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娘原本想着赶紧让白瓷少吃点苦,可谁曾想转眼之间,白瓷居然拿了卫宁手上的鞭子绕在了卫宁自己的脖子上。
卫宁手上不敢用力去抢,只得由着白瓷抓了鞭子的两头在她脖子上又勒紧了些,耳边却听那**道:“我不想伤害谁,但是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地被打。你——”卫宁感到自己腰上被人顶了一下,知道说的是自己,吞了一口唾沫,想斜着眼去看白瓷可是角度受限什么也看不到。“你可以来找我麻烦,但是下次咱们换个场合单打独斗,谁也不许用兵器!”宋词特意强调了一句。
古代还有飞镖呢,打个架没事儿被“咻咻”两下谁受得了!
“白瓷,你先把卫大小姐放了!”宋十娘再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声色俱厉地对白瓷喊道。
但宋词哪会吃她这套,嘴里仍是对手里的人质道:“是你先来打我的!你既然是个大小姐,就应该有个大小姐的样子,仗着底下人多算什么英雄!咱们说好,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后面你想怎么算账,咱们慢慢来,好不好?”其实宋词根本吃不准那丫头到底会怎么想,这激将法也许有用,可也许她一松手,那丫头立马找人把自己五花大绑吊起来打呢,但现在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搏一搏。
要是换了一般的世家大小姐,或许真的就像白瓷说的那样去做了,可是卫宁不是一般的大小姐,她平日里作风虽泼辣,心肠倒不算是太坏,她也曾当街打过那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三观或许谈不上多端正,但受将门之风影响,平时也好个道义与公平。
今天是她先来动手不假,后来又是自己一时大意栽在这白瓷手里,如果自己回去立马派人把她绑了,这口恶气倒是能先出了,可是脸面上还是她卫大小姐丢人!卫宁咬咬牙:“好!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咱们约过时间再比试!”
“好!”宋词也干脆,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卫宁手腕一动,鞭子自动从脖子上解了下来,她转过身去看白瓷,却见这**居然朝自己笑了笑。
宋十娘赶紧上来问候卫宁有无受伤,卫宁却根本不理她,只问白瓷:“约在什么时候?明日?”
宋词摇摇头,用舌头舔了舔发酸的压根:“至少等我脸好了,我可不想这样跑到外面去!”
卫宁犹豫了一下,道:“好!五日以后,地点另行通知!”
宋词想了想,说不定五天以后自己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便答应了下来。
卫宁见她同意,又恨恨地盯了白瓷两眼,暗暗对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转身离去。宋十娘试图追上去再关心一下,却被卫宁一声“滚!”喝地停在半途,等她转身气冲冲地去白瓷屋里时,却见白瓷已经半靠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吩咐倚月去找冰块!
“不准去!”宋十娘冷喝一声,倚月吓得愣在当地不知进退,宋词直起上半身,直直地盯着宋十娘。
宋十娘从未见过白瓷这个样子,那眼中没有往日的恭敬,顺从,柔和,取而代之的却是厌恶,冷漠和不屑交织而成的桀骜不驯。
宋词非常光棍地把双手交叉在脑后:“不去就不去,反正这脸这个样子我也好休息两天不用接客了!”
这话却让宋十娘终于退步了,白瓷的入幕之宾虽然不多,可是每日来找她的达官贵人却不少,此刻她的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真的要好多日不能见客了。宋十娘朝倚月无声地挥挥手,倚月立马心领神会,奔了出去。
宋十娘慢慢走到白瓷床边,压下心头的怒意,调整了呼吸,开口道:“女儿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夕巧节那晚开始,你便时不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你还要坚持那晚你是故意弄断琴弦以播远名的?”
宋词睁了眼,她没想到这身体的本尊居然这么解释,心里觉得好笑,如果她告诉这古人,自己是穿越来的,她会信?宋词虽然文化不高,可电视也没少看,对这些青楼老鸨来说,自己这身体就是个摇钱树,她可不会轻易因为这身体换了灵魂就大发善心放她走!“不知道!”宋词又闭上眼睛,“或许是中邪了!”
一听中邪,宋十娘也是将信将疑,她以前也遇过一些中邪的例子,可那都是呼天抢地状似疯狂又或者咬人嗜血,犹若鬼怪的,像白瓷这样的确是没有见过。可似乎又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想到这里,宋十娘叹了口气,道:“我方才已经托人给兜率宫的掌宫道长捎了口信,明日你去他会亲自为你驱邪的。”
宋词心中一动,明天要出去?听着宋十娘的口吻,她不打算跟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宋词心中暗喜,面上却并表露,只说了一声“知道了”。
倚月很快为宋词取来冰敷袋,随后没多久齐裕也来了。他乍一见到白瓷脸上两个鲜红的掌印也是吓了一跳,只是宋十娘已经吩咐下去,今日的事情不许外传,所以来的路上他也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齐裕也不多问,马上为宋词开消肿止痛的方子,宋十娘在一边提了他一句不可与人多言白瓷的样子,齐裕点头应下,宋十娘才摇着腰肢走了。
倚月按照齐裕的的方子去离兰苑最近的药房抓药,齐裕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子准备离开,半躺在床上一直没说话闭着眼睛给自己冰敷的宋词突然睁开了眼:“喂!”
这房间了除了自己没有别人,齐裕略有迟缓地转过身子,看着白瓷。
“我问你一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有还是没有就可以。但是我问你的话不要告诉别人。”
宋词见齐裕微微红了脸,心里道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你们这里?有没有吃了就像死了一样的药?”见齐裕面上一惊,忙解释道,“不是真死,是假死,跟死了一样没呼吸,但是过段时间又能活蹦乱跳的那种!”
齐裕顿了一下,摇头道:“没……没有。”
宋词觉得一阵挫败,这官妓的身份是个问题,就算逃了,恐怕就得变成跟通缉犯一样的身份,要是能假死一下就好了。她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这么一段,随便问了问,本身也不抱太大的希望。随便地对齐裕挥挥手,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通缉不通缉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在这时代不存在摄像头也没有身份证联网什么的,要是这样貌确实引人注目,她狠狠心也能划自己两刀。
可是这身体现在并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这真的是一个很难控制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宋词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什么时候是白瓷。这对于逃跑和逃跑以后的生活都是非常不利的。
听倚月说,这白瓷十分希望能攀上一个大人物便衣食无忧再不用随便接客了,可这完全不是宋词想要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怎么能跟一个男人过日子?何况哪个大人物没有三妻四妾?这身体出身官妓,恐怕是最低等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还准备跟人家后院里的女人玩宫斗宅斗?宋词只要一想到以后一辈子都得被困在一个小院子,每天不是应付正妻就是姨娘的日子就难过。
话表两边,萧延逸派了下人追到兰苑打听,见卫宁很快从兰苑出来但并无传出白瓷什么“不幸”的消息,回禀萧延逸后,萧延逸摆摆手让下人退下,心中对白瓷愈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