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参作战指挥中心内,总参谋长防风休正在向国家主席程知节解释刑天钺发来的作战计划:“计划倒是不错,就是风险大了些。不过刑天钺也是沙场老将了,只要张风凌那边不出问题,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倒是很高。兵法有云:以正和,以奇胜。张风凌是正,刑天钺就是奇。但是这老家伙又不等上级批准就擅自行动,这次决不能轻饶了他!”
程知节笑了:“正好,打赢了他也别回中国了。他不是说我对他说一切军政事宜皆可自专吗?那是在北岛,他现在出了北岛还不听上级命令,这一条就够了。败了要罚,赢了就让他继续背黑锅吧,反正他也无所谓。”
刑天槊不由得咧了咧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宗啊!眼看着国家主席和总参谋长合伙算计刑天钺他作为同族兄长不得不出来说句话了:“你们是不是打算让刑天钺大开杀戒把老弱妇孺都杀光,然后让青壮年去西藏修铁路?等战后国际社会来算账的时候就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上次在北岛他已经这么干了,这次再让他干有些过分了吧?你们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坑吧?我看张风凌干这事更方便,他手里兵多,控制的地方也多。”
程知节:“刑天啊,话可不能乱说,北岛大屠杀可是他刑天钺自己干的,我们从来没有给他下过这种命令。连一点点暗示都没有,完全是他自己的意志啊!”
刑天槊:“可是你们从来也没有阻止过他!哪怕一个行政警告都没有!大屠杀持续了足足一年,有人来阻止吗?你们明知道后果但是就没人出来阻止他!”
防风休:“如果刑天钺能够吸取上次的教训,自然大家相安无事,但是他要是死性不改,我们自然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不过我到是建议可以让民间人士来办,比如黑社会什么的,毕竟军队造成难民潮就算有替罪羊也会使得军队的形象太坏。”
刑天槊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在国际社会的监督之下,黑社会之类的组织只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真正要让大和民族成为历史名词,还是要靠军队的屠刀。而且要快,刑天钺的脾气性格恐怕不会吸取上次的教训,反而会因为上次军事法庭没能把他怎么样而更加有恃无恐,说不定还想从北岛王变成日本王。只是这一次,恐怕没这么轻松就能过关了,原因很简单:日本已灭,刑天钺这个冷血屠夫存在的价值已经没有了,灭国之屠也必须给国际上一个交代,否则共和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回到办公室,他给刑天钺发了一封电报,详述了将来的局势,提醒他胜利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尤其是他平时得罪过多少人,多少人都等着痛打落水狗。要他适合而止,最好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胜利之后老老实实带兵回到北岛,把黑活交给张风凌去干,千万别逞强,那么自己定能保他功成身退。
第二天,刑天钺的回电抵达:“古人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某以风烛残年而率虎狼之师灭此大患,开疆拓土,成就万世不拔之基业,死而无憾。张风凌乃无胆小儿,妇人之仁,不足以成大事。何况战后局势难料,日本虽灭,中美之战却未有结局,某家未必便是死局。”
刑天槊盯着电报看了足有十分钟,最终长叹一声:“这人没救了,果然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即便战火已经波及到了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国家和地区,这世界上依然有乐土存在,至少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比如印度海德拉巴邦的王公钦?基利奇汗。作为印度最大的土邦的统治者,他拥有8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2700万人的生杀大权。并于1936年正式接受了尼扎姆乌勒?穆洛克的称号。
在印度,土邦的王公称为马哈罗阁(Maharaja)或罗阁(Raja)的,一般是起源于印度教或锡克教的封建主;称为纳瓦布(Nawab)的,原是莫卧儿帝国中央政府派驻帝国较大省份的副督或省督;称为尼扎姆(Nizam)的,则是中央政府封派的省级官员。
所以基利奇汗的这一称号代表着他的祖上,也就是海德拉巴的第一任王公乃是原中央政府封派的省级官员,这个位子来的是光明正大的。而那些没有称号或者说还没弄到称号的土邦王公,则代表他们是通过军阀混战或者宫廷政变上位的。基利奇汗心里很看不起这些没有传统的王公,认为他们不是真正的贵族。
在基利奇汗的治下,全邦5300万英亩的土地中,有1200万英亩是他的直辖领地,无需缴税。约有3000万英亩,属于政府土地税制范围。剩下的是属于各个小部落的自有土地,政府也是不征税的—因为这些小部落的酋长都是基利奇汗的亲戚。基利奇汗本人年收入高达700万英镑,日开销平均约1000英镑。按照当时的物价,他一天的花销足够印度一个四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了。
这天,基利奇汗正在享用他丰盛的早餐---迷迭香热煨的土豆、印度豆腐、扁豆、素食香肠、羊肉香肠、香蕉胡椒吐司、果酱、黄油和一只火鸡。作为一个体重超过250磅,身高1。83米的人,早餐只吃这么点已经很节制了。
基利奇汗把那只10磅重的小火鸡吃掉一半的时候,管家尼撒德?巴多尔走了进来,站在那张足有4米长的橡木餐桌前向他鞠躬问好:“尊敬的尼扎姆,来自中国的考察组已经抵达了,他们带来了中国政府的军售条款,您想什么时候开始这项工作呢?”
