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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走投无路的间谍 (1)

“到底发生什么事?”雷放和大家驱车护送受伤同志离开渔民村的路上,追问梓笑。原来就在郑克强离开屋子,准备去山崖那边看看雷放他们有没有危险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两个黑衣人,对留守警官突然袭击。师扬为保护钟涛中弹,由于担心战友们为掩护她受到拖累,她自己跳进了溶洞,钟涛和李毅的枪支不行,无法与对手对峙,只好撤出去。两个黑衣人进屋后立即搜索房间,似乎要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当他们发现下面的溶洞口,就用石板封住,企图将下面的人困死在里面。这时,国安行动组加入反击战斗,两个黑衣人撤到山上,林麦红和吕航他们分头寻找伏击,钟涛和李毅也加入清扫杀手的行列,留下梓笑和一位侦查员营救师扬。

此时此刻,吕航和李毅几个人正追捕从海边石崖方向逃出来的黑衣人。这个人刚刚从海滩山上下来,没想到遭遇警察包围,只能边打边撤退,一番枪战之后,逃往树林方向。

这个人身手非常敏捷,枪法奇准,国安人员很难近前,此人边打边更换位置,跑到后面的一处废弃的灯塔站,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吉普车,打算逃掉。

这时,从前面开过来一辆疾驰的越野吉普车,从车窗伸出一个乌黑的枪口,对准狙击手的汽车轮胎就连发三枪。狙击手的汽车因为发动时速度太猛,前轮胎被打爆之后,失去重心,一下栽倒在附近道路的沟里。

就在狙击手想要爬出去反击的时刻,车上飞身下来两个人,动作干净利落,这一男一女立刻用枪逼住这个格外凌厉的狙击手。狙击手还戴着黑纱头罩,国安两同志已经用手铐将狙击手拷上,扯掉她头上的黑纱。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二十四五岁,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浓密的头发被从头套里拉出来的时候,更显得妩媚迷人。

林麦红当即对这个人出示国安警察证,冷冷地说道:“你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被逮捕了,走吧!”

女子的性格与长相截然相反,十分暴烈,她狠毒地看了一眼林麦红,鄙夷的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安全罪,我不是中国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也太嚣张了,别忘了,你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你的杀手生涯结束了,乔翠萍!”

林麦红义正词严,女子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名字,顿时蔫了。大家将女子带进车里,拷到座椅上。林麦红转身拿出手机,对彭处长汇报道:“行动结束,三名嫌疑人,一名被间谍嫌疑人打中,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另外一个被郑克强击中坠海,我们抓获一个女的,就是杀手乔翠萍。”

“很好,再清剿一下!”

“明白!”

“另外,梓笑刚才来电话,雷队长说,那个击伤廖云峰的间谍分子,是北方大学保卫处长孙淮印。”

“是他?”

“嗯,这个家伙被郑克强打中,后来又被那个坠海的同伙灭口。”

“廖云峰他们怎么样?”彭箫急切地问。

“梓笑说,她和郑克强已经在菊岛市海军医院,师扬和廖云峰负重伤,尤其是廖云峰……”

“赶快打扫战场然后赶过去!”

“好的,我带人检查一下渔村,随后就过去!”

菊岛市医院急救室外,菊岛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从案发现场开车过来,不等雷放抬头,对方就伸出大手。

“雷队!”

“哦,是老赵!”

两双大手握在一起,菊岛市刑警队长赵徵明和雷放很熟,雷放是上级市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从级别上是赵徵明上级,两人过去经常一起工作。

“雷队,我们派下人去了,协助你们清剿残余分子。”

赵徵明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又是个急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很痛心。

“要是早通知我就好了!”

“老赵,这个案子很复杂,没法事先跟你打招呼,先帮我办件事!”

“没问题,雷队,您说吧!”

“去一下海边,就是案发现场小屋下面,有个溶洞,你们赶紧封锁那里,现在已经退潮了,派人进去,洞的尽头海边悬崖上有一个受重伤的人,把他秘密送到医院!”

“这没问题,那我去了!”老赵是东北人,爽快又效率。

“他是唯一的人证!”雷放进一步叮嘱,“要找最可靠的人,最好是新入队的刑警,给我保密,即使对上级哪怕是省厅,都不能说看到了这个人,明白吗,至于救活救不活那就看天意了!”

