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粗手暴伸,抓过了另一个女子,顷刻间如剥玉米一般,将这可怜的弱女剥了个精光不剩。旋反手将这女子也按倒在地上,恶手直插,凶像毕露,硬是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弄了个凄凄惨惨戚戚,无力抵抗,只得任由南宫不凡肆意蹂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人随声到,却是信女帮帮主方白梅,脸色黑沉,手持素练,站在了南宫不凡的面前。
有诗为证:
寻夫到天涯,刀眉若凶煞。
岂容郎采蜜,只许侬吮花。
直吓得南宫不凡堤水再决,早瘫在地上。
方白梅怒不可遏,舞动三丈素练,狂斥一声道:
“无耻淫贼,大胆魔头!一天让老娘提心吊胆,这还不算,如今又来拈花惹草!”
扬手“叭叭叭”就是三鞭。
素练抽下,立即沾上血迹,足可见方白梅下手之狠、恨意之极。
方白梅又扑将上去,一把揪住了南宫不凡瑟瑟发抖的身体,狂张芳唇小口,一下子便咬了上去,吓得南宫不凡眼睛使劲一闭。
但听南宫不凡惨然叫道:
“白梅,姑奶奶!饶我一次!”
方白梅忽然哈哈大笑,言道:
“饶你一次?可谁来饶我一次!”
南宫不凡急忙摇头言道:
“你这样,莫非真要害死老公吗?”
抽身便转,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荒不择路,也顾不了这十八滚会滚到何处。
方白梅岂肯作罢干休,扬手又是一鞭,素练上再次溅上斑斑血迹。
方白梅冲着地上那两个女子疯狂喝道:
“大胆的贱人,你们找死不成?好,我这就成全你们!”
一掌倏然劈出,掌风呼啸,自是动了真怒。
但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女子被打得飞身摔出丈许,顿时没了声息。
另一女子吓得连声也喊不出来,却是动足不得,只好一个劲地叩头哀求。
好狠毒的方白梅,反手一鞭,竟将这女子活活断成两截,只有目中哀容依然。
方白梅再要扬手时,南宫不凡已然扑将上来抓住素练,怒极而沉声说道:
“白梅,你有完没完?我不就是玩了个把女人嘛,何故发如此大的火气?!”
手一撒,放开素练。
方白梅又是一鞭打去,旋怒言说道:
“你想得很美,哪会有如此这般好事!”
南宫不凡怯声言道:
“那你要怎样,是杀是刮都由你吧!总不能让信女帮堂堂的南宫不凡护法,就光着屁股回去吧?”
方白梅听了,忽然“扑哧”一下笑道:
“老贼,总是那么嘴馋!我让你去参加韦婆楞荣登善男帮大帮主的仪式,你为何不回来向我汇报,却跑到这里干如此之事?”
女人的笑,总是一个谜。
邪恶女人的笑,就更是令人难以捉摸。
真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直听得秘室中的易芝红心中也阵阵发毛,浑身如同起了鸡皮疙瘩一样的不自在。
不提韦婆楞还罢,一提韦婆楞,南宫不凡才顿时想起善男帮与回头客遭遇之事,心中更是大怯。
怯谁?怯回头客吗?不仅如此!
南宫不凡急忙镇定下来,见方白梅并无立即动怒的样子,才颤颤说道:
“白梅,你一定不会料到,那回头客大闹善男帮吧?最后连汪六笔也迫不得已出手了。这隐居笔架岭多年的梅山一反,的确有些玄功,一招‘笔走荫泽’,端的是盖世奇功,就连回头客也无可奈何,最终逃之夭夭了!”
接着,不免要添油加醋,大吹特吹了一通自己是如何如何上去助战之类。
听得方白梅眉头不断皱起。她打断南宫不凡的话语,淡然说道:
“南宫不凡,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胡说八道?我就不信那回头客就如此英雄!”
南宫不凡见方白梅怒气已消,这才“嘿嘿”一笑,转了话题说道:
“白梅,你不是去黑白三老那里了吗?怎么会到这里?”
方白梅瞪了南宫不凡一眼,沉声说道:
“我见你久去不归,便出来迎你,却远远地看见你追赶两个姑娘。我猜想,一定是你不甘心我方白梅一个人的味道,想偷尝禁果,换个口味,便一路悄悄跟来。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南宫不凡急忙哄骗道:
“哪个男人不好美色?这也是人之常情,岂能认真?白梅,你何不顺水推舟,体谅为夫这一回呢?反正我干也干了,你打也打了,杀也杀了,马后搭炮也无济于事,再生气又有何用?小心气坏身体,你丈夫我今后一定……”
“好啦,好啦!”方白梅笑道:
“我怎会不懂得凡是猫儿都吃腥这个道理?只是你以后真要是看上哪个姑娘,告诉我一声,我岂有不许的?我自己的丈夫,多玩几个女人又有什么不应该?只是……你不要背着我,我好歹也是梅山二十五里中堂堂的一帮之主,若是连帮内的护法也调理不好,帮内其他人会怎么想?况且……你又是我的夫君,旁人就更会说我不能一视同仁了!我又怎能做好一帮之主?”