基利奇汗微微吃了一惊:“来的这么快吗?都有哪些人?”
受过严格礼仪教育的巴多尔再次向基利奇汗微微鞠躬以示尊敬:“来自中国国防部的马听涛海军少校,来自陆军的白涵少校,还有军火出口商忽兰忽尔格。不过忽兰忽尔格,他只是一个二道贩子,我们最好直接和制造商联系。”
基利奇汗摇摇头:“中国人既然把他派来,就说明会指定他代理军火销售,估计不会允许我们直接和他们国内的军火公司联系。把他们叫来吧,我们一起吃早餐,叫厨房多准备些上等的食物。”
老管家再次鞠躬之后退出了餐厅,不一会马听涛等三人来到餐厅和基利奇汗对面而坐。
基利奇汗热情的招呼他们品尝印度特色的美食,但是除了马听涛大快朵颐之外,白涵和忽兰忽尔格没有多少胃口。
白涵一路都在思索着如何从这份军售合同里捞点外快—有了钱自然就有了迎娶肖雨桐的资本,至于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他,那是另外一回事。忽兰忽尔格作为这次军售的国家指定承办商,自然满脑子都是利润,何况他也不爱吃印度食物。
马听涛家境优渥,前途光明—祖父在军队和政府的关系足够他一路顺风顺水的升到少将,只要不犯大错误。所以马听涛心无杂念的大吃而特吃,食量简直和基利奇汗不相伯仲。
10点30分,这顿早饭终于结束了,马听涛吃下了整整四只烤羊羔腿和半只乳猪以及许多水果蔬菜和一盆粘稠的几乎成固体的酸奶。白涵和忽兰忽尔格加起来只吃了一小盘水果和一点点烤肉。
酒足饭饱,终于开始说正事了。马听涛作为领队,向基利奇汗解释了军售条款:基本上没什么不能出售的,毕竟那时候还没有核武器,印度也没有工业基础可以仿制共和国的武器,只是价格很贵,大约是中国军队自己采购价格的3-5倍,当然基利奇汗不知道这一点。另外要求必须先付款,付款只能用共和国的货币或者黄金白银。
当德国在欧洲开战之后,英国对印度的控制力大幅下降,共和国趁机全面加强对南亚次大陆的渗入,除了加强对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控制外,还先后吞并了尼泊尔、不丹和锡金三国,将这三地设为民族自治区。虽然保留了他们的国王,但是自治区最高行政长官则另外任命。对英属印度则大肆出售军火武装各个土邦对抗英国,支持他们各自建国,最终形成南亚次大陆小国林立的局面,保证共和国在亚洲的绝对领导权。
而基利奇汗想对付的是另一大土邦马拉提联盟,最终的野心是统一南印度乃至整个印度,他要求购买的武器包括少量的坦克和飞机、重炮,大量的机枪、步枪、迫击炮和手榴弹以及相应的子弹、炮弹。并提出购买生产子弹和炮弹的生产线,各种开采矿山的机械和用于生产机床的各种工业母机。
基利奇汗虽然吃得多,但是绝非只知道享受和扩展地盘的一般军阀,他仔细的研究过共和国和美国、欧洲列强的强国之路,深知印度的缺陷,所以才提出了购买机床的要求,他要让印度获得造血能力,在此之前,他已经向美国,英国和共和国派出了大批留学生,当然全部是理工学科的学生。
最后的要求让马听涛他们大吃一惊,这个土邦的王公显然野心勃勃,如果让印度获得了自己制造军火的能力,进而完成了工业化,一个人口和共和国不相上下的工业大国横空出世,而且是在共和国的身边,这简直不可想象。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基利奇汗的要求,声称他们的权利只能是出售军火成品,基利奇汗的要求需要向中国政府汇报,得到议会批准才能出售。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们很快意识到基利奇汗肯定能从别的国家买到他需要的机器,区别仅仅在于机器的质量和价格,但是如果他有决心,这就是印度工业化的开始。
“有一位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马听涛在回去的路上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