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我睡得很熟。”柳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柳恩惜直盯着她说:“那你睡觉之前呢?”
“啊哈,睡前我做了很多事,你说的是哪一件呢?”
柳恩惜也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好了,我帮姐姐回忆一下。昨晚我去看你了,可发现,你不在你的房间里。”
“我没在屋里吗?那你是几时去的?我可也没看见你呀。”
“你当然不会看到我,因为,你在别人的屋子里。”
“哦?”柳芳忽然笑起来,“我在人家屋里?大晚上的,我去人家屋里做什么?”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柳恩惜犀利地盯着她。
柳芳也瞪了柳恩惜一眼:“妹妹,没有凭证可不要乱说话啊!”
“难道,亲眼所见也不叫凭证吗?”柳恩惜仍直直盯着柳芳,丝毫不肯放松。
“什么?你是说,你自己看到了?”柳芳质疑地看着妹妹,“你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柳恩惜微微一笑,不急于说明,而是站起来缓缓靠近了柳芳。
柳芳不知柳恩惜要做什么,心里渐渐紧张了:“你,要干什么?”
柳恩惜闭上眼,轻轻嗅了嗅,感叹着说、:“嗯,好奇特的香味,不知姐姐用的是什么品牌的香水,着实让人神清气爽,清香而不招摇,淡淡的味道却夹杂着让人意犹未尽的感觉,有种,想让人靠近的欲望,非常舒爽。这么奇特的香水,恐怕不是市场上常见的呀。姐姐的品位好高贵,连香水都用的那么讲究,可谓是费了一番的心思。我想,再没有哪个女人能如姐姐这般精心打造自己了。就连我那个过世的柳薇姐姐都做不到你这个程度,看样子,以后,我也得多向你请教呢。”
柳芳听了,愈加迷惑,不知柳恩惜究竟想说什么。她直直盯着柳恩惜,心里不断翻腾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恩惜轻轻一笑道:“姐姐,你真是百密一疏呀,竟不知道你这独特的香水味道出卖了你。”
柳芳一听,惊恐地看着柳恩惜,身子顿时发紧了。
柳恩惜继续说:“昨夜我去找轩哥了,我竟然在他的房间里也闻到了这股清香,那香味分明就是你的香水味道嘛,当时我还觉着奇怪,轩哥身上怎么会有你的香水味?难道,他喜欢用女士香水吗?呵呵,后来我知道不是。我出了轩哥的房间后,并没走远,而是躲在楼道的暗处,结果,我就看见……”
接下,她故意停顿不说,而直盯盯地瞅着柳芳,观察她的表情。
这一短暂的停顿,着实让柳芳更为紧张,她也去看柳恩惜的眼睛,但很快就躲开了,因为恩惜的目光如同芒刺,扎人的眼睛。
柳恩惜抿嘴笑了笑,缓缓地说:“姐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柳芳脸上的肌肉紧巴巴的,嘴角在不自觉地微颤,她本人都没察觉到。
柳恩惜仍笑着说:“我看到,一个女人从轩哥的房间里走出来,而那个人,就是你!”
柳芳当时就站起来,凌厉地盯着柳恩惜,并且呼吸急促,像在运气,她微颤的嘴唇更表明了她的心虚。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芳生气地说,“你在怀疑我?”
“不,不是怀疑,而是已经认定!”柳恩惜不再客气了。
“认定什么?是,我是去了乔文轩的房间,那又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偷情吗?”柳芳竟然毫无愧色地反驳说。
柳恩惜摇头说:“偷情还不至于,顶多是你想勾引他。”
“你这是在跟姐姐说话吗?居然对我这样说?”柳芳怒目而视,就差咬牙切齿了。
柳恩惜毫不示弱地说:“我也希望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我可以尊敬你,爱戴你,疼惜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如何让我尊敬你?换做你是我,你又会怎么想?你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笑话!妹妹,你可真糊涂!哦,你看我从你男人房里出来,就认定我勾引他了,可你怎不想想,也许是他勾引的我,把我拖到他房里呢?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
“姐姐,你真当我是傻瓜好骗吗?我和轩哥生活了十几年,他是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说的那些谁会信?”
