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轩虽然担忧义父,但看了眼身后弃马依然紧追不舍的黑袍人,自问不是黑袍人的对手,无奈下继续往上而去,山路难行,又是夜间,两人一前一后追逐往上。
姬成言纵马追出半个时辰之久,也不见丝毫人影,四下观望一番,又原路返回,待行至一处山坡下,左右仔细观察片刻,右边平原处毫无人影,山脚下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杂乱不堪,明显有被冲击过的痕迹。当即催马,往山上行去。
姬轩与黑袍人,慢慢往上,渐渐行到山顶,山顶上狂风阵阵,一颗半人粗的古松盘根错节的在崖顶而立。季轩来到悬崖边处,往下探视一眼,不知多深的崖底,‘轰隆隆…。。’一阵阵湍急水流从底下穿行而过。
季轩砸吧砸吧嘴,退后两步,黑袍人也登上了山顶,缓缓往前逼近,语气森然道‘交出令牌,绕你不死’
季轩苦涩道‘我说令牌不在我身上,你会信么?’
‘这个在我搜过你身后自会知晓’
季轩见无路可退,咬牙下手握匕首像黑袍人扑去,黑袍人见季轩扑来,不屑一笑,一脚踹出,正中季轩胸口,跌倒在地的季轩挣扎站起,再次扑去,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掌,闪电击出。
被掌力击中的季轩跌落在古松上,咳血不止,一道血色掌印在胸前显现。黑袍人逼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令牌,本少主给你个痛快,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季轩挣扎站起咧嘴一笑道‘想要令牌,有胆量就下来拿吧!’纵身往崖下跃出,黑袍人一惊下连忙伸出手去抓,却只是抓到一只白底黑面短靴。
原来是季轩情急下,眼看左右都是死,跳崖说不得还有一丝生机。当即果断跳崖。
‘噗通…。。’良久后崖底遥遥传来一声落水声,黑袍人往深不见底的崖下扫视一眼,气急败坏之下,甩掉手中短靴,在往山下观望一眼,山腰部,一道人影正在往上而来,细看下,不是同行的黑袍同伙,黑袍人不敢停留,从斜侧急急下山,不多时身影便淹没在山林中。
姬成言在半山腰处已经弃马步行,一路急急往上,待赶到山顶处,看到地面的血迹,山崖边缘的黑面短靴,连忙扑倒崖边,大声呼喊道‘季轩、季轩…。。’回应他的则是山底传来的回音声,以及湍急的水流声。
姬成言又连忙下山,绕到山崖底下四处寻找一番,待任何痕迹都没有发现后,才颓废返回。
不知多少万里之长的源河流域,从极南州那万年雪山,一路横通到漠北大草原,从东临海直通西部荒凉的戈壁滩,从近百丈宽的河面到短短半尺的的细小分支,应有尽有。贯穿整个大陆。
一处矮山下,湍急的河水从上往下急急流去,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十三四岁的娇小少女哼着山曲,在一颗歪倒在河面的大树上正在洗着衣服。少女清洗完毕,刚要端起木盆忽然发现树下还有一角衣袍,少女抓着衣袍却发现拉之不起,使劲下,待见衣袍显现,还有一位面色苍白,浑身浮肿的年轻男子的‘尸体’。正是季轩。
季轩当时从崖顶纵身跃下,掉落在水势湍急的源河中,在激流中早已昏迷过去,不知在河水中冲出多远,才被一颗歪倒在河中的大树拦下。
少女尖叫一声,迅速端起衣物,往山脚处跑去,不多时少女带着一位年约三旬的中年女子来到河边大树下,二人合力把季轩拉上岸来,中年女子伸手在季轩胸口处仔细感应一番对着少女道‘这人还没死,阿宾,你去回家把咱们的车子推来,’少女答应一声,迅速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推着一个独轮小车。两人合力下把季轩抬上小车,推着往山中而去。
当季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床榻上,头顶房顶是简易的茅草搭建而成,四周放着一些家具用品,自己浑身被一层层的布条缠的严严实实,季轩坐起身来,牵动身上的伤口,一阵疼痛袭来,不禁一咧嘴。喘息片刻,掀开被褥,穿上鞋子,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跌倒在地。
此时一位端着碗的少女走进屋来,见此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把季轩扶到床榻坐下道‘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要四处走动,我去把我娘喊来’言罢迅速出去了,片刻后与少女再次回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一脸风霜之色,与少女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身穿粗布衣衫,季轩连忙站起抱拳道‘多谢前辈救了小子,在下感激不尽’
中年女子上下打量季轩一番笑道‘小兄弟不要客气,唤我张大娘救好,这是小女阿宾,大娘虽然不曾学问识字,但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你醒了就好,年轻人身体就是强壮,看来这身上的浮肿完全下去了,在过几天伤口结疤,就可以拆除绑带了,却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啊,怎么会落在那源河中的?’
季轩答道‘小子原本是和义父一起去祭拜一位前辈,结果路上被一伙贼子伏击,在追赶下小子逃到山上,无路可退,又被贼子逼下山崖,辛亏掉落水中,不然真是只是死路一条了,哦!不知道大娘可否知道云都城在哪?’
中年女子道‘这个我倒没听说过,自从夫家去世,我和小女常年居住在山中,对外面的地方却是不太清楚的,不过,离这里五六里外有一坐小城,名叫安北城,小兄弟倒是可以去那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人知道,现在嘛,小兄弟还是先把身上的伤势养好才是最主要的’。
一直未曾言语的少女连忙把放在一边的碗筷拿起道‘大哥哥,你还是先把这碗鸡汤喝了吧’季轩接过道了声谢,一口饮净,少女接过碗筷便出去了。季轩又与张大娘问了几句才知道大概。
原来他是被去河边洗衣服的阿宾发现的,救回来时,身上并无任何物品,想必是在水中冲走了,而且身上都是细碎的伤口,张大娘又找了一些药品帮他包扎,一直昏迷了两天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