南宫不凡听了,十分高兴地言道:
“白梅,你这话可是当真?”
面上已带有几分得意和感激。
方白梅点点头,笑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我方白梅位居一帮之尊,岂可言而无信?只是我一贯要求信女帮弟子守身如玉,你千万不可与帮内弟子有什么勾当!否则,不就坏了信女帮的规矩了吗?到时别怪我手下无情,又要抽得你皮开肉绽哟?!”
南宫不凡听了,十分沮丧地说道:
“罢,罢!我当真已经看上了一个女子,只因她是帮内弟子,也只好空做思花之梦了!”
“是谁?”方白梅急忙问道:“如果的确合你之意,我怎能搅你美梦?你可以悄悄与她来往,只是……万万不可泄露风声!”
南宫不凡“嘿嘿”一笑,说出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却惊坏了躲在秘室中的一个人。
你道这南宫不凡竟看上谁了?
4
躲在茅屋秘室中的易芝红和柳冠宗,大气不出,二气不入,生怕被方白梅和南宫不凡发觉。
就在这时,只听见南宫不凡说自己看上了信女帮的一个姑娘,而方白梅不仅毫无责备,还一再追问,并言道允许南宫不凡私下与这姑娘往来。
南宫不凡微微一笑,轻声说出这个姑娘的名字。
说的是谁?正是躲于秘室中的易芝红。
易芝红听了,吓了一大跳,但芳心却也禁不住狂跳不已。不知是惧怕,还是兴奋,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但柳冠宗却心中怒道:
“他妈的,你若敢玩易芝红,我就敢玩方白梅!你们若对我不客气,我就把今天听到的、见到的,都张扬给信女帮弟子!看你们一个帮主,一个护法,怎生还有脸面在信女帮混日子!”
方白梅乍听南宫不凡说看上了易芝红,心中先是一怔,旋即说道:
“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哪位,原来是二妹易芝红。其实二妹性情太外向,并不比我温柔,你怎么想到看上她?依我看,三妹易芝兰倒很不错,甜甜美美,又讲义气。”
南宫不凡肆无忌惮地说道:
“易氏姐妹都不错,我倘若都能得到,更是一番美差!只是易三妹太过于自傲,又行踪不定,弄不好她不一定会依我。易二妹却不然,胆大气盛不服弱,又好猎奇,还会看不上我这中年高手吗?哈哈,哈哈!”
方白梅点点头,继而问道:
“你究竟看上她哪一方面了,竟令你这堂堂护法如此倾心?”似乎又有些醋意。
南宫不凡邪光毕露,笑道:
“上次她在浣裳池中,我正好躲于梅林,看得真真的!我日思夜想,几乎成了一块心病!如若得不到她,我此生无法安宁!”
方白梅笑道:
“确实如此。那你没有看到她股上有一颗偷情痣吗?像蚕豆一般大小,乌黑闪亮,娇小动人!”
世上哪有什么“偷情痣”?
痣者,分为情人痣、美人痣、智慧痣、长命痣、万福痣等等,均以吉祥字眼称之。但是,“偷情痣”却闻所未闻。
既然方白梅说长在易芝红股上的痣就是“偷情痣”,或许这就是梅山邪道的一大发明吧!
当然,长在人身体秘处的痣,是轻易不会被旁人发觉的,何况是女子。
秘室内,柳冠宗听了,急忙找出看去,果然见到有一颗十分动人的偷情痣,闪闪有光。却见易芝红羞得直把头向柳冠宗怀里面藏。
且听见南宫不凡喜出望外,口中直说道:
“是吗?是吗?我却并无见到,下次一定看仔细了!如此‘偷情痣’,可是轻易见不到的!”
不等方白梅说什么,南宫不凡又说道:
“我过去一直觉得四妹端木雪也不错,可惜来不及上手,她便死于回头客之手了。我这次见到孤独虹,她可比从前漂亮多了,也水灵多了,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如果能一并得到她,就更是万全齐美、锦上添花啦!”
不想方白梅听了,却怒然说道:
“你还想将信女帮一网打尽?我看你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着的不如偷不着的!你这满肚子花花心肠,还有个尽头没有?”
怒归怒,却也毫无办法。
南宫不凡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信口开河,要是论起动那真格的,我南宫不凡岂有此胆量?白梅,你说呢?”
方白梅这才微微一笑,也斜了一眼南宫不凡,说道:
“那我呢,不就成了多余的吗?”
