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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情怀如醉(2)

小诺,你怎么老是这样瘦瘦地呢。严伦,那时你总是皱着眉头,水果,零食,营养品,大把大把地往我那提,然后边看着我吃,边碎碎念。然后我就笑,慢慢地凑到你耳边,说,严伦,你嘴张开,把眼睛闭上,我就告诉你答案。傻傻的严伦就那样做了,我就把我吃剩的苹果往你嘴里塞,走开几步后对你眨了眨眼,用我的肩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我真的讨厌吃这些。收到你埋怨的目光,我就走过去在你这泄了气的皮球上偷亲了一口。哈哈,呆呆的严伦最可爱。

严伦,秋天到了,树上的叶子被岁月催黄了,它,凋零着。看着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终于抵挡不住风的袭击而缓缓离开大树的那一幕,我的心,被触痛了,严伦,我的心在那时真的好痛。树叶树叶,树与叶,相濡以沫在他们的那一生,这就样,分离了。

我那时就问你,严伦,你想家吗?落叶总会归根的对吧?可树丫会不会忘了落叶呢?那个一生都是它的落叶呢?我永远都记得严伦的回答呢,因为你的回答让我觉得,我宁愿做一片树叶,在属于我的季节开放完我的整个生命,即使成为了落叶,我亦无悔。那时,严伦说,落叶当然会归根,但那是它生命终结之时,谁没有会终结的生命呢?可落叶曾经是绿叶,有生命的绿叶,拥有过树的爱情的绿叶,它与树是曾经的一体,自然让它们分开了,爱情会让它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存活。

然后,严伦,你就扳过我的肩,望进我的双眼,轻声却又有力地把那句话,渗入我的整个灵魂。你说,小诺,做我生命中的绿叶。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真诚,因为那一刻,我是真的哭了,严伦,你就用手轻轻地拭去我的泪,说,小诺,不要哭了,因为你有我。

可是严伦,我想问回我那时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绿叶和树的生命之程相差若赤道与北极,当绿叶先离树而去以后,你,严伦,属于我的树,是不是有如那些树洒脱,来年春天,再度结缘,又开满迎接整个夏天的绿呢?

秋天是短暂的,叶与树,我为它们划上了句号。严伦,我想记住夏天的你。

当雪花落满你的肩的时候,我拾起累极的双臂,轻轻为你抚去。不想冬天的湿意打湿了你,不想雪花在我们之间扬起它优雅的舞姿,挡住你凝望我的视线。

可是,严伦,我真的好累。

我就那样看着你在雪地里堆了两个雪人,你说一个是我,一个是你。我们风雪互依。我也就那样看着你把红红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说红色衬托了白色的我,是那样的美丽。我就那样地看着你把我的双手窝在你的怀里,轻轻地问我冷吗。

严伦,我是从北极来的,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不冷,可是我想睡觉,因为我累。

落叶在它自然的生命里,总会归根的。

loveyouandloveme,从不曾忘记,和你在一起的甜蜜,loveyouandloveme!从不曾怀疑你是我永远的唯一可是忽然仿佛丢了你。mylove我冷得无法呼吸。可是忽然仿佛回不去,像是只迷途在北极的鱼。imissyoumowwhereareyougoing想念曾经最温暖的海底。ineedyounowwhereareyougoing!想让翅膀温暖最寒冷的北极。loveyouandloveme!如果你还有感应请指引我游向你。loveyouandloveme!但大海无边无际我还能不能重回到你的怀里。严伦,听到这首赤道与北极了吗?我不是迷失在北极的鱼,我却是真的,真的想游向你,可是,大海真的很宽呢。

严伦,那天我给你说,我妈妈要我回去一趟,你说你想陪我一起去,我的所有你来帮我扛。我没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你总是拗不过我的,因为你说过你什么都会听我的。严伦,你送我去车站的时候,雪花舞进了我的眼里,它是不甚掉进去的,它被我眼里的温度融化了,然后它就那样跑出了我的眼。严伦,漫天的雪白让我觉得好晕眩,我有些看不见你,于是我伸出手,感受着从你手心传过来的温度。严伦,让我记住你。

赤道与北极的歌又从空气的那边传过来了呢,严伦,我写给你的信收到了吗?不要怪我呵,我是否无情,我是否绝情,我又是否有情,我的严伦,你是不是比谁都清楚呢?冬天好快要过去了,幸福地过好你以后的每个夏天好吗?

