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不要脸。”夜无痕冷冷的说,就要出手揪住她,就听夜无伤沉声道:“老六你做什么?”
“三哥,这丫头若不教训,只怕会翻了天,你瞧她说的什么话?”夜无痕冷声说,就见玉自寒那在寒风中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翕了翕,凝眉冷声道:“六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好我歹均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也没的管。”
“玉姑娘,我也觉得,你若对风公子无心,就不要招惹,大可一口拒绝,因为越多纠缠,越是痛苦。”夜无伤低声道。
“若我爹爹同意,风公子这等人才,我自是喜欢的,爹爹若不同意,我纵然愿意,也不能背祖,只得负了他,那若然如此只当是命运作弄。”玉自寒面色微红的柔声说,夜无痕很是生气,这丫头对人都是软玉温柔,唯独对他每次都跟吃了炸药一般。
回到玉府,玉自寒让锦屏给她准备沐浴的香汤,而后独自去休息,她觉得身子很冷,头晕晕的,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奇怪的冷,脸颊热热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锦屏为她盖好被子低声道:“姑娘,您身子发冷是吗?”
“嗯。”玉自寒感觉喉咙干干的,只想咳出一些什么,却什么都咳不出来。
她靠在床上轻声说:“给我熬一碗桂枝汤,不要惊动其他人。”
锦屏依言下去,到了玉家的药房取了药,便吩咐张婆子熬药,尔后自己回到玉自寒的闺阁中伺候她。
玉自寒吩咐锦屏给她用热毛巾敷头之后,就打发她到外面伺候,迷迷糊糊之际,锦屏端了药碗过来伺候,玉自寒喝了药就吩咐锦屏道:“你用红花、皂角,赤芍,玫瑰,芦荟,和菊花瓣会在一起先用凉水泡了,等我醒了加热水,香附待我醒来时,你和热水一同混进去。”
“是的,姑娘。”锦屏一笑道,给玉自寒盖上锦鲤戏水图案的蚕丝被子,那被面上碧油油的荷叶仿若真的一般,就见锦屏放下粉红色的帷幔,帷幔上都是花香味,这大周的织染技术,均是采用天山的花卉的花汁经过加工,做成染料,所以这染料极其金贵。
玉自寒知道大周山上有一种黑土,用水调和,加入白土,红土,蓝土,黄土,可以经过高温做成二十一种染料,虽然诡异,但是却在天照五年,被一个叫做易乾坤的男人研究出来,之后广为流传,自此大周的花卉就用来制作精油,从此大周的社会生产力有了一定的提高。
玉自寒思索着就沉沉睡去,再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锦屏为她准备沐浴后,她换好衣服,就把这玉家356个商号的掌柜叫了过来,因为这进了冬月,玉家的家主就要按旧例,开商行例会对账销账,玉自寒自然也不能例外。
然而京都起火这件事,一直在玉自寒的心中酝酿着一种阴霾,她一直很害怕这件事发生,因为父亲会因此入狱,若要挽回只有逆天,然而怎么阻止这件事,她记不住这件事是如何平息的,总之第八天头上,父亲被放出来了。
出面求情的就是,刚卸任玉家主人的玉凌风,凌风堂哥是玉萧宸之孙子,所以玉自寒过往极为不喜欢这个人,这位堂哥身有恶疾,先天不足,却极为聪明,可惜只活了三十岁。
“把账目交上来,我们细细对过,薛掌柜你是三掌柜,就有你点算好了交给我,我近日身子不好,你做个小帐,进出,价格,产品,数量,等等规整了给我,免得我费神。”玉自寒近似于轻慢的说,但这堂内已经没人敢吭声,这丞相公子月余做的事,已经名震天下。
“是,主子。”三管家低眉顺眼的说道,他心里知道这玉自寒对不得,最好交账没有疏漏,若有赶紧的打发各房补齐了,这位爷可不好惹。
“你们好好办差,明年年终的时候,我一人给一个一万两的花红,若办事不利,月俸就扣了,若怀有私心,你们就不用做了。明日我给你们安置一个大掌柜,一个二掌柜,但三掌柜,以后监督账目还是有你监督,毕竟你是府里的老人,自叔公掌家那时就在玉家伺候的。”玉自寒淡漠地说,虽然温和,却自带着一种无情。
“主子抬举了,奴才会尽心的。”三掌柜看着这七爷美丽无双,却带着一种能让人打心里敬畏的气势,这股子夺人的气势,让三掌柜心里毛毛的。
玉自寒言罢,就径自离开大厅,就听见里面都是敲算盘珠子的声音,敲打的她耳朵根子生疼。
玉自寒感觉到心里有种烦躁不安,这种感觉在她的记忆中并不熟悉,因为她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若非再回头,她还以为她是世界的主人。
可再回头她才发现,她只是这世界的玩偶,一抬眼又看见那宛若行云流水,云淡风轻,文雅如仙的六爷,只可惜他的内心里和她一样有一只充满掠夺和欲望的野兽。
“六爷这么早就起来了,不知为何独自站在此处?”玉自寒一笑道,她那妖娆的梨花面上绽放出一种轻柔的薄媚,夜无痕没想到今个她如此柔顺,于是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是来等着伺候主子的,您别忘了还有七日。”
“那不过一个笑话,自寒怎么敢劳动六爷,日前不过是跟六爷开个玩笑。”玉自寒想到执掌兵部,刑部的就是他,要想让父亲安逸,让表哥不至于滚钉板告御状,唯有靠他。
“你今个转性了,既然如此,给你家六爷准备早膳吧,什么奴婢,婆子做的你六爷可不稀罕,玉姑娘,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夜无痕一看玉自寒的样子,就知道必有所求,若然不是如此这玉自寒怎么会如此乖顺。
虽然玉姑娘是个八面玲珑,很识时务的女子,但是玉姑娘对他却是不同,自从那****对她无力,这玉姑娘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他知道已经做下了病根,最坏的是,他没有及时再动手,几日前还说了伤她的话,这次她有所相求,若在平日他会做个君子,但此刻怕是不行,只能趁火打劫。
“六爷,说的什么话?自寒有那么市侩吗?”玉自寒浅笑道,心中自是一万个不开心,就算他知道,又何必点破,且道这天下间只有他才最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