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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尔虞我诈都难缠1

逝者如斯,转眼十天已过,柳龙呈每日加紧练,十日之功,已超过往日数年之力。眼见柳龙呈超过自己的期望,柳浩柏一改往日之态,喜笑颜开,好不乐意。见到父亲高兴,柳龙呈也是信心百倍,练得更加勤奋,心胸更加开阔。今日,柳浩柏高兴,便让柳龙呈与姐姐、花、白三女一起出去玩半天。柳龙呈大是高兴。四人来到街上,东看看,西瞅瞅。日头高照,忽生渴意,便到茶坊去喝茶。柳凤祥亲自调制茶水,四人喝得津津有味。正说笑间,听闻有人道:“你们知道荆紫关小霸王死于谁手吗?”旁边之人摇头道不知。那人道:“金陵城中,什么人有这么好的剑法?你不会想一想吗?”旁边之人还是摇头说不知。那人气愤道:“真是受不了,剑神之剑谁能抵挡?”旁边有人冷笑说:“剑神封剑多年,就凭他也配剑神出剑?你是谁呀?在这里胡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人摇摇头。

柳凤祥道:“这里是喝茶作乐之地,你在此造谣生事,胆子倒是挺大的。”那人像是不认识柳凤祥,说:“你可知道我是谁?”柳凤祥道:“不想知道,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我也许不会追究你的信口开河。”那人道:“大爷……”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他的人已飞出茶坊,落在街上。此时才见柳凤祥站在那人坐的凳子旁边。

有人赞道:“柳姑娘好快的身手,他破坏了这里的规矩,是该好好教训的。”柳龙呈闻言惊道:“王萧天?!”刚刚正是王萧天在说话。柳凤祥看王萧天一眼,说:“我倒是有些佩服你,堂堂的千岛湖霸在此喝茶十天,不打架闹事,这一份忍劲,其他的人不一定能做得到呀。”王萧天笑说:“姑娘赞赏,深感荣幸。”柳凤祥道:“只是不知你的老朋友龙中德来了没有?”王萧天道:“有我在,他只好到其他地方喝茶了。”

白露浓与花蝴蝶暗骂王萧天不要脸,在近百里被龙中德逼退,此时还有脸说。柳凤祥嘿嘿一笑,走到自己座位上。王萧天道:“姑娘可知刚刚那人是谁的手下?”

柳凤祥道:“江湖宵小众多,我哪能尽知?”王萧天听柳凤祥这话带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他便是周剑韬及他侄子周剑组成的‘东宫护卫队’成员。”柳凤祥暗自寻思道:“这皇宫之人怎么也出来胡说?周剑韬现在可是太监总管了,做事怎会如此鲁莽?用这样的人出来放风声,岂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周剑韬可没有老糊涂,怎会派一个无知的人在我茶坊胡说?”王萧天道:“这些护卫整天在宫中练习武功,自然对江湖规矩少了一些了解,在此胡说也是正常之事了。”柳凤祥暗道有理。

柳龙呈心想:“难道周剑和他的叔叔又有什么阴谋?周剑出自荆紫关,说不定前几天的荆紫关小霸王也是周剑他们派来的。”说:“依王岛主之言,徐飞磊也是周剑他们的人了?”王萧天道:“不错,荆紫关多出匪类,周剑正是这些匪类的头目,现在做了什么教头,自是明目张胆的把这些匪类带出来调教一番。周剑韬又是老奸巨猾,他叔侄俩干不出什么好事。”柳龙呈心道:“你又能干出什么好事吗?”说:“不知王岛主为何在此久久不愿离去,难道想在金陵过年?”王萧天笑说:“柳兄此言甚是,金陵乃是帝王之城,在此过年,正是我的心愿,除夕之夜,玩他个通宵达旦,岂不爽快?”

