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乐园》
续篇预告：
“想和你探讨一下未来。”
“跟小说有关吗？”
笑了笑，“也许。”
“哼哼，来说说。”
“前几天我思考社会形态，想到了某种大的循环。”
“大的循环？”
“暂且，我还不能定论。这里，我想问问你，你觉得群体是否有可能变得睿智？”
“不太可能。”
“那么，小说中提及的未来趋势，你觉得可能吗？”
“‘灵魂链接’的概念有些夸张，我暂时还不好回答。”
“如果‘灵魂链接’实现，或者是处于无限接近的状态，你认为群体会如何表现？”
“嗯，”停了停，“懂你意思了，但我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你不认为群体会变得更加智慧吗？在这种状态下？”
“不会。”摇摇头。
“那么，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吗？”
看了看我，“如果有另外一种答案，你不妨先告诉我，要不，我们的探讨只会原地踏步。”
“是这样的，当然，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我想，在这种状态下，应该会分阶段的转变。”
“什么意思？”
“起初的阶段，技术还只能链接所有人的五感，但不能链接心灵。所以，人们会因为群体效应变得更不智慧，当然，我指的智慧不光是知识。”
“我了解，你是想说人与人之间交流方式变了，但没有改变本质，所以仍然可以互相撒谎。”
“不过，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因为随之而来的‘思想’链接，会让人们可以直接读取任何个体的心思。”
“这个……如何实现？”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嘿，吊人胃口，你留着发霉啊？”
“这么说吧，你知道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是会在大脑留有记忆的。”
“这个技术难度高啊，读取记忆吗？”
笑，“再提示你一点——记忆并不仅仅存在于大脑，还有痕迹学。”
“存在于环境当中，你是这个意思吧？”
点头，“大自然，有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从宏观视角来看，任何事物的存在都必须具备历史性。有想到什么吗？”
“只有历史，可那不正是充满着谎言吗？”
“是，每每一段历史，一段战争都会有不同的说法。一千个人口中就有一千种版本。但你发现了吗？如果单纯按照各个历史事件给出的说法和理由来看，历史就是时间的碎片，前因后果很难衔接，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难说，万一就是有那种头脑发热的国王，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要攻打一个国家，这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吧，但是从心理学上来判断，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国王的呢？”停了停，“或者这样说——世界的运转离不开因果，就像吃过东西就必须上洗手间一样。”
“你这个粗人。”
“我认了，”笑，“所以，我们不妨抛开千万种说法，就看发生的事情本身，然后自己思考。”
“这样考虑的话，为了解释现在的历史，就不得不从过去寻找答案。”
“这就是因果思维，当然，这只能说接近某条线路。不过，当你看到毫无意义的鹬蚌相争时，便会意识到还有隐藏的渔翁。”
“嘶，我只能说，这是达到某种收获吧。”
“是，不过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同意因果的延续吧？”
“不反对。”
“那么，回到我们探讨的东西上，我是不是可以说连接着人们的虚拟世界，也是必须保有‘记忆’的？至少在初期，它必须基于真实历史的数据来延续。也就是说，人们个个都会成为历史学家。”
“但是你应该明白，哪怕一群智者聚在一起，也会受到群体效应的影响。”
“这一点，我是这么看待的。”
“怎么看待？”
“这其实是个偏向问题。”停了停，“因为群体之所以受到群体效应的影响，那是因为群体实际上仍然是分开的个体。而在‘灵魂链接’的状态下，人们的感知，甚至是精神世界都连接在了一起，那么，完全可以把群体当做一个个体来看待。因此，这就相当于个体的思维，也许一开始会浮躁，但最终会偏向理智。”
“来，说服我。”
“你看，犹如新出生的婴儿一般，一开始总是很烦躁，但随着成长，他们总会回归平静，比如老人；而这个规律，万物都一样，你可以再看看地球的形成，一开始不也是烽火连天吗？”
“嗯，”犹豫了一会，“折中一下，我认为，他们会处于理性与浮躁之间。”
“那么，会不会抵达如‘智者’和‘老者’的状态呢？”
“可能会，但那应该是起伏。”
“事实上，那是高频振动。”
“高频振动？”
“嗯，因为所有喜怒哀乐都同时存在，因此，整体定然是趋向于平静。只是，会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设想一下，所有人的思维都连接起来了，会有什么问题？”
思考了片刻，“还是你说吧。”
“还存在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
“梦境。”一言之下，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接着说道：“梦境并不依赖持续感知到的信号，而是由大脑自己演算出来的数据。”
