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惜仍很伤怀,觉得很愧疚,不住地自责,是自己没做好工作才引起这场麻烦的。
詹鸣怕她一直内疚,就宽慰说:“这不是你的错,千万别归咎自己。纯属意外,谁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想,这是个极端的案例,不要放在心上,只怪我们没碰到好人。”
“可我害你受伤是事实啊!”柳恩惜悲切着,直觉得没法偿还詹鸣,偿还这场损失。
詹鸣耐心劝导,说:“恩惜,害我的是那个小子,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呀。咱们都好不容易脱险了,就不要再为此伤心了,不然太不值了,而且也对你的孩子不好呀?对了,孩子怎么样?他好吗?”
柳恩惜这才想起了孩子,连忙摸摸肚子,说道:“他很好,医生看过了,他没事。”
詹鸣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这次真是有惊无险,这小家伙也真皮实,相信是个很强壮的男孩子。”
柳恩惜扶着肚子,歉意地看着詹鸣,说:“多亏了你,是你救了我们母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詹鸣握着柳恩惜的手,给予安慰,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平安,就别想这事了,把不愉快忘了吧。高兴一点,心情好也对孩子好呀!”
想到孩子,柳恩惜就擦干眼泪,觉得自己不该总沉浸在悲痛中,更要为孩子坚强起来。
詹鸣看出柳恩惜的心里变化了,就欣慰地说:“这就对了,你若好起来,你的孩子就会好起来。”
柳恩惜很认同,就微笑着冲詹鸣点头。
詹鸣开心地说:“看到你又恢复自信了,我就很高兴。知道吗,你自信的笑容很好看,很有魅力的。”
柳恩惜听了脸发红了,羞怯地低下头,不敢看詹鸣的眼睛。
可詹鸣一直盯着她看,更握紧了她的手,很想与她亲近。
就在这时,一声叫唤打破了此刻的美好感觉,让病房里的两个人都小小惊了一下。
“詹鸣,你在这呀,可算找到了!”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她穿着华贵,微卷着头发,气质不俗,只是一脸担忧,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有些走样。
柳恩惜立马和詹鸣分开,让开道路。
那女人就匆匆走近詹鸣,担忧地问这问那。
詹鸣则主动给两个女人互相介绍一番:“丽华,这是我的同事,柳小姐。小柳,这是我老婆,丽华。”
两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今天算是见面了,她们都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都共同去关注詹鸣的伤势。
柳恩惜看这里不需要自己了,也不想妨碍人家夫妻俩,就主动退出病房,回到自己床位去了。
詹鸣看到柳恩惜走了,心就沉下来,觉得好低落。他老婆在一直说着,不过说什么他却没听进去,心思都跑到柳恩惜那去了。
等他老婆走后,詹鸣就主动去看柳恩惜,他实在放心不下,也着急想看到她。
“詹鸣,你怎么来了?”柳恩惜正在吃饭,看到他来感到很意外。
“我,我老婆走了,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怎么样。”詹鸣吞吐着说。
柳恩惜感到很蹩脚,则说:“我很好,没事了,明天就可出院。你才要好好休息,别乱跑。”
詹鸣听出了弦外之音,说道:“我也没有大碍,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么快?你要好好调养才好,这不是小事。”
詹鸣轻轻一笑:“呵呵,我倒想多休息呢,可事务所繁忙,离不开,我也不想整天呆着,太难受,就想多做正事。这两天也确实耽误了一些进程。”
柳恩惜叹了口气:“都是我连累的,让事务所……”
詹鸣马上打断她的话:“恩惜,怎么总说这个,要怪也要怪那个小子,是他不正常,破坏了我们,而不是你!”
“你别宽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该负什么责任。”
“谈起责任,你首要的就是要对得起你的孩子。”
柳恩惜怔住了,思索着他的话。
詹鸣接着说:“你要对孩子的健康负责,总是整天忧郁着,胡思乱想,孩子能好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柳恩惜自知差点耽误了大事。
“是,你说的很对,我该好起来的。”柳恩惜说。
“所以别计较其他的了,什么谁的错,事情起因又如何,追究那个没意义了,关键是要想以后怎么做。”
柳恩惜点头道:“是,詹律师教训的是,我太疏忽了。”
“呵呵,恩惜啊……”詹鸣摇头并笑着说,“我没有教训你,只是提醒你,聪明人别做傻事。”
柳恩惜谨记了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感激地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刚才,我也是怕你还在想着不愉快的事,才过来看你的。看来,我真是有必要来。”
柳恩惜低头,笑了笑,说:“我真是没用,那么大的人还让人操心,一点都不像当妈的。”
这时,詹鸣忽然想起来,说道:“恩惜,有件事恐怕对不住你了。”
“怎么了?”