柳龙呈暗道:“你在此过年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柳凤祥道:“京城之年,自是比其他的地方热闹,你就耐心等四十天吧。”王萧天笑说:“我这人别无他长,就是有耐心。”柳凤祥道:“好,各位慢用,我们告辞了。”众人抱拳相送。

柳凤祥四人走出茶坊,白露浓就好奇问道:“王萧天若是没有说谎,刚刚胡言之人莫非真是周剑他们的手下?”柳龙呈道:“很有可能,周剑在招宝山庄出现就说明他对将军令有企图,前几天的徐飞磊,我想也是他们派来试探虚实的。”柳凤祥有些怒意,说:“周剑韬真是大胆,竟敢派人到‘食乐轩小筑’去撒野,非得给他们一些教训不可,走,回去告诉爹爹,我们今晚进宫教训他们一顿。”柳龙呈道:“好。”花蝴蝶道:“我也去。”柳龙呈知道危险,劝道:“危险得很,你与白姑娘一起呆在家里吧。”白露浓不依,说可以保护自己。花蝴蝶心道:“我不能不护自己,却也不能落后。”撒娇道:“不行,我就要去。”柳凤祥道:“父亲还没有同意呢?看看父亲的意思再说。”花蝴蝶这才停住,不撒娇。

回到食乐轩小筑,四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今天上午的所见所闻,并说明晚上想到皇宫探探情况。柳浩柏点点头,说:“也好,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不了解外界情况,你们四个就一起去吧,尽量不要动手,只是去打探情况,知道吗?”

四人道声是,高高兴兴的出去了。花蝴蝶笑说:“我就知道柳伯伯会让我去的。”柳龙呈道:“不过到了皇宫可不能还是叽叽喳喳,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花蝴蝶道:“要不要蒙面?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了。”柳凤祥笑说:“不用蒙面,谅他们也发现不了我们。”白露浓心道:“柳姐姐真是自信,也有男子气概,蒙面确实不大光明磊落。”有此一想,不禁对柳浩柏有了敬意,心想还是柳伯伯教育有方,进哥也是坦荡的君子。

四人看似在逛夜市,实则是快速的走向皇宫,不出半柱香,便来到了皇城脚下。四下无人,柳龙呈拉着花蝴蝶,展开轻功,当先越过城墙,柳凤祥与白露浓随后便到。四人从房顶之上来到皇城中央,柳龙呈小声道:“我下去抓一个太监上来问问?”柳凤祥点点头。柳龙呈翻身下去,只见几个太监提着灯笼走过,他点住最后一个太监,连人带灯笼提上房顶。柳凤祥拍开那太监的穴道,轻声说:“别惊慌,说出周剑韬的住处便不伤害你。”太监左右看看,见自己竟在房顶上,一脸茫然,自问道:“在做梦吧?”花蝴蝶扇他一耳光,笑说:“你真是在做梦,问你话怎么还不回答?”

太监这才惊醒,准备叫喝,又被柳凤祥点住哑穴。柳龙呈要挟道:“别做声,只要你老实回答问题,你会没事的。”太监眨眨眼,示意答应。柳凤祥解开他的穴道,说:“快说。”太监道:“太高了,我不知道在哪儿。”花蝴蝶笑说:“嗨……吓傻了。”太监只是摇头。柳凤祥道:“下去吧。”柳龙呈点点头。五人飘然落地。

周剑韬叔侄正在一间屋子中,小声商议着。周剑道:“叔叔,钱飞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呢?这柳龙呈可是回到金陵十几天了,他们不会遇到麻烦了吧?”周剑韬似有怒意,说:“这些人简直全是废物,管他们呢。让徐飞磊去打听将军令的消息,他倒好,竟敢跑到食乐轩小筑去叫板,你说他不是活腻了吗?还好柳凤祥留情,没有要他的命,说到他我都是一肚子火。”周剑劝道:“叔叔何必生气,我不是让他见了阎王吗?理他做甚?”周剑韬叹道:“荆紫关的人哪,还是需要多多训练,你也是,找也不找一些好的,怎么回事?”