“明白!我和海军399医院的人很熟,那里很封闭,就把那家伙送到海军399医院,保准外人不知情!”老赵转身离开,去组织行动。

赵徵明风风火火带人走了,雷放望着急救室的灯光,陷入痛苦和焦虑之中。渐渐地,眼前浮现出老渔民的小屋,往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如果失去师扬,他更不能饶恕自己。

现在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她那双灼热的脉脉含情的眼睛不是分明告诉他,她的心早已属于他了吗……这位果敢认真的漂亮警花才是他的真爱。

“师扬,别生我的气,等案子破了,我们集体度假钓鱼!……谁知道会通向哪儿啊,万一海水涨满潮被淹着出不来怎么办?我不允许你去!”雷放耳边回响着与师扬最后分手时说的话,他的视线模糊了。

赵徵明亲自挑选几个刚从警校毕业的精干刑警,独自带着他们来到渔村案发现场,通过溶洞,向海边尽头那片礁石群摸索,按照雷放的指点,找到了间谍分子孙淮印。然后,设法将这个人弄出来,送上一辆海军牌照军车,朝海军基地的某医院疾驰而去。

“雷队,那家伙快不行了。”

在车上,赵徵明给医院急救室焦急等待的雷放打电话,雷放眉头皱紧,低沉地说道:“请告诉医生,无论如何要留住他一口气,只有他了解事情真相!”

说完,轻轻撂下电话。他暗暗握紧拳头,默默祈祷,无论用尽多大的周折,也要留着这罪恶的间谍嫌疑人,必须把他救活,还有大用。雷放回忆孙淮印中弹时说的那个字“兰”,他一定知道公安局那个人背景,那人能帮他逃脱罪责,说明能量非同小可。

到达海军基地某医院后,医生看了下重伤的孙淮印,摇摇头,“赵队,这个人估计很难抢救过来了。”

“大夫,只要留着他这口气!”赵徵明恳求地说。

“好吧,我们尽力而为,不过短时期内恐怕不能恢复知觉。”

“那也没问题,有什么好药,都给他用上!”

“那好吧!”大夫勉强回答。

赵徵明从海军399医院回到市医院的时候,抢救师扬和廖云峰的手术还在进行中。县医院急救室医生护士往来穿梭,一片紧张忙碌,雷放和梓笑等人站在门外,肃穆地等待着,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尤其是雷放,好久才挪动脚步,走到漆黑的窗前,对着黑夜从廖云峰被医生脱下的警服里掏出那包烟,顿时眼睛湿润,含着烟卷痛苦地闭上眼睛。

林麦红和吕航他们也过来了,简单地与雷放交谈几句,心情都无比沉重,林麦红告诉雷放,那个被打中的家伙坠海后不见了,一定是从海水中潜逃了。由于抓捕敌特分子行动十分紧急,他们必须赶回,国安小组人员只好与雷放告别,留下郑克强守护在这里。

林麦红用当地五名特警,将女杀手紧急押送回莆阳市安全局,为严防意外发生,他们乘坐的汽车都更换了型号和牌照。

三个小时过后,雷放终于等到了欣慰的消息,医生告诉他:“女伤员师扬脱离危险了,弹伤在右后胸部,肺部受了点损伤,好在没有伤及肝脏要害部位,所以手术还算顺利,后期治疗就要看她自身的体质和手术后有无并发症。”雷放激动万分,无言地握住大夫的手,表示深深的感谢。

但是,五个小时过去了,廖云峰那边的手术室只见医护人员一直忙碌。突然,走廊传来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两位医生摇着头走出来,随即对门外一脸严肃的医院院长说了几句,院长摘掉眼镜,沉痛地告诉雷放:“男警官廖云峰同志……已经……”

医生们沉默离开。

廖云峰牺牲了。

雷放和郑克强什么话都没说,只有止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为战友英勇牺牲而感到痛心。对着抬出来的廖云峰遗体,所有警官都庄严地敬军礼。

护送廖云峰的遗体出去后,大家上了警车,雷放无力地瘫坐在驾驶椅上。郑克强擦着眼泪,安慰道:“雷队,别再难过了,小廖走的匆忙,抓捕敌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要坚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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