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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的烟花(2)

忽然一个角落的微弱灯光吸引了他,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酒吧。抬头一看,名字竟然叫“往事”。莫然宛然一笑,心想:这个酒吧的老板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怀旧的人吧。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让他的脚步停不下来,他不自觉地走了进去,融入到这个幽暗的环境中。

一曲散漫优美的音乐传入耳中,这里的灯光虽然不算明亮,但整体布置却优雅简单,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惬意。莫然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同时对这个酒吧的老板更是好奇。

所以今天刚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很想看一下这里的老板是谁,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不过莫然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他享受在这里的每一分钟的安静,每一秒钟的自由。

一连几天,他都会同一时间的到来,坐在同一个位置上喝着同样的饮料——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这天,他又来了,现在莫然已是熟客,侍者早已准备好他的咖啡,他正微闭着眼睛享受着那美妙的音乐和能让自己放松的环境。

“先生,您的咖啡。”一个陌生却又悦耳的声音传来。

莫然睁眼一看,一个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和一张天使般美丽面庞出现在眼前,他愣住了……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莫然忙答到。

“没事就好,如果没事,我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就叫我。”那女子说完转身欲走。

“你是新来的吗?”莫然脱口而出,问完以后又觉得不妥当,忙又解释道,“我这半个月天天过来,没有见过你,所以……”

看着他那急欲解释的样子,女子一笑:“不是,我是这里的老板。前端时间因为有点事所以就没有在这,回来后听他们说你很喜欢这里,又在找我,所以我就亲自给你送咖啡过来了。哦,对了,我叫欧阳馨,大家都叫我馨儿,谢谢你的光临。”

“恩……”

馨儿看他发愣的样子,又笑了,转身离去。

莫然猛然反应过来,嘴里喃喃的叫着“馨儿,馨儿……”莫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见到她而失了神,怎么会被她吸引。作为公司总裁又有着英俊面貌的他,不知有多少美丽漂亮的女子找上他,可他从没有正眼看过,也从没有哪个女子得到他的垂青。他好像人如其名,对一切事物都很莫然,对女子更是如此。可是,这次……他感觉到馨儿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接近她,去了解她。

“了解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莫然摇头苦笑,自己这26年来从来没有过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对她怎么会有?并且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想到此,莫然又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依然还是一张对什么事都莫不关心的脸。

此时馨儿也正在奇怪这个人的表情怎么会变化的那么快,可是又一想那毕竟是别人的事,自己想那么多干嘛呢?

时间依旧在按着它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生活依然也在继续,人们还是在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而不停地去努力,去打拼,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还是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

莫然在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来到“往事酒吧”,独自一人品完手中那微苦的咖啡,在酒吧里,他的目光会不自觉地瞟向了柜台后面,但也只是在偶尔间才会看到她。可是好像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个偶尔变得越来越“频繁”了,其实这个“频繁”只是相对于以前而言,不够这已经让他很知足了。她好像很忙似的,一个月或许只来一次,最近才有三、四次。看到她时,心里莫名的开心,看不到她时,心里却很失落。在他们偶尔相互看见的日子,也只是互相笑笑,再无其它。

思念就像一颗种子,在它萌芽的时候,你还未曾发觉,当它长成一棵苍天大树时,你想忽视它但已做不到了。

当莫然换上厚厚的风衣走进“往事”时,他才意识到认识“往事”已有半年之久了,那么认识馨儿……现在的他已没有了想了解她的冲动,却有了一些更复杂的感情。虽然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可他却已知道他为什么每次下班后都想来“往事”的原因了。是的,莫然已经知道了他自己喜欢上她了。他在乎她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是他的必修课了。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懂了。可是他却胆怯了,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他,不知道她是否已有家庭,更不知道他能否给她想要的幸福……

一连几天,他没有去“往事”了。他早忍受思念的煎熬,又在担心她的拒绝。没过几天,他已憔悴不堪了。终于,莫然下定决心,他要把自己心中那份无言的爱说出来,他要大声地告诉她他有多么在乎她,他有多么爱她。虽然很傻,可是他却不后悔,这是他第一次有爱一个人的感觉,他不想错过,更不愿错过。

就在这个月末,莫然又来到了“往事”,因为他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这是他6个月来他发现的规律,馨儿总会在月末这天来一趟“往事”。莫然吧准备好的99朵百合放在了车上,他不敢冒然把花送给她。莫然之所以没有选择那火红的玫瑰而选择了百合,是因为他觉得馨儿像百合一样纯洁无暇,而他对她的爱也是洁白纯洁。

站在门口,莫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那早已熟悉的“往事酒吧”。今天“往事”有很多的人,或许是因为新年将至吧!本想自己的那个座位早被人……忽然,莫然眼睛一亮,原来那个座位依然是空的,好像在等待他似的。莫然心里一喜,有点迷信的想,这也许是个好兆头。