周剑道:“他们生活在荆紫关,无拘无束惯了,做事是有些莽撞,待我好好的教导一下,将来会有用的。”周剑韬点点头,说:“但愿如此,东宫护卫队队员训练的怎么样了?”周剑道:“狠劲与拼劲都有了,不过武功还是三流。”

周剑韬道:“就是要他们去拼命的,不过要是有好的苗子,挑选出来,作为特殊训练对象,现今江湖不稳定,再说将军令又重现江湖,没有人手是不行的,这次浪人在招宝山庄发难你是亲眼目睹的,江湖人士活命者有几人?”周剑道:“我会安排的,不过我倒有一个建议。”周剑韬道:“说来听听。”周剑道:“我们何不把浪人拉拢过来?他们图的不就是财吗?”周剑韬闻言笑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浪人行踪不定,怎能找到?”周剑笑说:“只要叔叔说可行,我就有办法。”周剑韬笑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至于银两,我会想办法的。”周剑点点头,说:“最近陛下可有什么新想法?”周剑韬道:“被三个书呆子弄得晕头转向,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周剑喜道:“这就好。”

正说间,门被撞开了,却是被柳凤祥扔出茶坊之人。周剑见他狼狈不堪,怒道:“徐飞鸠,你这是怎么啦?弄成这样还有脸回来?”徐飞鸠跪下,道:“少主,我确实是按照你的吩咐,到人多的地方散布谣言,不仅没有人相信,还被一个姑娘一耳光打了出来。”周剑气愤道:“废物,被一个姑娘一耳光打出来,你怎么不去撞死呢?”

徐飞鸠怯怯道:“她太快了,我没有反应过来。”周剑欲上前给他两耳光,周剑韬阻止住,问道:“你在哪儿散播谣言哪?”徐飞鸠道:“在茶坊,我见那里……”说至此,周剑韬一拍桌子,指着徐飞鸠骂道:“你瞧瞧这帮废物,真是……真是……该死。”直气的说不出话来。周剑身形已动,一掌击向徐飞鸠。他气愤徐飞鸠无知,出手便是绝技“惊涛掌法”。徐飞鸠哪能抵挡?身躯飞出此间,摔倒在地,七窍流血,死在当下。

周剑韬愤愤道:“弟兄两个都是直肠子,一个冒冒失失到了食乐轩小筑,一个又到茶坊,真******气人。”说到最后,嗓子尖了起来,语气甚是好笑。周剑道:“叔叔别生气,这两兄弟太不懂事了。”周剑韬道:“我怎能不生气?就他们这样做事,柳浩柏哪有不知是我们在背后捣鬼的道理?这不是捋虎须吗?真是的……”周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周剑韬道:“以后做事找一些机灵的,至于徐飞磊兄弟俩这样的人,只有让他们去拼命,那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周剑道:“叔叔说的是,你只要主意陛下的动静就好,其他的事有我统筹安排。”周剑韬道:“好,我对你自是放心,只是其他的人就不行了。”周剑微微一笑,说:“叔叔可曾听说过江南名妓风中莺?”

周剑韬脸色一变,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说话呢?”周剑陪笑说:“叔叔别误会,我们要不要也让陛下效仿前朝皇帝南巡,去和佳人幽会?弄不好陛下赏识她,带回宫来,陛下再学习一下唐明皇,这样,我们以后做事岂不是更方便?”周剑韬阻止道:“不行,太冒险了,他的叔叔们可不是省油的灯,时机尚未成熟,以后再说,要是弄不好,我们都有杀头之祸。”周剑心想也是,若是任何一个王爷借此大做文章,打到京城,我们哪还有好日子过?说:“那就算了吧,此次外出,我又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朱棣竟然没有回自己的封地,而是到招宝山庄去了。他可真够大胆呀,我们要是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他还有命在?”周剑韬摇摇头,说:“现在朱棣已不足为惧,他到招宝山庄去,我想也是借机散心,他的三个孩子在朝中,给他胆子他也不敢乱动,倒是其他的几个王爷,要注意一些。只是陛下最近多和三个书呆子在一起,连我都很少见,真是恼人。”

