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我看着安氏家族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很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今天起,我改姓伊川!我叫伊川梦萦!”
“很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今天起,我改姓伊川!我叫伊川梦萦!”
说完这些话,我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这里真得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从今天开始,我注定了要为仇恨而活。安唯优,安佑霖,你们等着,今天你们安家拿走的本该属于伊川家的一切,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我却一无所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丧服,在大雨里缓缓前行。
“安梦萦,你发什么疯啊!快上车!”
“我不姓安,我不叫安梦萦,从今天起,我姓伊川,我叫伊川梦萦!”
倾盆的大雨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是那个“安”字却让我愤怒!我不需要这样肮脏的姓氏,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提醒着我安氏的罪恶!
安梦萦已经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伊川梦萦!我要代表我母亲的家族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我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了雨地里。
莫野看着晕倒过去的女子,心底一痛,想着即将告诉她的事,更是觉得为难。
等我再睁开眼时,竟然发现,我回到了自己处在锦绣花苑的公寓。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三个月前我刚从法国回来,现在也是,只是现在的我,比起三个月以前,已经凄凉太多了!
莫野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发高烧到了三十九度。我知道,莫野找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一刻我只想做一只鸵鸟,躲在自己的翅膀下。
“梦萦,也许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再睬他。
“我父亲已经决定支持你父亲继续担任安氏的董事长,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是因为我吗?”我一把掀开被子。
“与你无关,你知道,莫氏和安氏有几十年的交情了。而且我父亲和你父亲更是多年的好友……”
“他不是我父亲!”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不用骗我了,安唯优什么都告诉我了。”
“他说了什么?”莫野一脸地紧张。
“莫野,你是不是被你父亲撤职了?”
“梦萦,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好好地做着莫氏的少总,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地放纵!而你的放纵,你的堕落又让你的父母怨恨于我,他们当然不肯帮我了。
看着眼前这张还带着黑眼圈的憔悴面容,我不禁疑惑起来,我真得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你吗?
爱情是什么?是让人幸福,还是让人痛苦?这一刻,我真的困惑了。
“莫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更痛苦。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去否认,它就会不存在的。莫野,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好好地回答你原来的生活上去,好不好?”
莫野看着我,一脸地无奈。
“我也想好好地生活下去,但是只要我一静下来,我的心就空荡荡的,你几乎无孔不入,总是在我不经意的瞬间闯入我的脑海,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把你忘了?”
我抚摸着眼前这张因我而憔悴的脸,心里突然有了利用他的冲动。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么如果,如果我和莫野在一起,那么一切是不是还会有转机?反正我已经失去了我爱的人了,和谁在一起,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打了一个激灵,被这样的自己吓到了。原来,人被逼到了绝路,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莫野,你爱我吗?有多爱?”
不自觉地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我实在是迫切地需要答案。
“爱,我当然爱你。你问我有多爱,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知不觉地让你主宰了我的一切。哪怕是你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在我心底引起巨大的波澜。看着你晕倒时,我整个人都麻木了,仿佛整个世界都碎了。幸好,幸好你没有事。”
他就这么淡淡地说着,没有一丝的语气变动,似乎他在说的是再微小不过的事了。但就是这么平淡的语气,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这样的一个人,面对一个这样爱我的人,我怎么去利用?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爱我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实在不想再失去。
于是,我微笑,用着释然的语气,道歉道,“莫野,我很抱歉,刚才我竟然存了想利用你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又放弃了呢?”
他竟然一脸的受伤,神情也更加地颓废。
“其实,我倒是希望你利用我的,这样我们总还有机会在一起,不是吗?可是,你连这样的一丝奢望都不给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总是贪心的,我害怕这一刻你爱着我,当然会纵容着我的利用,那么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爱我了,那我现在的利用在你眼里,诱惑、该是如何地不堪呢?
我想我真的变了,以前的安梦萦,敢爱敢恨,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了?
也许在我不相信天长地久以后,我所有的信念都彻底颠覆了。
“刚才,也就是你晕倒之前,你说你不叫安梦萦,那你叫什么?”
莫野本是调侃的语气,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凝滞的气氛,想不到却触动了我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我姓伊川,从今天起,我改姓伊川,我叫伊川梦萦!”
无比坚决的语气,昭示着我不可动摇的决心。
“梦萦,你不是开玩笑吧,难道还在发烧,明明已经退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探手来抚摸我的额头,脸上依旧是开玩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