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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海南岛战役成功的岛屿进攻战(3)

黄宇的指挥船咬住一艘敌舰,边追边打,敌舰速度快,很快就逃出战防炮射程之外。黄宇下令停止射击,继续追击。此时从后面突然窜上来一艘更大的军舰,黄宇举起望远镜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军舰就像一栋大楼,周身遍插各种口径的火器,如此庞大的军舰出现在琼州海峡还是第一次。那艘巨舰并不开炮,刀一样锋利的舰首犁开海水,使得浪花向两侧高高溅起。

“敌人想撞沉我们的木船,看来没尝过我军近战的厉害!”黄宇为了迷惑敌人,下令用篷布将战防炮遮住,篷布上用刺刀划开一条缝用来瞄准。

这艘军舰名“太平”号,是刚从台湾调来增援的,第3舰队司令王恩华中将将其作为旗舰。彻夜海战使王恩华通宵未眠,他害怕夜战,一直等到天亮才亲自披挂上阵。他站在舰桥上举着望远镜搜索海面,很快就发现有一只蒙着篷布的木船正在波峰浪谷之间出没。

“靠上去,抓活的。”王恩华带着雪白的手套,指着前方的木船对身旁的舰长说:“那可能是一艘满载军用物资的运输船。”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敌舰长命令水兵“抓活的”。那些水兵立即从炮位和舱室窜到船舷,拿着绳子和带钩的竿子准备“逮”住木船。

王恩华放下望远镜,用肉眼已能看得十分真切,木船的白帆千疮百孔,破布片随风飘舞,船身弹痕累累。在200米距离的时候,木船上的篷布突然掀开了,王恩华吃惊地发现布下面盖着的不是什么物资,而是一门火炮!

轰隆一声巨响,那门只有57毫米口径的小炮突然抖动了一下,王恩华顿时双眼一黑,身体被一股气浪猛然推倒。舰长从地上爬起,透过黄绿色的硝烟发现王恩华倒在血泊中。

舰长连忙将他抱起,连呼:“王司令,醒一醒!王司令……”

王恩华被炮弹击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太平”号急忙返回海口基地,但是舰队司令王恩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成为国民党军在海战中阵亡的级别最高的将领。

8、 毛主席要求连吃三顿红烧肉庆祝琼岛解放

在护航炮船队的掩护下,经过7个多小时的航行,渡海船队突破国民党军的海上封锁,在琼崖纵队第1、第3总队和2个军先遣偷渡团的接应下,于17日3时开始登陆,第43军第128师主力在玉抱港、雷公岛一线登陆,第40军主力在新村、临高角地段登陆。至6时,两军全部登陆完毕。

第40军部队上岸后,击溃国民党军第64军第131师2个团,连克9座地堡群,夺取滩头阵地。与此同时,岛上第118师先遣偷渡团于拂晓占领守军核心阵地临高山(今高山岭),掩护登陆部队集结。第43军第128师主力登陆后,攻占才芳岭、玉抑港、桥头等据点,歼灭守军1200人,并包围了花场港。岛上第127师先遣偷渡团于拂晓进至福山以北地区,与第128师主力会合。

蒋介石于1950年3月在台湾复任“总统”后,鉴于自己的残余部队已撤至沿海各岛屿和解放军正准备发起大规模渡海作战的形势,决定集中兵力确保台湾,必要时放弃舟山及海南各岛。解放军渡海兵团大举登上海南岛后,薛岳急将暂编第13师自三江车运福山,配合第62军第151师第453团向解放军第43军登陆部队进攻,以第64军第156师及第131、第159师各1个团向临高增援,向解放军第40军登陆部队进攻,企图乘解放军立足未稳而歼灭之。

根据国民党军准备同解放军在琼北决战的征候,为在运动中歼灭国民党军有生力量,邓华于4月17日晚电令第40军登陆部队包围美台、加来之国民党军,第43军登陆部队集结于福山、多文地区机动。据此,第43军第127师先遣偷渡团协同第128师主力,于18日在福山以北击溃国民党军暂编第13师等部4个团的进攻,第128师先遣偷渡营趁机占领福山。第40军第118师于19日上午在美台地区歼灭国民党军第64军第156师师部及1个团大部,第119师亦于当日占领加来。至此,解放军攻占福山、多文、加来一线,彻底突破“伯陵防线”。

薛岳第一次进攻失败后,又将第32军第252师主力(2个团)由嘉积(今琼海)车运澄迈,将第63军第90师集中于那大,继续对解放军实行围攻。第756团自三亚空运海口,以第62军第151师由屯昌向澄迈前进,以第62军第153师进至澄迈老城及白莲市,以第64军第153师和第131师集中于临高、美台地区,以第4军根据上述情况,为便于而后夺取海口及后续部队继续登陆,邓华于19日16时指示:“40军即向澄迈前进,负责包围歼灭澄迈之敌。43军即进至美亭东北地区,担任歼灭海口及定安向澄迈增援之敌。”此外,要求第40军以1个营配合琼崖纵队第1、第5总队主力留于西区活动,牵制国民党军第3路军。第43军第128师主力于19日黄昏东进,次日上午即将由定安向澄迈增援的国民党军第252师主力包围于黄竹、美亭地区。第127师先遣登陆团亦于20日8时进至美仁地区,准备打援。