周剑道:“要不要找些人教训一下这三个书呆子?”周剑韬哈哈笑说:“你这孩子,好动成性,他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谁敢动?巴结都来不及呢。不过确实应该想想办法让陛下疏远他们,否则以后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周剑点点头,说:“如此说,我还是认为美人计可行,叔叔应该找机会让陛下有南下的意念。到了江南,我们就乘机撮合两人,还怕陛下与那名妓不能擦出火花?说不定英雄难过美人关,省了我们一些力气也未尝不可。”周剑韬沉思一会儿,说:“也好,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周剑点点头,说:“叔叔晚安。”便自行离去。

柳龙呈四人在房顶看到周剑离去,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皇城之内的早晨,依旧如左,早朝草草过后,朱允炆把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叫到书房。此时,三人的官职已经变了,方孝孺是太傅,齐泰与黄子澄则是少傅。朱允炆即位以来,他们三个俨然成了左膀右臂。

朱允炆道:“方太傅,朕自继位以来,可谓是晚睡早起,心忧人民,神思政治,为何还有谣言流传于世,难道是朕做得不够好?”方孝孺拜道:“启奏陛下,这不是陛下之过,乃是有人在故意释放谣言,制造混乱,以图从中渔利。”朱允炆奇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造谣生事?”方孝孺道:“以微臣之见,应该是燕王朱棣。”朱允炆惊道:“四叔?不会的,他没有理由。”方孝孺道:“他有,他三个孩子全在朝中,他对陛下岂有不痛恨之理?因此散布谣言,中伤陛下,打击陛下,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黄子澄却道:“回陛下,微臣有奏。”朱允炆心中也不相信是朱棣捣鬼,一听黄子澄启奏,便喜道:“黄少傅快说说你的看法。”黄子澄道:“是,正是由于燕王的三个孩子在朝中,这造谣之言才不可能是燕王,我想无非有两种可能。”朱允炆喜道:“哦,哪两种可能?说来听听。”黄子澄道:“一种是有人想陷害燕王,于是散布谣言,正如方太傅所言,燕王三个孩子在朝中,每个人都会认为他对朝廷恨之入骨,这谣言一起,人们自然便会想到放谣言之人他。这放谣言之人利用的正是人们这种心理,嫁祸燕王。第二种可能就是其他诸王有野心,欲起事,因此先散布谣言。自古以来俱是谣言先起,叛乱后生。”

朱允炆惊道:“你是说我其他的叔叔也有野心?”黄子澄道:“微臣是这样认为的,周王朱棌,湘王朱柏最有可疑。”齐泰急急道:“回陛下,微臣以为我们不能因为几句谣言便自乱阵脚,互相猜测起来。先皇临走之时,再三强调,最衷心的是湘王,应该相信。周王文采斐然,通晓古今,自然也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朱允炆回忆起朱元璋离去时的谆谆教诲,此时言犹在耳,点头道:“齐少傅说的不错,爷爷临行前说的很明了,我不能背弃他的意思,此事以后再议。”

方孝孺大声道:“陛下,不能再等了,削藩势在必行,所谓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你难道忘了太祖也曾提到汉朝的‘七王之乱’吗?”

朱允炆心惊道:“爷爷的确说过‘七王之乱’,还说要把握时机,难道现在是时机?”想到“七王之乱”,便有不安,怯怯道:“爷爷是说过‘七王之乱’,但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能妄动呀。”黄子澄道:“时机早已成熟,自从先王收回燕王九万五千雄兵以后,陛下的削藩的时机就已成熟了。”

朱允炆即惊且喜,说:“此言何解?”

黄子澄道:“诸王之中,真正对陛下有威胁的便是燕王,可是现在燕王手中无兵,三个儿子又在朝中,他是不敢妄动的。现在我们便拿周王、湘王开刀,就算燕王顾及兄弟情义,想出手帮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朱允炆喜道:“黄少傅之言,甚的我意,所谓一山无二虎,我岂能养虎为患?”