莫然看着在“往事”里忙来忙去的馨儿,心有点疼。想着以后一定要她享受到最好的,一定不要她这么累了。眼看自己的咖啡早被喝完,可是馨儿还是在忙个不停,莫然有史以来的又叫了一杯咖啡。

钟表上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着,莫然的心却跳的一阵比一阵快。终于人渐渐的少了,馨儿也难得坐在那休息一会儿。莫然心疼她,心想这会不便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时间并没有随着莫然的心跳加快而有所加速,半个小时终于过去了。

莫然整理整理衣服,起身向馨儿走去……

“姐,姐,我和妈妈来看你来了!”馨儿马上转过头,看着门口那个小姑娘和妇人笑了。馨儿站起身迎了上去,有点责备地对着那个小姑娘说:“香儿,你怎么把妈带到这来了?妈身体不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那个叫香儿的姑娘委屈地说:“今天妈状态不错,是妈想来看看‘往事’的。”馨儿无奈,和香儿一起扶着那妇人坐下。

当莫然看到那妇人时,不由得惊呆了,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猛然间,莫然又向那说笑的三人看去,又深深地看了馨儿一眼,站起身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往事酒吧”。

他颓然地在这个城市中乱转,心里很乱,这种伤这种痛仿佛和十五年前的一样。那是的莫然并不“莫然”,他是一个活泼开朗阳光型的男孩,可就是一件事改变了他。那是一天的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的他突然看见了他的爸爸,他很开心,以为爸爸是来接他的。可是爸爸却走进了一条小巷里,他很好奇就跟了进去。他看到了爸爸抱着一个小女孩小的是那么的幸福,还听到了那个小女孩在亲热的叫他爸爸,还有一位妇人在旁边开心的笑着。他很伤心,为什么爸爸会这样呢?难道妈妈说的都是真的,爸爸还有另外一个家,难道爸爸妈妈每次的吵架都是因为这个。虽然他们从不在自己面前吵架,可是他都知道。但是爸爸妈妈都很爱他,而他也特别爱他爸爸,也很敬佩他,总觉得爸爸就是天,是神人,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他。可是他一直敬佩的爸爸竟然是这样?他突然间觉得爸爸很陌生……

从这以后,他不再跟爸爸说话,也把自己藏了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开始对任何人都很冷漠,他不相信任何人,从不把自己的事将给别人听。18岁的他就搬出了自己的家,自力更生,很少回家,基本上是不回家的。他不喜欢那个家了,他觉得他们都很虚伪,连他最信任的爸爸也骗他,他不知道还会有谁能相信。

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可是她竟然是自己的……是的,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妇人就认出了她,虽然过去了十几年,可是她留给自己太深的印象。馨儿叫她妈,那么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这个结果让他接受不了,难道刚开始吸引他的就是这个血缘关系吗?为什么要是这样呢?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是没有一个结果,算了,也许是上天让他必须选择这样的生活吧!

街上开始出现了许多美丽的裙子,夏天到了,本就烦躁的莫然被炎热的天气弄得更是心烦意乱,扔下那繁琐的工作,莫然走到了热闹的街道。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来到了“往事酒吧”。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原来的位置,原来的饮料,不一样的心情。刚坐了没多久,一个女孩精子坐到了他对面。莫然抬头一看,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她。那个女孩自己介绍说:“我是香儿,馨儿的妹妹。”莫然心里一惊:“哦,原来是她!”香儿没让他说话,又说道:“你是莫然哥吧,你先不要惊讶,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一切了。你虽然不认识我,我可是很早就认识你的,半年前妈妈也一眼认出来你。我们很惊讶姐姐爱上的人竟然是你,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姐姐爱上你?那就让我告诉你吧。那是一年前,有天姐姐对我说她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喝一杯不加糖的咖啡也不说话,眼神很特别。这是她第一次提起一个陌生的男孩,从此以后她到一次酒吧就说一次你那天的穿着,你的表情。从姐姐的眼神中,我和妈妈都知道她被你吸引了。每次月末她可以来很早是因为那天我放假可以照顾妈妈,她可以很放心的来看你。虽然她知道她爱上了你,可是为了生病的妈妈和还在上大四的我她一直不敢对你表白,她觉得她现在还没有时间去谈恋爱。那天我和妈妈来到这里,就是想看一下你到底是谁?可是你一看我们就很伤心的走了,我和妈妈都明白了你误会了,也看出来并不是姐姐一个人在那单相思。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姐姐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妈妈抚养的女儿。姐姐对我和妈妈很好,所以我想看到她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更不能为了我们而失去自己的幸福,更不想再看到她这半年愁容满面的模样。”