“妹妹,不懂的人是你!你才多大,见识过多少男人,了解他们吗?男人是什么?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就算此时对你倾心,日后也难保干净。如果男人不见异思迁,你又何尝能够上位?”
柳恩惜被激怒了,厉声说:“姐姐,你在说什么话?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轩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是怎么好上的,你们自己更清楚!别打量我没在你们身边生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早在你柳薇姐姐过世之前,你们俩就已经暗度陈仓了!这样说来,乔文轩不算见异思迁吗,他干嘛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还不满足吗?”
“住口!请你不要侮辱轩哥!”柳恩惜气急了,怒指对方的鼻子说,“别再讲些歪理给自己找借口了!我和轩哥,还有与你之间根本是两个概念。我和他的感情不同寻常,姐姐还在世时,我和姐夫是清清白白的,这一点我问心无愧!请不要用你肮脏的思维去玷污别人的清白,还是多看看自己有什么问题吧!”
柳芳被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女人给教训了,心里着实不爽,也瞪起了亮眼,气冲冲地说:
“清者自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真是清白的,别人也没机会去玷污!”
“说的好极了!你若真是自洁自爱、检点一些,大概我也就不会看到晚上的那一幕了,更不会惹人猜想!究竟当时你做了什么,又抱有什么目的,你自己最清楚了!摸着良心自问,我待你如何?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柳芳在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真是读过不少书呀,说的多冠冕堂皇。你待我如何?你天天都当我是贼,叫个下人盯防我,这也是你干的好事!你有当我是姐姐吗?”
柳恩惜也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讲道理:“若你我互换位置,想一想,你会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不感到怀疑吗?况且,你出现的时候又是以那种诡异的方式出现,态度又那么嚣张,让我怎么完全放心这样的人?你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让我们不放心你,恰恰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为何这时候来?早几年怎么不来?难道,你不愿见柳薇姐姐吗?而今你突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这些都是疑点,我不该怀疑吗?”
柳芳深吸一口气,死盯着柳恩惜,说:“好,我告诉你是为什么。你以为我不想早点来吗?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什么?我也想有亲姐妹在身边,可是没有。你们都没在我跟前。我一个人只身闯荡二十年,十五岁就出来打工混社会,我忙得只顾得上生死,哪还有力气跑到你们身边呢?
我来就是想见见你这个妹妹。柳薇我是无缘再见她了,现在只剩下你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柳恩惜听得眼睛渐渐湿润了,但一直看着柳芳,不解地问:“既然你想见我,可为什么背着我做了那些我不喜欢的事?你明明知道我和轩哥的关系,却还要横插一刀,是为什么?”
柳芳呼出一口气,闭上眼,让情绪得以舒缓,而后才慢慢地说:“也许,是双胞胎的宿命吧?”
“怎么讲?”
“孪生姐妹,大多是心灵相通的,喜欢或讨厌的事,几乎是相同的,因而对于感情,对于配偶的选择,也多为相似。恐怕,我就是中了这样的魔咒,才对乔文轩他,也渐渐产生了特殊的感觉。”
柳恩惜吃惊地看着柳芳:“你在说什么?你对轩哥……”
“不错,我爱上他了。”
柳恩惜立刻呼吸急促起来,简直不能相信听到的,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柳芳继续说:“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可以在这房子里,感受到姐姐的阴魂。”
“什么?”柳恩惜更惊愕了。
“没错,是她!”柳芳眼睛直直地盯住一处,说,“我能感觉到柳薇的存在。她的灵魂,正在这房子里飘荡。也许因为我是她双胞胎妹妹的缘故,所以感应很强烈,我能感觉到她在这里,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思想和情绪。”
柳恩惜倒吸了一口冷气,顿觉恶寒,不明白柳芳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却下意识满屋子扫视,想看看,是不是也能看到什么。
柳芳接着说:“冥冥之中,我总能隐约听到有人对我说话,那声音有点像我自己的,我想,那应是柳薇的声音。她告诉我,该去找文轩,让我替代她,继续爱文轩。她说文轩很痛苦,因为她死了。她希望文轩能继续幸福,所以就找我,让我接替她的遗志,完成她的心愿。
有时,我自己都感到恍惚,到底是我自愿爱上乔文轩的,还是……受了姐姐的影响,是她指引我去爱他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柳恩惜听呆了,难以想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