齐泰劝道:“陛下,若是有虎,也不是朱氏诸王,而是太监总管周剑韬及他的侄子,他们借口建立‘东宫护卫队’保护陛下,实则是扩充自己的实力,其心昭然,不可不防。”朱允炆不以为然,说:“小小太监,能做何怪?”黄子澄也道:“不错,齐少傅你是多虑了,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处置周王、湘王,来一个敲山震虎,让其他诸王胆寒。”齐泰力劝道:“古曰:‘攘外必先安***生乱,不攻自破。’陛下,不可不防周剑韬叔侄呀。”其实,朱允炆心中对周剑韬的信任犹过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人,此时听齐泰一而再,再而三的参周剑韬,心有不快,轻喝道:“齐少傅,至于周公公,我自有分寸,此事不必再议。”齐泰暗叹一声,说:“遵旨。”黄子澄道:“陛下,现已是冬至,何不借口要周王回朝探亲,乘机扣留,削其藩地,夺其兵权,以叛乱之名游街示众,警示其他诸王?”

朱允炆道:“好,此计甚妙,去传老将耿炳文来,此事还需要一些兵力才行。”方孝孺道:“好,《周礼》中记载:‘将之用,在乎戮。’现在正是将士们表现得时候。”朱允炆点点头,吩咐一小太监下去传耿炳文了。

须臾,一长须老者身穿铠甲,手持宝剑进入朱允炆书房。

朱允炆连忙上前迎接,说:“耿老将军,赐坐。”耿炳文道:“谢陛下。”五人坐下后。朱允炆道:“耿将军,朕有一事相求……”他把声音拉长,就是要耿炳文接口。耿炳文岂能不知,立马道:“陛下有事只管开口,何须与老将客气?”朱允炆道:“朕想借你手下士兵五百用一个月,不知你意下如何?”

耿炳文道:“不知陛下有何事?陛下有事吩咐一声,老将自当料理妥当,不敢劳烦陛下操心。”朱允炆笑说:“小事,不必劳烦老将。”耿炳文道:“先皇临行前一再叮嘱老将要善用士兵,陛下不讲明,老将不敢从命。”

黄子澄暗骂道:“又拿先皇来要挟陛下,真是可气。”朱允炆心中也有愤慨,强压怒火,说:“其实,你也知道,我的几个叔叔……”他本想说明自己的意图,可是又怕耿炳文不同意,又改口道:“我是想让我二叔周王朱棌回朝过年,派五百名士兵前去接应他一家,如此而已。”耿炳文道:“诸王皆有亲兵,何须陛下派兵迎接?再说先皇有规定,诸王无故不得回朝。如今陛下何以违背先皇之意?”朱允炆道:“老将军,你是糊涂了?我爷爷升天,几位叔叔俱不在,我乘过节,邀我二叔回朝,合情合理,你又何须疑虑?”

耿炳文道:“不敢,只是我感到奇怪,太傅与两位少傅三个月来日日在陛下书房私议,却把满朝文武弃之不顾,到底为何?”朱允炆已有怒意,说:“耿炳文,你在跟谁说话?”耿炳文站起大声道:“我只是不明白,难道满朝文武还不敌这三位书呆子?他们懂什么?老臣一个个不是被革职,就是被批返老还乡,陛下的雄心壮志难道就是熟读《周礼》?”朱允炆竟被震住,说:“这难道是满朝大臣的心里话?”