我的信里面又忘了和你说一件事了,我没有回我妈妈那里,我爸爸说想念我了,有着和他一样心脏病的我,又怎能自私地留在你的身边,再演绎一段生离死别呢?

严伦,我要你记着永远美丽的我。

来世,我想做你的新娘,我的严伦。

勿忘我·情殇

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男人和女人相拥着走在风中。他们手握着爱,飘动的衣襟荡着情。女人突然停止了脚步,她看见了一朵和天空有着同样颜色的花,在远处轻轻摇动。男人明白女人的心,知道这朵花应该别在她发髻里。他走向那朵花,但是当男人摘下这朵花时,脚无法移动,他陷进了沼泽。女人想冲过来。男人转过身子,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女人站住了,泪在脸上奔跑。男人举起了花,微笑着对她说:勿忘我。男人的脸与地面越来越近,手里的花却越举越高。女人跌倒了,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滴出的泪,淋湿了原野。风依旧吹着,吹着女人的泪,吹着男人留在原野的最后一句话。于是,这朵花融进了爱,这朵花有了蓝幽幽的名字:勿忘我。

勿忘我,一个美丽的名字,不过不是说给我听的,我不过是暂居在花上,一只被罚的精灵,守护原野千年。只是在他奔向花朵的那一瞬间,我爱上了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除了保住他的生命。我随他一起来到了奈何桥,他死也不喝孟婆汤,说要等她,然后一起转世。孟婆无奈,只好放他过去。

我在佛祖前求了百年,求它让我在来世与他相遇,结一段美丽的情缘。佛答应了我的请求,要我再守候原野千年,千年以后和他一起转世。

我在原野苦苦守候千年,只为转世成人,与他相遇,得到他长相思守的承诺,有他地老天荒的誓言。告诉他前世今生我都愿为他守候,只要他幸福,我什么都愿为他做。

千年过去了,我在佛前膜拜,感谢它赐缘,给予的恩惠。佛无言叹息。

在我开始有记忆后,我就知道是你了,邻居大哥。在别人欺负我时,你为我报仇,那时什么也不懂的我只知道心里是快乐的。在我羡慕别的女孩有花戴时,你悄悄采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别在了我的头上。别的女孩坐在父亲做的小秋千上摇荡时,你用草莽打成结,挂在高高的树上,让我坐在上面,轻轻荡着,还微微抱着我,怕我摔下。

别人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你听到笑说,她就像是我的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我才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看待。可是你知道吗?前世我就已爱上了你。我的爱一直没有改变过。就像你喊出的,勿忘我。我也没有忘记这份爱。一千多年来苦苦守候,但只要一想到今生能与你相遇,什么也值了。可是你什么也不知道,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了解的,也不会在意,因为你在等待别人。

当我长成二八少女时,女大多变,看来真的没错。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却生得楚楚动人,温柔贤惠。你是这样说的,谁娶到我就是他的福气。我问你,你想要这样的福气吗?你笑着说,小孩儿又乱说话了。我闭口不言,我不过只是妹妹罢了,其余什么也不能妄想。

时间不知觉又过去了一年。有天,你兴冲冲跑回家,说遇到了你今生的最爱。你非要带我去,说要我看下未来的嫂子。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陷得太深。你不知道我爱你过了千年,早就陷得深了。那天看见她的时候,她旁边站着一名男子,你告诉我说这是她哥哥。因为前世是精灵的缘故吧,我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看见她的时候,我惊呆了,她就是那个你前世爱过的女子。原来你真的没有忘记,等到了她,相约来到世上。可今世,她忘记了你,你也不记得她。不过你们相遇了,我知道你们会缔结一段良缘。而你的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你拉着我走前说,这是我邻居小妹。她看着我笑说,你好,这是我哥。那未出声的男子对着我一笑。不得不承认他们笑得都很好看,给人温暖。我暂时忘却她是我的情敌,回了他们一个笑脸。你总说我笑得有些落寞,不够阳光。是因为我背负了太多的爱,总是带些低落情绪,快乐也不能让我释怀。

她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落落大方,而我像是黑暗里的幽灵。一个阳光,一个阴郁。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只是你的妹妹。因为我的伤让你疼痛,让你不禁想照顾我,却不能给你幸福,于是我注定不会是你的爱,陪伴一生的另一半。只是明白之后,我落入了更深的忧伤,上天让我后知后觉。

后来你去她家提亲,被她哥哥拒绝了。我问你原因,开始你不肯说。我说那我去她家问她。你让我不要过去,我不依。被逼无奈,你才说她无父无母,婚姻大事由哥哥做主。她哥哥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要我嫁过去,他才把妹妹嫁给你。

我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哥哥你怎么回的?