她一边说,还一边把身子向南宫不凡的怀里蹭。
二人便亲昵起来。只因南宫不凡情有所钟,故而只是装出煞有其事的样子,做个顺水人情应付一下罢了。
秘室内,易芝红见得真真切切,摇头轻道:
“夫妻不及情人之间更有趣味……”
柳冠宗听罢,悄声笑道:
“易大姐所言极是。夫妻已无新鲜可言,一上来就虚晃一枪,然后便放马入关,有什么情趣?”
再看这方白梅见南宫不凡早已是疲惫不堪,便“咯咯”笑着,取出蛱蝶谷特有的丹药“干枝梅”,让南宫不凡吞了几粒。
南宫不凡丹药一落肚,陡然精神,禁不住自言自语道:
“梦痕秋,真是一个美人啊!那秀色,实在可餐!哪怕进坟墓也值得!”
方白梅见南宫不凡兀自花心不死,便大怒言道:
“我看你是淫魔附体,欲鬼缠身!”
方白梅心一横,又取出三丈素练,挥手便抽将上去。这一抽,正好抽在南宫不凡的要命之处。
但听得南宫不凡“妈呀”一声惨叫,狂蹦而起,怒言道:
“你这黄脸女人也太霸道,连你亲老公的这里也敢打?!”
方白梅心中虽有些后怕,但口中兀自不弱:
“活该,活该!打断你的……看你今后还用什么物什玩火!”
扬手又是一鞭。
南宫不凡急忙掏出浑箫,朝着打向自己的素练,倏然撞去。
箫风飒飒,可见这南宫不凡的确也动了真火。
浑箫刚一打出,素练已然抽到。
箫风练影一撞即分。分开之后,才“啪”的传出一声巨响。
响声一起,方白梅才拿捏不稳,“腾腾腾”向后疾退三步,心中怒火再也无法遏止。
5
方白梅疾言厉色道:
“好,很好!想必你已使出了八九成功力,是想考验我吗?!”
三丈素练旋即飞起。
风声顿时大作。鞭影如山,重重叠叠,势不可挡,朝着南宫不凡的下盘,已是一招三式,连环而去。
原来,方白梅的三丈素练,乃承袭鞭术而来。这承袭的,即一招中含有三式变化的连环式。
凡一招之中,均暗藏三式杀机。一式不成二式到,二式不成三式到,直至致人于死地。
这一次,方白梅已是怒到极点,故而扬手打出的一招三式,已然颇具八九成功力。更何况这一招名叫“素练横空”。这三式,一为“素练长虹”,二为“素练惊风”,三为“素练趋日”,均系上盘功夫。
也因南宫不凡毕竟是方白梅的丈夫,故而方白梅才以上盘“素练横空”之招的三式,来打南宫不凡的下盘,虽然用出八九成功力,但攻击下盘也就相当于五六成。
然而,南宫不凡却不知晓。
他陡然看见“素练横空”的一招三式骤然打来,忘记了方白梅是攻向自己的下盘,还想着此招乃上盘功法,故而急忙一沉身形,举箫格挡。
没有料到他这身形一沉,方白梅以上盘招式攻其下盘的这一锐不可当的一鞭,竟又成了用于上盘的一招三式。
三丈素练夹风裹电一般,便实实地打了上去。
只听得先是“啪”的一声,这是撞在了南宫不凡举起的浑箫上面。接着又听得一阵飒风般的尖响,三丈素练已然尽数打在了南宫不凡的上盘身形之上。
但见三丈素练在“日——日——日——”三式之响声中,已经把南宫不凡紧紧地裹将起来,只露出一个大脑袋,口中兀自哇哇乱叫。
方白梅大惊失色,撒开素练,扑将上去,一把抱住南宫不凡,急忙向下缠解三丈素练的鞭身。
这三丈,竟有两丈有余紧紧锁定南宫不凡的任督冲三处大脉之上。方白梅解了半天,才将素练从南宫不凡的身上解了下来。
只见南宫不凡双眼上翻,口吐白沫。
有诗为证:
素练怒缠夫,女人本心妒;
一招杀手锏,险坏性中庐。
方白梅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啪”连忙点住南宫不凡的任督冲三关大脉上的几处要穴,令瘀沉之气勿要攻入心脉气海。又忙取出一大把蛱蝶梅籽,放入南宫不凡口中,接口上去,吹气逼力,将梅籽送入南宫不凡的腹中。
正待抱起南宫不凡……
忽见远处有一女子快速闪过。
方白梅心道:
“好快的身法,莫不是信女帮的弟子吗,是否听到和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管怎样,不可留下活口!”
方白梅顾不上再管南宫不凡,疾纵身形,抖直了三丈素练,就去追赶远处那疾闪而过的女子。
方白梅这一走,南宫不凡已然止住心脉上的苦痛,悠悠转醒,睁眼一看,方白梅不在身边。
南宫不凡正想叫喊,蒙眬中正见到有两个人向自己扑来,吓得他“啊呀”大叫一声,顿时又昏了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是谁?
正是:
贪色太伤身,莫怪妻愤恨。
素练才解下,花心又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