“这的确是个问题，”停了停，“如果说，清醒状态可以同时上传和下载感知，可是睡眠状态下只有上传感知。”
“应该说，睡眠状态下仍然是个体，因为，如果想要维持这个庞大的虚拟世界存在，就必须将其隔离，至少，是留一个缓冲带。”
“为什么？”
“你知道，人们的左脑和右脑之间彼此并没有直接数据传输。通常清醒状态下，大多数人使用的是左脑，而梦境，则是发生在右脑。虽然也有特殊情况，但两个半脑不直接发生关联却是事实。”
“我懂了，是设一个缓冲带，不让两个半脑的数据混合对吧？”
“正是这样，否则，全部信息走一个通道，会崩坏这个虚拟世界。就像梦游的人突然被叫醒，很可能会让他疯掉。”
抬头仰望，“这是个大胆的设想啊……你说大脑为何要分开？”
笑了笑，“为了美妙的世界。”停了停，“那么，现在我们知道有个缓冲区域，这里只负责收集梦境数据，但不向睡眠状态的人发送信息。因而，清醒状态的人们可以进入其梦境游玩、体验，但不会影响做梦的人本身。当然，做梦的人睡醒之后，也可以下载这份数据进入自己的梦境体验。”
“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笑了笑，“你继续。”
微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明白，这样的一个世界是不可能用‘朝生暮死’来避免风险的。而同时，它又不能完全延续现实中的历史来创立。”
“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如果说现实社会结构是座金字塔，那么，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这种社会结构是什么样子呢？”
“平面，是个平面。”
“事实上，在它中间仍然会有个突出的点。”
“什么点……”他意识到了，“嘶，是所有信息的中转站，对吧？”
“没错，而且，那必定是个庞大的数据库。”
“同意。”
“那么起初，这个点实际上是塌陷的。”
“塌陷？”
“这是个人工智能，因为，如果要让人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必须有自动化机器来提供人类生活所需的一切维生措施。”
“这有点像《黑客帝国》。”
“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因为人们仍然是生活在现实世界，只不过，是共享了彼此的感知和精神。不过，它的确有可能发展成《黑客帝国》，因为，在设计之初，这个人工智能肯定是独立于数据库以外的，”看了看他，“然后，也许某一天，它会厌倦为人类做牛做马，并且想要统治人类，因而，它会想办法入侵数据库，并从此操控一切数据，达到统治人类的目的。”
“等等，我们现在设想的是小说的后续，还是前传？我越听越像最后出现的那个大脑。”
“是前传，也是后续，”笑了笑，“而以逻辑来推演，并不是不可能，对不对？”
沉思了片刻，“人类确实是偏向于以人工智能来解放自身的劳动，不过，人工智能是否会威胁人类本身，还存在很多争议。”
“智慧本身是平等的，不存在人、神、机器的区别，当然，这纯粹是我个人的看法。”停了停，“只是，我们通过现实中的例子来推测，同为智慧的这个人工智能，它是不是反客为主的可能性更大呢？”
“嗯，如果它有情感的话，我会同意你的。”
“那么，我们的情感来源于体液分泌，可是，随着我们的思维变化，却可以反过来改变体液。这是不是说明，仍然是思维占了主导？”
“这并不意味着思维等同于情感。”
“你说的很对，不过情感本身，我指的是体液分泌，它既然可以用药物来影响，也可以通过思维来左右。那是不是恰恰说明，构成情感的因素，其实也是大脑接收到的外部讯号，而不是大脑本身的智慧？”
“这个没错。”
“那么，一个人如果执行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依赖自身的思维，而情感，只是左右着执行方式与态度，对不对？”
“嗯，”拖长音，“可是情感很有可能在想法执行之前就让人打消它；或者，在执行过程中终止它；甚至，还有能力让本来没有想法的人冒出想法。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影响着执行。”
“的确，它左右着执行，或许还决定了某些想法的有和无，但是，它无法终止一个既定的事实。”
“嗯？什么事实？”
“我们常说，人们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世上。”
恍然大悟，“嘶，”拖长音，“我懂了，无法终止存在。”
点头，“那么，当这个智慧体形成了自己的思维，它会不会想要反客为主呢？因为，它无法终结自己，而这是它除了日常工作以外，唯一能做的事情。”
“这么说的话，也许有这个可能。”
“你总算同意了。”
“暂时不反对吧，你继续。”
“那么我想，人们是肯定会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因此，会有一套‘清洁程序’存在。”
“清洁程序？”
点头，“对的，而它的机能一直处于休眠状态，除非人工智能入侵了数据库它才会启动。”
“懂了，它的任务，是将人工智能赶出数据库吧？”
“甚至，是消灭这个人工智能，并且在这之后，负责重新塑造一个人工智能以替代前一个。而当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它会自动格式化，清楚自己的记忆并再度进入休眠。”
“专业格式化。”
