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再召郑有财来问问,看他后来回到郑宅,和郑夫人商议了些什么,达成了何种协议。“见徐渭眉头深锁,师爷支了一招。
”嗯,本官也正有此意。沈三,把郑有财从狱中提来。“
”是,大人。“
”郑有财,你可知,本官将你收押,那是因为你有杀妻的重大嫌疑,而今你府里的管家贵叔,一口咬定就是你谋害了你娘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大人,草民真心是冤枉的啊,贵叔在郑家服侍了几十年,他心中自然向着郑家,他从没拿我这个老爷当老爷的。那天夜里,还是他来找得我,让我回府,说我娘子有事要和我相商。我自回府后,就再没有出过府,我又如何杀妻抛尸于西江。“
”那天夜里,你夫人是否和你说的是休夫一事?“
”正是。娘子说,如果我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胭脂藕断丝连,那就将我赶出郑家,让我身败名裂一穷二白,可我真心喜欢胭脂而且也受够了在郑家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日子。再说我有手艺,能做一桌好菜,出了郑家,要不就去他人酒楼做个厨子,再不济和胭脂一起支个摊,卖些小吃,总有活路,未必会受穷,所以就欣然答应了。但签了休书后,娘子未让我走,而是让我当夜留在府内,说第二日,要请郑氏族长做个见证,与我把关系了断干净。我想如此也好,这样我就可和胭脂名正言顺的一起了,再则当夜天降暴雨也不便走了,所以就留下了。“
”那可有人证明你当夜确是留在郑宅,一夜未出呢?“
”这……入夜后,人人安睡,这可如何证明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沈三,你去审审郑家下人,一个一个审,问问看,当夜有谁进出郑宅,有何可疑之处?“
”是,大人。“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沈三带来一个小厮,此人说夜半出恭,见过夫人离府。
“把你见到情景详细说说。”
“是前天夜里,当时天下大雨,我起夜时见到夫人一个人撑着伞外出。”
“你确定是你家夫人。”
“确定,我当时还问夫人为何夜深未寝,夫人让我别多管闲事。”
“就她一个人外出吗?”
“嗯,就她一人。”
徐大人沉思了一会,招手让沈三靠近,在其耳旁低语了几声,沈三即颔首领命,退下了。
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沈三回报,查问的结果和徐大人猜想的一致。
”把贵叔叫来,案子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了。“徐大人对沈三说道。
”是,大人。“
”贵叔,看你年事已高,本官不想对你用刑,你还是自己从实招来吧。“
”大人,草民真心不知,您要我招供什么?“
”大胆刁民,还敢狡辩,当然就是你和郑夫人合谋的事!“
”我和小姐并未合谋,不知大人为何如此说。“话虽怎么说,可贵叔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好,你既然问我为何如此说,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刚我让沈捕头细细盘问了你们郑家的下人,多人指认,前夜,你去找郑有财回府后,你自己却并未立即回府,而是到了昨日鸡啼时分才回的府,并且全身湿透;而郑夫人把郑有财劝留在郑府后,自己却出了府,最后被人发现落水身亡。贵叔,你能说说,你前日夜间去了哪里?你家夫人又为何要冒雨夜半外出?如果不是看你如此忠于郑家,我都怀疑你家夫人是你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