薛岳为解其第252师之围,又急将第62军第163师2个团从琼山车运安仁,以第62军第153师由白莲市向风门岭、茅草山前进,以第252师另1个团向黄竹、美亭前进,对解放军第128师实施反包围,同时命令驻海口的空军出动助战。邓华乃决心将计就计,趁薛岳集中主力围攻第43军登陆部队之机,在美亭、安仁、白莲地区展开一次较大规模的围歼战。于是,命令第43军登陆部队死守阵地,顶住国民党军的进攻,命令第40军不顾疲劳,迅速东进,将进攻第128师的国民党军包围起来。

21日,国民党军第62军等部在飞机的配合下,对平顶山、风门岭、茅草山等第127师阵地发动13次进攻。在琼崖纵队第3总队和独立团的协同下,第127师第379团英勇抗击,该团第1连虽剩10余名伤员,但仍守住了阵地。第128师主力于21日晨攻占黄竹后,即准备歼灭美亭之国民党军第252师主力。当日下午,第40军主力7个团抵达美亭地区,将包围第128师的国民党军包围起来。次日,第40军、第43军的登岛部队和琼崖纵队第3总队及独立团对国民党发动猛攻,国民党军即向海口溃逃。美亭围歼战,全歼国民党军第32军第252师主力,重创第62军等部。接着,第118师一部协同第128师于23日晨在琼山地区歼灭国民党军第62军2个师大部,第128师和第127师先遣登陆团于23日8时占领海口。

海口市解放后,渡海作战兵团第2梯队第43军13个营,于23日19时由三塘港、新地港起渡,次日1时至4时在海口市以西的天尾港(今新海港)登陆。至此,渡海作战兵团主力全部登上海南岛。

鉴于海南岛战况恶化,为避免主力被歼,台湾“国防部”于18、22日先后电令薛岳组织撤退。薛岳遂于22日午后下达了撤退琼南的命令,要第1路军退集乐会、万宁,第2路军取道定安、嘉积,退集陵水、保亭,第3路军退集北黎、昌江、感恩,第4路军和海军、空军退集榆林、三亚地区。薛岳要求台湾务于26日前派船到达榆林港和三所港等地,接运部队撤离。

渡海作战兵团获悉国民党军向琼南撤退,即于24日16时命令两军不顾疲劳,分3路追击,同时指示琼崖纵队配合主力南进。

东路追击部队由第40军主力及第43军第128师组成,沿环岛公路经嘉积、乐会、万宁、陵水向榆林追击。第118师第354团加强营乘坐汽车于24日黄昏从海口出发,26日13时进至龙滚市,将国民党军第252师残部、教导师等部击溃,俘2000余人。第118师主力同时由海口出发,27日在万宁、和乐、乌场港地区击溃国民党军第32军等部2个师,俘3000余人。第119师自云龙市出发,25日在嘉积击溃国民党军第62军第151师,俘800余人,28日进至凌水。第128师自琼山发出,28日进至凌水,截歼国民党军2000余人,29日急行军90公里,途中连打4仗,30日与第119师及琼崖纵队第5总队一起,在榆林、三亚歼灭未及逃跑的国民党军。

西路追击部队为第40军第118师第352团加强营,该部水陆并进,配合中路追击部队向北黎追击。由于风大浪高、船速慢等原因,当部队赶到北黎港时,该港已为第43军部队解放。

中路追击部队由第43军第129师及第127师第380团组成。该部从天尾港登陆后,25日从美亭出发,经澄迈、那大(今儋县)向琼西直追,30日至5月1日在小岭、八所、十所、北黎一带全歼国民党军第4军第286师等部。至此,海南岛战役遂告结束。

在北京,毛泽东始终密切关注着海南岛战役进展情况,4月28日,也就是海南岛全部解放的前三天,他给胡乔木同志写了一封信:“乔木同志:海南岛即将全部解放,请起草一个贺电,待榆林港解放时即发表。”

4月30日,当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的毛泽东得知海南岛全部解放后,高兴地对秘书说:“从今天起我要连吃三顿红烧肉,你们可不要阻止我呀!”