莫然听完香儿的话,愣住了,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过了好大一会,他恍然大悟。疑惑的看向香儿,香儿笑着说:“你一定是想知道现在姐姐在哪吧?她去外地学习管理技术了,现在我毕业了她才有时间去学习她想学的东西,不过一个星期后她就回来了,那是就看你的了。对了我是应该叫你姐夫还是哥呢?呵呵呵……”

看着笑的很邪气的香儿,莫然也笑了。他也明白了一个星期后他应该做什么了,他终于可以和他爱着的人在一起了,馨儿不是他的妹妹,他想大叫,想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现在有多幸福。

一个星期后,机场。

刚从飞机上下来的馨儿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西装的莫然拿着一大捧百合花微笑地看着他,馨儿也笑了起来,大步向莫然走去,向她自己的幸福走去……

一场烟花

初春的夜晚空气是刺骨的寒冷,风凛冽粗暴地在大街小巷任意驰骋,滑过耳际留下一段空洞的呼啸,凌然用力裹紧厚重的棉外套但依旧阻止不了寒冷的空气穿过鼻腔刺痛她脆弱的胃。

凌然用手护住火机,想要在风中点燃一支烟。每次与乔的争吵后她都会点燃一支苍白修长的烟卷,把清香的烟草封锁在灵魂的深处,然后看着它在火的抚慰下迅速燃烧,化为尘土,在风中支离破碎。

暴虐的风总在温热的火焰接触到烟草的一刹那肆意地将它撕碎。凌然取出唇间的烟,在昏黄的路灯下观察烟蒂上整齐的牙印和淡绿色模糊的字迹。

520

是寻送给她的。在第一次与乔的争吵之后,寻递给凌然一盒淡绿的520,有薄荷与烟草混杂的清香,凌然望着寻凌乱的短发,泪就很不争气的流下来。

“哭什么?傻瓜!”寻的眼神迷离,仿佛夜般深不可测。

凌然更为放纵的大哭起来,她只是无法原谅乔的谎言。当咸涩的液体浸透寻前襟的时候凌然突然止住了哭泣,就像突然卡住的磁带,之后留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万籁俱寂。

漆黑的夜色中忽然有绚丽的烟花炸开,寻的手机在烟花夺目的光彩中不停地鸣响。

“好看吗?”凌然听到了安的声音。

“好看!”寻微笑着向窗外望去“我很开心!”她这样告诉安。

凌然看见了一个很瘦的男孩子在女生宿舍下高举着烟花,在火光中认真地望着寻幸福的笑脸。那一夜凌然记住了安漂亮的眼睛和单纯的笑容。

想起安之后凌然痉挛的胃得到了暂时的喘息,这个漂亮的男孩子,让她在寒冷的夜中感到温暖。

已经到了家门口,凌然可以看见母亲灯下的身影。她没有回家,而是转向了附近的一家网吧。凌然只是想找个地方吸烟。

在刺眼的日光灯下,凌然眯起眼睛,叼着一支冒着青烟的520听刘若英歇斯底里的唱:“很爱很爱你……”她感到了烟灰跌落在手臂上灼热的刺痛,于是泪又不觉地从眼眶涌出,浸润了苍白的面颊。自从认识乔后,凌然学会了不自觉地流泪。

一支温暖的手划过凌然脸上的泪水,她嗅到了那手指上刺鼻的MARLBORO的味道。凌然睁开酸疼的双眼看见安挂着一如既往的暧昧笑容认真的望着她,然后递给她一张洁白的纸巾。

话题从寻开始一直涉及到凌然自己。安的话不多,却始终挂着暧昧的微笑,他望凌然的眼神很腼腆,仿佛一个怕羞的孩子。看着安泛着婴儿蓝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凌然听见王菲安静地唱:“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平生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后来安对凌然说,谈谈你的男友,你爱他吗?凌然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不知道怎样的感觉才算爱情,是面对乔的依赖还是在安面前的坦然。

第一次遇见乔的凌然只有十四岁。与母亲激烈的争吵之后,凌然夺门而出,在刺骨的寒风中撞到了乔。乔端给凌然一杯热水,让她趴在酒吧的沙发上写作业。十四岁的凌然只知道乔是大自己六岁的男子,在这家叫做FLAMINGROSE的酒吧里做DJ,仅此而已。可是她却从乔那里得到了一个可以遮蔽风寒的暖房和乔无微不至的关怀。两年后,凌然欣然接受了乔的追求。

凌晨四点安送凌然回家。空气潮湿阴冷,凌然的胃有些隐隐的痛。安宽大的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的手伸在温暖的口袋里紧紧地握住安送给自己的黄色打火机和半包MARLBORO,直到手心渗出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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