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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商路

“是啊,拜占庭真是神奇的国度不是么?女人也能做皇帝”,约书亚说得眉飞色舞,昆不勒等人也听得目瞪口呆。导致这次市民叛乱的女皇叫做狄奥多拉,说起来这位女士的人生也可以叫做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了。她出身于拜占庭皇室,血统高贵,是妥妥的紫袍贵族。她的爸爸是皇帝,大伯是皇帝,姐姐是皇帝,姐夫还是皇帝,自己也是皇帝!如何,牛掰否?狄奥多拉还是待嫁的帝国公主的时候,就玩过一次逃婚。自己父皇指定的夫婿,也是选定的皇位继承人阿吉鲁斯先生(罗曼努斯三世)快到婚期了才知道,自己预定的新娘狄奥多拉玩高冷女神范不肯下嫁,自己只有和五十几岁的狄奥多拉的亲姐姐佐伊结婚,估计可怜的阿吉鲁斯已经哭晕在厕所里,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迎娶白富美实现逆袭,结果新娘子比自己的妈还老。

当然狄奥多拉玩女神范也有玩脱的时候,姐姐佐伊和丈夫一起登基以后就嫉妒狄奥多拉白富美在diao丝市民中有巨大的影响力(果然历朝历代diao丝都是跪舔女神的!!),玩阴谋硬生生把女神在修道院关了十四年。这次君士坦丁堡市民造反,推翻了米海尔五世(佐伊女皇的养子,这时候佐伊的丈夫罗曼努斯三世已经去世了),狄奥多拉和既是仇人也是姐姐的佐伊共同坐上皇位,史称佐伊一世女皇和狄奥多拉女皇共治。

昆不勒听完约书亚的介绍,微微一笑,扭头对随从们说,“拜占庭帝国要从此多事了”。随从之一的阔儿阔出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皇位上坐两个女人,还是仇敌,那有好戏看了”。大家笑嘻嘻的议论了几句,昆不勒还是回到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上来:“约书亚,据你了解的情况,佩彻涅格人和基辅罗斯的战争还会持续几年?”

约书亚仰头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听说基辅罗斯在战场上处于全面被动,但是罗斯人修了不少城堡,佩彻涅格人绕不过去也很难啃掉,所以战局暂时还处于僵持阶段。不过罗斯人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我估计两三年内双方应该能分出胜负。”

昆不勒低声说道:“两三年啊,太仓促了”。约书亚试探的问道:“可汗你是在担心佩彻涅格人对药勿葛发动战争么?就我看来佩彻涅格人和可萨人之间的战争迟早爆发,但是并不是针对药勿葛部的。恕我直言,药勿葛部没必要绑上可萨部的战车,何不试试和佩彻涅格人表达善意?”昆不勒想了想,其实草原上的法则就是生存第一,至于依附于哪个大部落,这个并不重要,甚至小部落能够攀上大部落的关系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打胜仗的时候能够跟着大部落收割战利品,打败仗的时候敌人的目标也是大部落的军队,小部落撒腿就跑就成,看上去和佩彻涅格人表达善意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么重大的事昆不勒可不会轻率决定,所以他朝约书亚点点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我们现在就要返回部落了。至于我们双方的合作,我希望你尽快到我们部落来一趟,敲定合作的细节。”

约书亚站起山来深施一礼,“如您所愿可汗,我会尽快带着商会的高层到贵部落商定合作的事”。

大约一个月后,约书亚带着商会的高层来到了塔纳,昆不勒带着阿尔斯兰等人远远的迎接上来,毕竟这个商队对部落的生存非常关键,不能不把姿态放低一点。昆不勒向商会一行介绍了自己的儿子,小阿尔斯兰才满十岁,黑中透红的脸色,卷曲的黑色头发,身体壮得像个牛犊子。阿尔斯兰老成的向商队深施一礼,“好客的药勿葛人欢迎远方的客人,来我们帐篷里喝点奶酒吧”。约书亚抚胸回礼,介绍了几位商会高层,然后一行人来到药勿葛人的汗帐。商会众人吃了一些药勿葛部准备的食物,就开始讨论起商路的事情。

由于药勿葛部也非常想促成商路贸易,所以双方没有在细节上争论太多,很快就打成了一致,以后药勿葛部蓄养的战马牛羊、各种手工制品和食物、战争俘获的奴隶人口,包括药勿葛部的突厥特色的铁器制品,总而言之以部落名义向外销售的商品,都交由约书亚的商会代销。同时部落对外的采购,也是由商会经手。当然作为回报,商会首先承诺了将会给部落最优惠的价格,同时拍板对药勿葛出售的物资用包销的形式而不是代销,也就是说如果药勿葛部的物资暂时没有卖出去,商会会以一个合理的价格直接买断而不是把卖不完的物资返还给部落。

商会唯一的疑虑就在于商路的安全,从药勿葛把物资运输到巴坦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而且草原上从来没有安全一说,只要商队的护卫力量不足,老实巴交的牧民随时可能变身马匪,而药勿葛部人手也不足,没法为这么长的商路提供保护,所以双方就卡在这个环节上。

阿尔斯兰一直坐在帐篷里旁听着双方的商讨,听不懂的地方就扭头小声问随时陪在他身边的粟特奴隶昆都,昆都老人当年也是商队中人,对生意上的事给阿尔斯兰解释很透彻。当双方在商路安全问题上犯难的时候,昆都在阿尔斯兰耳边嘀咕了几句,阿尔斯兰眼睛一亮,挺直身子第一次在会谈上发声。阿尔斯兰说道:“在距离营地一天距离的地方,就是顿河的入海口,那里好像可以停泊大船,何不把那里建设成一个港口呢?”

参会众人听了这个建议都是精神一震,对啊,如果能够开辟海路,肯定比陆路运输强啊。可是这时者温皱着眉头说道:“那附近可是一片沼泽,站不住人啊”。约书亚和商会高层对视了一眼,扭头问道:“沼泽有多大?”。者温想了想,回到到:“沼泽倒是不大,一小片一小片的,而且也不深”。约书亚听完说道:“那能不能把沼泽排干?其实不用排干所有沼泽,只需要有一块地方能建设码头卸货就行”。昆不勒有点难堪的插话道:“约书亚,我们药勿葛人是马背上的英雄,排干沼泽建设码头什么的我们不会啊,而且我们如果把人手安排去建设码头,我们蓄养的牛羊战马就得不到足够的照顾。”约书亚胸有成足的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排干沼泽的资金和人手可以由我们负责,不过我们有个小小的条件”。昆不勒一听还有这好事,赶忙催促约书亚说说条件。约书亚屈指说道:“第一,码头的归属权属于我们商会;第二,我估计码头建成不久,其他部落也会来这附近进行交易,药勿葛部需要在外围建立墟市,并且派出足够的兵力进行护卫。”昆不勒一想,要是真能建立墟市,对药勿葛部来说是有百利无一害的好事啊,每年税金就能收不少,连忙一口答应。然后双方歃血为盟,昆不勒和约书亚分别在羊皮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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