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设计你们公司的前台？”何期年似笑非笑不经意地说道。
“啊……”程一诺一愣，随即看了一眼王曼玲，王曼玲毫不掩饰地咧嘴笑。程一诺只好无奈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笨？”
“怎么会？！”James两手交叉放在桌上，“你们公司的前台设计早该换了，这是个很好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真的？”
何期年拉开程一诺：“别听他瞎说。”
“求正确答案。”程一诺苦恼。
王曼玲笑得要死了，她擦了擦嘴：“不行了不行了，James我们先走吧，运动运动消消食。让何先生好好教教她。”
James也站起来，笑着对何期年说：“这顿谢谢啦。”
何期年一点表情也没有：“你们走吧。”
于是James和王曼玲就真的走了。
程一诺目瞪口呆，她还没吃几口。
“慢慢吃，不理他们。”何期年夹了块肉给她。
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夜晚的街道十分顺畅，不停闪烁的绚烂霓虹像温柔的情人，不知疲倦地陪伴着夜归的人们。
“你看起来有点急，怎么了？”何期年问。他虽然面容冷峻，但对人的洞察却是极为细微的。
“琪琪说明天要出差，我担心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你家有门禁？”
“没有。”
“你有什么事要跟她交代？”
“也没有。”
何期年扭头看了她一眼：“小孩子，跟我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只能限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何期年伸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程一诺一愣，心想这算什么意思？宣告他的主权？
“短发也是很难打理的。”她只好说。
何期年瞄了一眼：“好像没什么区别。”
程一诺定住脚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
何期年也站定，低头看她一会儿，又伸出手：“呆毛顺一顺，看起来更有型。”
“哎呀！我又不是猫猫狗狗，什么呆毛！”
何期年笑了笑：“你一点也不笨，只不过单纯了些。”
“那你说我是不是得罪女魔头了？”
“你们都没有错。这不过是她的管理方式，你专心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了。”
“可是明明不需要换前台，她这么做不是浪费大家的事件嘛。”
何期年叹了口气：“好吧，提前告诉你个秘密，这不是浪费，你们公司可能要改名了。”
“哈？”
何期年拉住她的手：“下周一我回来你们公司跟董事长开会，会议结束后你们也许就会知道了。”
程一诺瞪大眼睛。一是因为他刚才的说的消息，二是……他居然就这么自然地拉手了！他的手还挺暖的……脸一阵爆红，程一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还好已经是深夜了，何期年说：“不早了，送你回家吧。周末我们去向日葵农场吧，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带上杨小杰，我也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这招果然很见效，郁闷已久的程一诺雀跃起来，“好啊！我们去野餐。我来准备食物。”
“行。”何期年笑了笑，拉开车门。
姜晚琪五一没有回家，一是觉得愧对父母，二是害怕长辈追问婚期。她跟张乐仪去北京旅游了一趟，顺便看望了一班老同学。她回来的时候似乎心情好了一点，之后便投入了工作，毕竟以后要一个人供房压力也不小。
一个人再迟钝好歹也有八年的恋爱经验，虽然八年读完最终也没毕业，但是姜晚琪总算是个过来人了。程一诺本来以为自己的那点小悲小喜瞒不过姜晚琪，哪知道她现在全身心投入工作，竟然没发现身边人的异样。
人就是犯贱，未被察觉的程一诺又觉得有点没意思，她决定主动询问。
“琪琪，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程一诺站在姜晚琪的睡房门口赖着不走。
“快说，我明天必须提早一小时去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今晚一定要早点睡。”姜晚琪拉上被子。
“那个……”程一诺挪过来，坐在床边，蹭姜晚琪，“你说，我有女人味吗？”
姜晚琪猛地把被子掀开，伸手摸程一诺的额头：“你没病吧？”
“跟你说真的！我最近连续被两个人说我像男的，我真的很受打击。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啊？”程一诺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谁说的？”姜晚琪意识到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两个男的，一个小孩，一个不小了。”
“结婚了没？”
“小的肯定未婚，大的也未婚。”
姜晚琪翻了个白眼：“别理他们，一个毛没长齐，一个老油条，都没有可信度。”说着便又想倒下去睡觉。
“那谁的话可信？”程一诺想了想剩下的男性范围也没多少了。
“是公的说话都不能信。”姜晚琪在被子里回答。
“不是啊。”程一诺掀开她遮住头的被子，“我问你，如果一个男的总喜欢摸一个女的的头，是不是把她当小孩子看？”
姜晚琪瞪大眼睛，脾气已经开始上来了：“不摸你头，难道摸你-胸呀，你有吗？你看你……”
“行了行了”程一诺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赶紧帮她盖回被子，跳下床，“我走了，晚安，再见！”
“喂喂！”姜晚琪笑了出来，“别生气啊，你跟你说着玩呢，总的来说，是个美女啦。姜氏权威鉴定机构，绝不虚言，鉴定完毕！”
“真的？”程一诺在门口停住了。
“真的真的，你怎么变得这么没自信了。”姜晚琪突然醒悟过来，“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你一定跟他差距挺大的，你们还不是很熟吧？彼此都没见过家人朋友对不对？”
程一诺张开嘴，姜晚琪要是在自己的感情世界有这种敏锐度应该当妈了吧。唉！当局者迷，谁不是一到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就乱了阵脚呢？
“就是第一次你醉酒那晚，送我们回来的那个男的。”
姜晚琪那晚醉得太厉害，对人完全没有印象。
“根据他的行为来看，应该人品不错。”她说。
程一诺干笑：“人品，呵呵……太腹黑……”
姜晚琪没听清她说什么，赶紧说：“我那次没看清他，现在有没有照片，拿过来看看。”
“你等等。”程一诺噔噔噔地跑出去，又拿了手机又跑回来。
“你看。”她把手机递给姜晚琪。
“太帅，不可靠，鉴定完毕。”姜晚琪扔下手机。
“不是吧？”程一诺不满地撇嘴，“人家天后都说了，反正男人都不可靠，不如找个帅的。你那个……”她本来想说陈明长得不咋地还不是一样花心，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下去了。
姜晚琪往后一倒，用被子蒙住头。
“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