“这次你怀孕的事,事务所的人应该是都知道了。”
柳恩惜低下头,无奈地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和这场危机比起来,这所谓的秘密已经不算什么了。其实我怀孕,他们早晚都要知道的。”
“那倒是。不过以后要多小心了,毕竟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
詹鸣的关心和嘱咐,让柳恩惜感到了一丝温暖,不管以后还遇到何种困难,经过这次,她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柳恩惜出院回归工作后,便听到了一些微词,很多同事都在猜测她为何会怀孕,孩子的父亲是谁。
为避免再出风浪,柳恩惜故意不理会这些,只安心地做工作,全当没听见。
三天后,詹鸣也出院重新回到工作中,事务所里便渐渐掀起了风言风语。
他们猜测柳恩惜和詹鸣之间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更加怀疑她肚里的小孩是詹鸣的,因为此前他们隐约感觉到詹鸣照顾柳恩惜比较多一些,两人交往似乎比较频繁,有时会被同事碰到。
那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想着柳恩惜是外地来的,会被照顾是合情合理的。可忽然之间她怀孕了,而且身边没有别的男人出现,只和詹鸣走的近,就不得不引起别人的猜想。
于是大家觉得这个推测的结果是最合情合理的,也就当真事传起来,最后传到了柳恩惜耳朵里。
她在卫生间里听到两个女同事私聊起她的话题来,才不由地吃了一惊,感到莫大的屈辱。可是,她没办法解释给人家听,只能隐忍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随意漂流,因为越解释就越解释不清,索性不理会。
带着压抑的心情,她的面容也慢慢憔悴起来,不那么光鲜了。
而詹鸣在闲暇时间,总会关注柳恩惜。洞察力极强的他也很快发觉了柳恩惜的变化,于是就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来私聊。
柳恩惜一见到他,就着急的说:“这时候你怎么还叫我单独进来呢?”
“哦,我看你近日脸色不好,想着你是不是身体又有不适,就想关心问问你。”詹鸣说的很恳切。
可柳恩惜不安地说:“你这一来,又不知会引起什么言论呢。”
“什么意思?”
柳恩惜质疑地看着他,说:“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柳恩惜急得瞪圆了眼睛,严肃地说:“不知道同事们都在传我们的闲话吗?”
詹鸣想了想,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没太放在心上:“他们说他们的,不过是传言罢了。”
“呵,你说的倒轻巧,可我一想到那些难听的话就寝食难安,将来叫我的孩子怎么见人呢.?”
“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柳恩惜质疑地看着他:“你真没听到吗?他们在说,说……”
“说什么?”
柳恩惜难以启齿,可还是要说明一切:“他们都在传,说我这个孩子是你的。”
詹鸣先是愣住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继而笑起来,一脸轻松的样子,说:“哦呵,原来是这样,我当是什么?他们可真有想象力,我服了。”
柳恩惜着急地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这是多严重的事呀!”
詹鸣平静地看着柳恩惜,说道:“我知道你很难为情,他们这样说确实很过分,可这并不是事实呀!流言始终是流言,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柳恩惜说:“他们说我,倒还是小事,可连带着把孩子也说了,我就气不过。而你今天叫我来,不又正好让他们拿去说事吗?”
詹鸣站起来说:“恩惜,这是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我们就是单独在一间房里,还能干什么呢?他们怀疑就怀疑去吧,这只能说明他们的思想太肮脏了,才把别人也想的龌龊。”
柳恩惜有不同观点,解释道:“詹鸣,这话是从事务所里传出的,可万一让你老婆听到了,不就遭殃了吗?”
詹鸣从容地看着柳恩惜,说:“我老婆?呵呵,她听到了正好,可以让她有所忌惮,如果她表现不好,就让她知道我随时有人可以把她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