耿炳文道:“是老臣的心里话,只是希望陛下早朝多议一会儿,听听众位大臣的意见,这些个后辈,只知道煽风点火,做不出什么好事的。”说到“这些后辈”时,指着齐泰等三人,疾言厉色。朱允炆低头道:“既是如此,老将先下去吧,以后朕会注意的。”耿炳文看一眼方孝孺等三人,三人一惊。耿炳文左手握着佩剑,大步走出。

待耿炳文走远,方孝孺道:“武将就是粗俗,陛下不用与他一般见识。”

朱允炆叹气道:“爷爷把兵权全权交给他,就连朕也是用不动他了。”齐泰暗道:“倒不是因为耿将军霸道,是陛下太软弱了,唉……”

黄子澄道:“陛下难道忘记了,周公公的侄子可是训练有‘东宫护卫队’,要这些人出手拿下周王一家,岂不是比士兵还要利索?”朱允炆喜道:“我怎么把他们忘了?对,周公公的侄子我是见过的,训练出来的人定是高手,我这就去找他。”方孝孺道:“陛下还是先拟旨招周王一家入京吧,周王离京较远,半月才能到达。”朱允炆笑说:“对,来人,笔墨伺候。”一太监拿来笔墨,朱允炆圣旨片刻便已写好。

齐泰跪拜道:“陛下,若是真要撤藩,当先该撤燕王之藩,诸王之中,真正有威胁的仅他而已,用他三个儿子诱他入京,而后杀之,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朱允炆怒道:“齐少傅,你不觉得你太过于狠毒了吗?我四叔的三个孩子尚在京城,他怎敢起兵谋反?你竟然出这样的主意,真是让我失望。”齐泰跪下道:“自古皇权之争,无不是以残酷的杀戮而结束,陛下如是仁慈,何不也放过周王一家?”

黄子澄怒道:“齐泰你好大的胆,竟然如此和陛下说话?”朱允炆阻止道:“黄少傅,算啦,齐少傅,我知你的好心,不过我自有主张,来人,传旨。”小太监接过圣旨,低首而去。齐泰暗叹一声。朱允炆道:“都下去吧。”三人同时退去。

待三人走远,朱允炆道:“去叫周公公来,就说有要事相商。”小太监道声“奴才遵命”,小跑着出去。须臾,便见周剑韬走来拜见。朱允炆道:“周公公,你侄子训练的东宫护卫队现在练得怎么样了?”周剑韬道:“回陛下,现在有人手五千,我们还在招揽人才,这些人虽不是一流高手,可是却有一种拼命的狠劲,而且惟陛下之命是从。”

朱允炆喜道:“好,现在正是他们表现得时候,抽出五百人来,我有用。”周剑韬奇道:“陛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才来做,何须亲自出手呢?”朱允炆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叔叔们个个文韬武略,我不得不防,因此黄少傅出了一计,要我二叔周王过年回朝,待他回来之时,我们乘机抓住他,这周王之封地,岂不是要尽归我手?”

周剑韬心道:“陛下准备开始削藩,这可是好事一件。”喜道:“既是如此,我就去挑选五百名精壮护卫,由陛下亲自指挥。”朱允炆笑说:“好,你最近都在忙一些什么事呀?”周剑韬道:“多是训练。”朱允炆道:“可有大臣对你的行为不满意了,你可得注意一些,就算我再向着你,那些大臣若真是联合起来整你,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周剑韬心惊道:“有人在陛下面前参我?这可不是好事。”道:“陛下放心,奴才以前规矩,以后会更加规矩,不会让陛下难堪的。”朱允炆道:“好,你下去吧。”

周剑韬道声是,躬身退出书房,便去找周剑,找到周剑后,一脸不乐意。周剑问道:“叔叔怎么啦?还在生那兄弟俩的气?”周剑韬道:“陛下刚刚说,有大臣对我们的行为不满意了,却是不知哪个在参我们。”周剑怒道:“这些人是活腻了,实在不行就找些人做掉个别大臣,看他们以后还敢嚣张。”周剑韬道:“你这孩子,就是毛毛躁躁,宫廷不比江湖,靠的是计谋,不是武力,知道吗?”周剑急急道:“这我知道,可是也不能要这帮大臣整天在陛下面前说三道四,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周剑韬叹道:“陛下也是书生意气,那三个书呆子恰恰又是博学之人,我们怎能与他们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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