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不禁感叹,虽然两人成亲后在一起的日子才半年,但他却记得一起的点点滴滴,不差分毫;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怒,她的淡然,她的静寂……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刻印在他的心上。
想到这里,轩辕澈低头,温柔的吻轻轻落在怀中的樱唇上,像是怕打搅她的美梦。
他看了看窗外,天早已大亮,阳光静静洒入房间,温暖而美好;但怀中之人似乎一点醒的迹象也没有;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她还是他的小懒猪,一如从前!
今天是女皇凤无双的生辰,举国同庆,皇城放假一天;所以,一大早,我就被窗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
洗漱后,我扮作轩辕澈的小厮,与他一起代表轩辕国进去朝贺。
凤无双一身红袍,落落大方地端坐高处。那袍子剪裁精美,轻盈如雪,华贵而不张扬,我知道她穿得正是康城盛产的云锦。
叩拜后,轩辕澈来到正位的左侧长桌坐下,我则跪靠在他身后一步处;期间,不断有各国使臣前来,叩拜后,相继落座;在此,我见到了很久不曾见到的友人……萧子寒,他代表的是月落部族。
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发现萧子寒除了他面瘫的表情外,与轩辕澈的五官、轮廓依稀相似。以前,我问他是不是轩辕皇帝老儿遗落在他乡的龙种,结果,他一直不曾予以回答。
等所有客人全坐定后,一群舞姬从一侧涌入,开始翩翩起舞。
“看什么这么入神?”轩辕澈微微侧头,低语道,脸色似乎不悦。
我淡笑,轻轻吐出两字:“帅哥。”
他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端坐好,朝四周的人群友善地笑着,算是打招呼。
“你认识月落部族的使者吗?”我好奇地低语。
轩辕澈朝萧子寒看去,摇头:“这是第一次见,以前只是听说过此人而已。”
“他长得挺像你的。”我感叹道。
“是嘛?”轩辕澈无谓地道。
我点头:“他人很好。”
“哦?你还蛮了解他的嘛。”轩辕澈似笑非笑,语气中夹着丝丝缕缕的酸味。
“他救过我的命。”我趁无人注意这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感动得想以身相许?”轩辕澈谑笑。
我的手悄悄放在他的后背腰侧,重重揪了一把,谁叫他乱说。
他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想象的那样喜欢投怀送抱!”我恨恨地低声道。
“我有嘛?”声音中似夹着委屈。
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对了,怎么没见到你送生日厚礼给女皇?”
“小笨猪,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就送好了。”他温柔一笑,引得在座的他国女子忍不住痴迷地盯着他。
真丫的还真是惹桃花!“喂,很多女人正在给你频频暗送秋波呢,澈王爷……”我一说完,轩辕澈不由轻咳一声,立即举袖遮挡着面部。
他侧头飞了一记白眼给我,眼底露出一抹笑意,转过头去,举杯站起。
等大家给女皇敬酒后,就有他国的使节陆续过来我们这一桌敬酒;轩辕澈来者不拒,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能喝,还喝的面不改色。
等侍女退出了房间,月如歌把醉倒在床上的轩辕澈翻了个身,脱掉他满是酒气的华袍,退掉靴子后,把他塞入被窝;彼时,她已累得气喘吁吁。
见他才几天,他的身体似乎胖了一圈,猪都没他长得快!
正要起身去打水,却被他的大手用力一扯,接着,她也跌入了被窝,撞上他的胸膛。
她摸着自己撞痛的鼻子,正想反击,却被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动惮不得。
醉鬼!她暗骂,气愤地想要狠狠咬他一口,可真正咬上他的胸膛时,牙齿却不敢太大力,生怕弄痛了他。
她摇了摇头,暗恼着,自己这么清醒,跟一个醉鬼计较个啥。
“嗯……”他的呻吟让她一怔,脸上没来由地一红,立即乖乖的,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似睡着了般,除了满身的酒气,脸色稍微发白,实在看不出他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她知道的,有些人喝酒上脸;有的人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有的,就是越喝脸越白;更有甚者,直接对酒过敏,起一身的肉痘痘。
她静静看着他的俊颜,已经有四年没有这么近的看他了;一呼一吸,他的呼吸亲吻着她的脸庞,一丝丝的痒,参和着酒的味道。
剑眉直入鬓稍,自带威武;凤眼修长,闭着时,如沉睡的婴儿,睁开却是魅惑非凡;青丝本如墨,可是如今却混夹着几缕银丝,她不觉为他心痛;橘黄色的薄唇微微抿着,如倔强而可爱的小孩般。
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间渐渐逸出暖意;彼此清醒时,身份是尴尬的;只有现在这样,她才敢这么放肆地打量着他,回抱住他精干的腰身,倾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澈……她心底呼唤着他的名字,暖暖的,如同冬天的阳光;我的澈……她内心自豪着,这个男子曾是她的夫君,他们曾经完全拥有着彼此。
深深的喜欢,就是淡淡的爱。
有些爱,不在乎天长地久,而在于曾经拥有。比如,他,对她;他就是她的曾经,她的过往。
她侧头,挣扎着靠在他的一侧;他手上的力气很大,似乎感觉到她依然躺在他的身边,手才稍微放松了些,但仍圈着她的腰身;她暗笑,脑袋却是枕上了他的肩窝。
一夜好眠,沉睡到天明。
女儿国,康城,玉府,柳园。
“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你怎么当人娘的?以后不要再跃墙了,想吃什么让丫鬟们去买不就得了。”柳如是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神色纠结。
自皇城回来,这已经是他第三百遍向我抱怨了;那想打又不能打,想骂又不好骂,想爱却偏偏更想沉下脸的表情,每次在他念叨我的时候都会出现。
记得刚回来的那会,他硬是拉着我去医馆全身检查,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怀孕了。
我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没事嘛,他生命力旺盛着呢。”医书上说,若是胎儿在三个月内自然流产,只能说明它是物竞天择掉的,不适合降生在这个世上。
因此有人说,每个人都是天生的赢者,于万万千千的坎坷曲折中降临人世。
柳如是颇为无奈,走了过来,搂抱着我:“灵儿,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得来不易,因此更要小心些,而且,这是我俩的孩子。”
“如是,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的。”我灿烂一笑,终于想起以前大夫说的话,只有集天地灵气的夫君,我才可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