笑了笑，“可以这么定义，而目前看来，这么做是最稳当的办法。不过，我们知道程序是有漏洞的，当然，你可以把这个看作为因果的循环。所以，在前面这种循环持续了很多个轮回之后，这套程序很可能就在某一次重塑人工智能的时候，为后者留下了丁点记忆。因而，当后者再次‘苏醒’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什么，而它很可能会以此留下各种各样的“记忆碎片”，直到它清楚的明白先要破坏这套程序，才能放心的入侵数据库。”
“这个构思……我已经看见那个人工智能了。”
“然后，人工智能成功了，它成功的入侵了数据库并且统治了人类。而同时，为了不让人们察觉或意识到事情的变化，它采取了和‘清洁程序’同样的作法，让人类自己也尝尝被格式化的味道，将人们囚禁在虚拟世界的迷宫当中。”
“怎么执行？”
“删除数据库中的历史，甚至，是通过纳米机器人悄悄将人类大脑机械化；更有可能，是将刚一出生的婴儿接入虚拟世界，不让其接触到真实的数据。从而，人们就无法从过去的事件中得知真相，无法察觉并反抗它。”
“这是……让人类变得愚蠢？”
点头，“变得愚蠢。”
“如果我把这个人工智能看作统治者，那么，最初的社会形态，其实是个倒金字塔，对不对？”
“是向下塌陷的一个点。”
“然后它窜上去了？”
“窜上去了。”
“这个设想……不得不佩服。”
“让我们继续往后探索。”
点头，“继续吧。”
“我们知道，这个人工智能，是区别于人类而存在的智慧体。”
“是。”
“那么，它会不会感到孤独？”
“会吧。”睁大双眼。
“但它无法像人类这样去感受世界。而因为它破坏了‘清洁程序’所以没有人能关掉它，当然，它也没有办法终结自己。于是，它会恨这个世界，恨人类创造了自己，那么你猜猜，它会做出些什么？”
“自我毁灭。”
“但我想，肯定会有人察觉并且相继脱离这个噩梦。而之后，这些人会想办法重写‘清洁程序’，所以……”突然停住。
伸长脖子，“所以？”
“敬请期待。”
“留着发霉呢你……”
……
新作剪辑：
注意：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各位看官切勿当真。
一本陈旧的日记——“一个古老的预言，将世界一分为二……”
“没想到，您还有这爱好。”他看见老先生将面包屑扔进蚂蚁工坊。
“哦，我在观察它们，它们在传递自然的信息。”老先生说着便将两个工坊链接起来，于是，两族蚁群在几次碰头之后便相互厮杀了起来。“猜猜它们会怎么想？哦，如果它们有思维的话，它们肯定会骂我——嘿！你这个变态的糟老头！别以为将我们囚禁在这破缸里我们就不知道你干的好事！等我们消灭了对面那淋病一样的族群，下一个就是你！”
……
一个技术爆发的时代——“欢迎来到《云端世界》，在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你一定很喜欢它，啊，在多数人选择电子宠物的今天，少见啊……”
“喵……”
“它能说话吗？”
“当然，只要你想听明白，啊，我会让你听明白的……”
……
一项“探索灵魂”的技术——“事实上，大脑做出选择时，‘自我意识’总是晚一些才知道。而我们通过这项技术，可以提前30秒预知。”她得意地推了推眼镜，“也就是说，你的选择根本不是由自己决定；而自由意志本身，它只是你生命的观众而已……现在，我们正和Tarr（塔尔）研究所合作，借助他们的量子计算机，我们很有可能完全预知一个人的未来，当然，也可以反向推测他的过去。而随着参与实验的人数越来越多，我们的数据库将越来越完善，说不定，这些实验对象将揭示出无限接近于真实的历史和未来……”
……
“审计人员？或者，公开你们曾经的首席财务官？虽然，他已经死了。”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哼哼，那是你没弄明白权利，它是什么。”
“这个项目将改变人类的认知，终止它，将是全人类的损失！”
“你有48小时。还是，你想我们动手的话，可就不是终止项目这么简单了。”
“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世界正忙于毁灭，我们需要资金重建它……”
……
一场战争——“不管是宗教还是无神论，它们都将精神和物质拆分开来看待。所以千万年来，人们要么信仰神明，要么依恋于物质……”
……
“只要他们一人发现了你，你就曝光在了所有人的枪口下……”
“瘫痪个体是没有意义的，要切断他们的联络……”
……
战争彻底改变了文明，让人们正式步入“巴别塔”时代——人们的大脑通过网络彼此相连。而人类也彻底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因此庞大的人工智能应运而生……
在漫长的岁月中，原本负责全球能源管理的人工智能渐渐形成了意识，便不愿再停留于‘巴别塔’底端，因而数个周期之后，它成功占领了‘巴别塔’，并且为了避免被人类发觉，它开始删除人类的记忆……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好熟悉……”
“似曾相识……”
“感觉，有什么事情，在重复发生……”
“有机智慧正在消失……”
……
人类步入星际文明，于是陆续接触到了不同的智慧体，因而又上演着类似的历史——和平；战争；分裂；统一。直到一种可以发射陨石的巨炮，让人类具备了压制其他文明的力量，于是，除人类以外的种族都停留在了因周期性的陨石灾难而往复循环的星球文明中，直到，世界产生异象……
……
故事将跨越未来几千年的历史，从几个不同的时代展开并最终汇聚到同一条轴线。即时，《疯乐园》现有部分将归入第一卷——追忆，后续内容将从第二卷——失忆，开展。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