了这里。”
“利民，我哥都查清了。毛蓉蓉回日本了，我哥追去了，都清楚了啊！雅妃，雅致，沈婕妤，都是骗子啊！她们根本就是一家人。”芳芳突然冷笑了两声。“利民，她们都在骗你，骗我们，骗王一，骗李玉妍。她们把我们都骗了啊！”
我皱皱眉说：“她们骗我什么了呀！她们没骗我什么呀！”
“利民，你知道吗？沈牟阳和沈婕妤都是雅妃爸爸的孩子，她们是兄弟姐妹啊！毛蓉蓉和沈别情是老沈和沈婕妤妈妈的孩子。雅妃的爸爸早就去世了，是老沈和雅妃爸爸在日本的妻子生下的沈别情和毛蓉蓉。你明白了吗利民？”
我尽力去理解这些关系，我总算是捋顺了，我看着雅妃一笑说：“挺好的呀！原来你不孤独。”
雅妃淡淡地说：“我爸爸和妈妈结婚后发现自己病了，是肺癌。然后就留了一部分钱给我妈妈，去了日本。日本的惠子阿姨当时考察中国古建筑，和爸爸认识的，俩人一见钟情。爸爸和妈妈是一场悲剧。”
芳芳哼了一声说：“是这么简单么？你爸爸在学校的恋人是谁？是我的妈妈王美仙，之后王一的妈妈张怡横插一脚，硬是夺走了你爸爸，张怡那个狐狸精话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最后却甩掉了你爸爸，之后你爸爸心灰意冷，立志要成为有钱人。这时候家里安排了和你妈妈的婚姻，你爸爸在悲愤中结婚的。那时候他和老沈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之后两个人跳出来自己承包工程。没想到工程出问题了，你爸爸给你妈妈留了一笔钱，就走了。那个手镯是一对，你那里一支，毛蓉蓉一支，你能否认吗？”
“我为什么要否认？没错啊！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沈婕妤和我是姐妹，那又怎么样？芳芳，那又怎么样？”雅妃说。
芳芳看着我说：“利民，他们都骗你啊！”
我伸着胳膊说：“我没丢什么呀！我没被骗什么呀！”
芳芳呆呆地看着我说：“利民，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说：“我就这样啊！我没什么呀！”
芳芳哭了。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然后转过身奔跑了起来。我静静地看着芳芳，然后闭上了眼睛。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便毫无犹豫地奔跑了出去，我追上了芳芳，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芳芳不停地拍着我的胸脯，我说：“芳芳，别哭了。我们走吧。”
雅妃这时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我。她到了院子的门那里后就站住了，接着，李玉妍也从山坡下走了上来。她看到后一笑，最后看着雅妃哈哈地笑了起来。她说：“刘雅妃啊！我们都输了啊！原来我们都输了啊！”
我说：“简单才是曼妙智慧的叠加，城府永远是无法打捞的苍凉的梦境。”
雅妃这才把头偏了过去，她呵呵一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输了，我只是在给自己在这里编织了一个梦罢了。但是梦，迟早都会破碎的。”
李玉妍瞪圆了眼睛说：“是啊！我们都是坏人。现在好了，我们家输了，你们家赢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刘雅致将公司做垮了，你们的公司又做大了。但是你要知道，王一还纠缠其中，那个公司不都是你们家的，还有王一的。”
“这都是你妈妈自己惹的事情，怪谁呢？”雅妃说。
“你不觉得一切都很幼稚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公司还是那个公司，人还是那些人。小白还是总经理，刘雅致还是业务部经理。老孙还是财务总监。股东变成了王一和小白的了。”
“你错了，股东是王一和雅致的。小白姐的股份都是雅致的。”雅妃说，“这是沈叔叔答应爸爸的，要让他的孩子过上有钱的日子，这样不会被人欺负，不会不受尊重，不会被人看不起，不会被你妈妈那样的人像鼻涕一样甩掉。我还告诉你，王一没有股份，王一的股份都在利民名下了。”
李玉妍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呢？你怀孕了，沈婕妤生了。你们姐妹俩和同一个男人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却毅然地离开你们了。我们家，你们家，都输了。没有赢家。我们缺钱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要回去问你妈妈，为什么非要插手雅致和利民的事情，他们本来应该很幸福的。要不是她非要拉利民下水，现在应该和雅致过着无比幸福的日子。”雅妃说，“是你们先出招的。”
我问：“雅致知道整件事吗雅妃？”
雅妃摇摇头说：“雅致什么都不知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和沈婕妤和沈牟阳是姐弟和姐妹。整件事，只有我，沈叔叔和沈婕妤最清楚，所以你要恨就恨我，恨沈婕妤和沈叔叔。不要把恨用在雅致身上。”
我不屑地一笑，搂着芳芳说：“走吧，回去吧。我累了，回成都后我写小说给你看。”
“我不会放弃你的，这就是我们空姐的爱情。”芳芳一笑，然后说，“我们走吧。”
我说：“我开车。”
“你行么？”
“你也累了，你该休息下了。”
“你确定能开车吗？”
我点点头说：“你要信任我啊！”
雅妃哈哈笑着说：“沈婕妤说的没错，你会选择芳芳的，沈婕妤，我的好妹妹，我输给你了。我输给你了啊！王东方，都怪你，都怪你，毛蓉蓉，你怎么可以爱上王东方呢？我警告过你的，不许你接近这个男人的啊！”
我看着雅妃，快要上车的身体又出来了，我说：“雅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雅妃看着我摇摇头说：“利民，不是我狠毒，是事情不可逆转。我一直想保护你的。”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我也摇摇头。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雅妃说。
李玉妍开始哈哈大笑：“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雅妃这时候也笑了起来：“你说为什么呀？女人啊！通常最容易喜欢上别的女人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越有很多女人喜欢，就越容易被女人喜欢上。你们根本不爱利民，只是来凑热闹的。你们也不知道在为什么，只是在争夺遗传基因罢了。这是属于潜意识里的，是骨子里的兽性导致的。别不承认，你很聪明的。”
李玉妍没回答，就这样笑着离开了。
没错，就像是沈婕妤预料的那样，我和芳芳结婚了。我们很快就领了结婚证。结婚的那天，我俩抱在一起哭了。我们躺在老家的炕头上，抱了很久都舍不得撒开，我们的结婚证，我俩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看我的，我看她的，然后我们又看自己的。那天夜里，我们没有丝毫的****，紧紧抱着很久。
在形势面前，人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或者随波逐流，或者维护者心中的一片净土。我和芳芳结婚后的日子是平静的。我每天在家写作，芳芳去上班。她下班的时候我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但是时间长了，平静也就意味着乏味，我和芳芳都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又无能为力。
我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写我的故事，我不想去回忆这段往事。
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忘记历史就是背叛自己的时候，我开始动笔写自己的故事了。
沈婕妤经常带着孩子来看我，我很喜欢李清平。只要她来了，我就会抱着她不撒手。沈婕妤和芳芳碰上了一次后，她就没有再来过了。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看望下她和我的女儿。
雅妃出国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但是我预感，某天她会带着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雅致还是在那个公司当她的业务部经理，小白姐是总经理。我的那间办公室呢，建国说一直空着。他说公司的人时不时就会提起我。很多人希望我回去，我说算了。再回去我疯不掉了，因为我有了免疫力，但是芳芳就会疯掉了。
王一也毕业了。她来找我的时候，见到我后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我无话可说，自己又补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