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是我的女儿比较省心,只是要求旅游而已。”父亲故意逗我,果然看到了我扁起的嘴巴。
但是,看到我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我喜孜孜地主动挽起了父亲的手臂,没有注意到父亲含着窃喜的笑容。
父亲看着我眉飞色舞的脸,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值得。因此对于父亲,感到新奇,一时又觉得满足。
“你去过埃及?”我意外地问。
“对,而且不是一次。我在那里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曾经逗留过,很美丽也是很迷人的一个地方。我在开罗有一间公寓,虽然不大,但我们两个人可以在那里落脚,就在尼罗河畔,可以看到夕阳。开罗的夕阳,很美丽,比纽约的……漂亮得多。”
我双眼一亮:“哇,真的啊,尼罗河!”
“我想,我们会有相同的爱好。我的女儿,看着你就跟你母亲一样。”父亲微笑着,第一次觉得父亲阂,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开始。
“老爸,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原来你是云游四海的咸鱼野鹤。”我羞涩地瞥了父亲一眼。
父亲大笑,引得路人都朝父亲们看来。
我连忙一拉父亲的袖子:“我的话很好笑吗?”
“不,我确实满身铜臭味,不论对什么都以金钱来衡量,这没有什么不好。但这并不妨碍我还有许多其很多的喜好,对不对?也许,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你对我有成见,但是女儿,你在老爸的这里。”
说着父亲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前。
对于我,我没有选择任何购物点如,Fendi、HenriBendel、Takashimaya,据说都是曼哈顿乃至世界各地的女性为之吹捧的地方。洛克菲勒中心从建成至今,一直是好莱坞电影导演特别偏爱的外景地,而洛克菲勒中心正门前旱冰池里的金色天使塑像则更是许多电影观众熟悉的场景。我们在洛克菲勒商场浏览时,也觉得商场用彩灯和彩粒巧克力布置的门口迎客屏风别具风格。
但是此刻在父亲的面前,在我的眼里这里的一切建筑都是那么渺小。
百老汇的金牛,百老汇的夜。
每天吃着父亲的早餐,是一种很好的享受,其实一直以来老家的爸爸妈妈,弟弟都对外很好。但是这些是不一样的,父亲做着高兴,我吃着也很开心。
跟父亲在一起就有种不怕事儿大的感觉。哪儿哪儿都想去。
当我拉着父亲从华尔街三角形的街区出来的时候,还是上午8:30分。对面一个老外,黑衣黑裤黑鞋黑包黑土镜,在那里玩手机。我看见老外经常想一个问题,就是西学东渐百多年了,我们到底学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我们跟他们到底哪里不同,他们比我们到底文明在哪里。
正想着呢,突然之间,有如兔走鹰隼落,骏马下注千丈坡,断弦离柱箭脱手,飞电过隙珠翻荷,一个白色的亮点从老外口里飞出嗖的一下落在他对面的坑里。这个坑啊,是以前挖的,沿途好些个。当时我想他们肯定是挖了种树,毕竟植树节也没多久嘛。现在都一个月过去了,树也没种,坑也没填,所以,如果天色不好,眼神不济,腿脚不便,那么一下车就有掉进坑里的危险。坑爹吧。
我们赶紧的离开,别人的国家,随他去吧,走不多远,斜插过去是百老汇大街,这儿有一个铜牛雕像。
父亲说人们习惯称为金牛。也许因为金牛好听或者好兆头。我觉得很好奇。
心说,华尔街的铜牛雕像一直是美国资本主义最为重要的象征之一,也是外来游客必到的景点之一吧,国外的翻译向来修饰词语用得妙的。
“来这里的中国人多吗?”
“多,跟咱们一样,这个金牛是有故事的。”
“哦,讲讲。”我饶有兴趣的盯着父亲。
父亲赚了抓头说“这座铜牛塑像是由意大利艺术家狄摩迪卡设计的,铜牛身长近5米,重达6300公斤,无数前来观光的游客,都愿与铜牛合影留念,并以抚摸铜牛的牛角来祈求好运。”
“据说狄摩迪卡是在1987年纽约股市崩盘之后,有了创作的灵感。”他说,“当我看到有人失去了一切,我感到非常难过,于是我开始为年轻的美国人创作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为了筹资,他卖掉了家乡西西里祖传农场的一部分,总共筹得资金36万美元。”1989年的一个午夜,他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外将这座后来举世闻名的铜牛塑像竖立起来,宣称它是“美国人力量与勇气”的象征。由于狄摩迪卡无法取得许可,数日之后,铜牛于1989年12月20日被迁移到几条街之外的鲍林格林公园现址。我赶紧借美国的力量,父亲。“咔咔咔咔”帮我拍下了这些美好的瞬间。
我心说,牛在西方也有和中国类似的寓意,象征着美国经济牛气冲天,华尔街股市节节高升。
这让我想起了国内的“金泰腹地大厦”里面也有头牛,这牛不给力,据说或第一年只有2家的企业入驻。
观看摆放在百老汇街口这座金牛的游客众多,然而,好笑的是,几乎都是黑发黑眼睛的华人。
等看金牛的时候看见一个老者,头发花白,身材颀长,戴着眼镜,一脸古意,拿着布包,手把一卷。我忽然觉得,这不就是三十年后的我吗?隔着三十年的距离,注视自己的背影,回望西山冷日,夕阳确实无限好。此情此境斯人斯影,多特么魔幻啊现实啊难忘啊。最感兴趣的自然还是老女人手里的书,从我那个角度只能看见封面上第一个字——道。看人家这通身的气派,我猜,那指定是《道德经》。
道德经这玩儿,小时候种地的时候也曾看过几页。观其意则不争不抢,数其言则不短不长,很喜欢。于是,我对老女人更加倾心了。
我的个头又恰好比她的高一截,便想趁机蹭几眼书看,微运目力见书上写着:老夫人道:“白眉老驴,我留着他还有用处,你要……”当下我不由自主啊了一声,这一惊,有分教:都道是紫气东来,青牛出函关;谁曾想金星西坠,老驴唤白眉。
我运足目力辨识页眉上的四个小字:道消魔长。对面页眉:古米的空灵传说。
人太多,我很耐心地等在旁边,维持秩序的洋人,也好心地代为留意,等了较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前一人刚刚离开,下一个没来得及进入位置的空档,我赶快走近铜牛,说:请稍等一下,我想拍下这铜牛。那个高大洋人会意,也赶快伸手拦住游人,示意后一个先稍等一下,我赶紧的,pose和手。心说,摸玩了我去买个彩票去,没准能中,那时节,要是革命,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