9、 黎族、苗族等群众伏击国民党部队

人民解放军登陆海南岛后,在追歼战中,海南岛的人民群众在各地党组织和人民政府领导下,积极支援追击部队截歼溃逃的国民党军残部。他们拿起各种武器,广泛开展游击战,扼守交通要道,伏击国民党军车辆,切断国民党军逃路。

崖县等地区的黎族、苗族群众手持猎枪、弓箭,埋伏在国民党军逃往榆林港的道路上,出其不意地进行阻击,迟滞国民党军逃跑时间,为解放军歼灭国民党军创造了条件。他们还积极为追击部队运送物资,部队打到哪里,就支援到哪里。

沿途各根据地和游击区,以乡为单位设供应点、医疗站,为追击部队补充给养,抢救伤病员。

部队每到一地,群众就主动送米送菜,腾房子,搭床铺,帮战士洗衣服。文昌县文南区妇女主任云境如带领几十名妇女,开设临时医疗站,精心护理200多名负伤战士,直至康复。五指山地区的黎族、苗族群众,成群结队,翻山越岭,跑几十里路,挑着椰子、香蕉、菠萝、米酒等,慰问解放军。海南岛各族人民的大力支援,给解放军以巨大鼓舞。(中国人民解放军广东省军区军事志办公室编:《岭南战事》,广东人民出版社2000年11月版,第245页)

最让解放军战士深有感触的是海南岛人民对两个军队爱恨分明的不同感情,记者叙真在追击战中,写下劳解放军。当一位陈兆平老乡把一枝鲜花插上一位同志的胸脯,第二枝还想给另一个插,但一看是戴国民党帽徽的掉队敌兵,立即扭转头踢他一脚,说:‘你再抢?’“在龙滚桥,妇女们见到我们热倒的同志,就抬进屋里扇凉,端出水来向追击同志嘴里送,但掉队敌兵则想向水桶里伸手,便被她们痛打一顿,说:‘没你的!’”(叙真:《海南追击战片断》,载《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中南军区部队渡海功臣纪念册》,1950年)了这样的片断:“凡敌人刚经过的城乡,像下过严霜的秋天,洗劫一空,男女老幼跑光;但解放军后脚赶到,老百姓就‘哄’的跑回家,喊着‘欢迎解放军到了’的口号,送水送椰子。”在琼山龙楼乡,敌人散兵还没走,老百姓就挑着椰子,拿着鲜花、香烟来慰。

10、 盘点

海南岛战役从1950年3月5日第1批加强营偷渡开始,到5月1日攻占北黎、八所止,历时57天。解放军歼灭国民党军3.3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418门,各种枪1.7209万支,飞机4架,坦克、装甲车7辆,击落飞机2架,击伤军舰5艘、击沉1艘。解放军伤亡、失散4614人。战役结束后,解放军又收容溃散之国民党军1.8万人。

海南岛的解放,拔除了国民党残余势力在南海的主要基地,对于捍卫祖国领土及海疆,巩固国防,保障祖国经济建设都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同时,为解放军此后渡海登陆作战创造了部分经验。对解放军解放海南岛的战略含义,国民党方面的战史这样写道:“海南岛如在国军掌握中,对华南地区匪军,构成莫大威胁”,而解放军攻占海南岛后,“除彻底解除华南威胁外,间接影响粤江口之作战。使粤南群岛之攻略更为容易”。(《国民革命军战役史第五部——戡乱》第6册,第460页)

海南岛战役,是解放军以木帆船为主、配合部分机帆船为渡海工具,突破国民党陆、海、空军立体防御的一次成功的岛屿进攻作战。其主要经验是:

第一,吸取金门作战失利的经验教训,全面加强了战前准备和战役的组织指挥。

第二,正确分析判断形势,充分利用琼崖纵队配合接应这一有利条件,制定了积极偷渡、分批小渡与大规模强行登陆相结合的战役指导方针。

对海南岛之战,国民党军的战史这样写道:“海南岛作战,事先未肃清冯匪白驹部为致败主因”。“冯匪白驹部,盘踞海南岛中央五指山区,造成国军基地不稳固,且反登陆作战纵深受限之不利态势。”“利用冯匪白驹部为内应,乃匪登陆得逞主要原因之一”(《国民革命军战役史第五部——戡乱》第6册,第459、第464页)。

5月5日,新华社播发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给参加海南战役全体指战员的贺电:“我广东前线人民解放军克服敌人陆海空军的抵抗,在我琼崖纵队和海南人民协助之下,英勇登陆海南岛,并迅速扫荡残敌,完成全岛的解放。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特向参加解放海南岛战役的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和支援这一战役的广东军区致以热烈的祝贺。中国人民解放军应当利用海南岛战役的经验,积极准备为解放台湾、西藏,彻底消灭全部残匪而奋斗!”

5月1日,朱德同志欣闻海南岛解放的当日,亲手写下这样一段话:“长期坚持琼岛革命斗争和渡海作战而牺牲的同志们!你们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你们的英雄行为对解放琼岛和全中国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烈士们的功绩永垂不朽!”这段话在1954年被刻在海口公园的纪念碑上。

同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插手阻挠我解放台湾。毛泽东在召见邓华时说:“海南岛一仗,打得不错嘛!有些事情,真好像事先计算好一样,要是晚打两个月,很可能变成第二个台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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