我不同意。

为什么?

你的婚姻大事我不能做主的,要经你父母同意才行,而且还要你愿意。

你想要我嫁过去吗?

如果你自己想过去,我就随你。

那我愿意。哥哥,你和我父母说下,再和他说,尽快定好时间。我们同一天办酒席好吗?

真的吗?你以前不是说要嫁给我吗?还以为你不愿意的…

可是你只把我当妹妹,难道我该爱你一辈子吗?即使我愿意付出,你也会承受不了。

谢谢你哦,我永远的好妹妹。

你和我父母说了,他们问你他的情况。你说他家情况还不错,上没有老,有一个妹妹,将会和你结亲。这样就是一家人了。他们很开心,说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于是催着你去定亲。你回来说他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找到吉日就通知这边。

那天终于来了。你开心地接新娘去了,我也很开心,虽然你的新娘不是我。当你骑着马,她的花轿停落时,我乘坐的花轿起轿了,一眼晃过,看到你幸福的笑容,我满足了。才记起,在佛前我承诺的:只要你幸福,我什么也愿意为你做,只要你幸福…

当远处响起鞭炮,我知道是成定局了。拿出藏曳在口袋的一包砒霜,倒进口里,不留下余地,活着对我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当花轿停落在他家的时候,我的灵魂再次来到了佛前,我又成了一只精灵,无家可归。佛看着我说,你是爱了吗?

我不懂佛是何意?没有回答。

我听见他说,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我是那样的爱你,你知道吗?

我笑着,想对他说,真爱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付出,你知道吗?只是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知道我因你付出了生命后,你会怎样?你知道我没说出口的话吗?勿忘我,让我们相约来世,好吗?

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于是顿悟,我终还是没明白爱的真谛。爱他就该让他快乐,怎么能让他背负一生的内疚。只是一切都晚了。来世我们相约相爱,好吗?

佛没点头,亦没摇头。只言:一切自有定数,若真懂了,珍惜就好。

丢失的结婚证

男人回家时,女人正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男人便问女人,找什么?

女人爱理不理地没吭声。就像这沉闷的空气一样,他们的爱情出现了波折,不再有当初的风花雪月与浪漫缠绵,有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休无止地地争吵,吵的女儿索性住进学校不回家,男人一直想挽救这段婚姻,但女人不乐意,用女人的话讲:到头了,该分开了。

女人在找结婚证,因为想要结束婚姻关系,没这个红本本,法律上通不过,他们便不能劳燕纷飞,男人说道,甭找了,早就丢了,十年前搬家时,连同结婚照一块儿丢了。

女人一怔,但她不死心地仍然继续着这个单调却又执著的过程。

结婚证还是没有找着,但她的心依然未变,她回头告诉男人:明早八点去民政局,协议离婚。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时来到民政局,但那里的同志说,没有结婚证不准离婚,女人解释道,不是有事实婚姻吗?我们都结婚十四年了。

十四年了,不容易,你们再考虑下。民政局的同志不死心地劝他们。

还有其它办法吗?女人问。

找人证明也可以,当年的证婚人,伴娘伴郎。

女人开始寻找当年为他们撮合的李阿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家,看到的却是墙上苍老的照片,李阿姨已经去世了,她的爱人接待了他们。他头发花白,见到他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她临走时还说,给你们俩当证婚人是一辈子的光荣,说你们是好同志。

女人接着去找伴娘伴郎,伴郎早已经杳无黄鹤,不知飞向了何方。伴娘是男人的前女友,听到他们俩要离婚的消息后,大大摇头:你们呀,太傻啦,守着幸福找幸福,我刚离的婚,现在后悔晚了,他又找了一个,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卖呀。伴娘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们证明离婚,她将手机关掉了。

女人与男人继续冷战着,男人试探着找到女人,说婚离不成就过呗,我依然爱你。

女人听到了男人第一次说这么直接的情话,眼泪汪汪的,回过头挽了他的胳膊。

女人其实不知,结婚证根本就没丢,是男人故意藏了起来,是他在她心如死灰的离婚道路上制造了重重障碍。

这是个秘密,男人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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