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川和齐琼瑰在一片荒地上行走,不免有些无聊,路途长的很,而这一路大多数的时候齐琼瑰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有时候齐琼瑰才会爬起来叫一声哥,然后齐云川欣喜若狂的以为她没有问题的时候,齐琼瑰又再一次晕倒了,总之一路上齐云川几乎没有可说话的人。
旅途劳累,纵然齐云川平常身体不错,但是他给自己定下来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必须三天之内到达翼城,然后一天之内到达鬼见愁,虽然听上去剩下十天时间很充足,但是鬼见愁何其大?中间的隐藏地势何其多?突发状况更要计算在内,要找那个地方岂不是又要一步步的慢慢找?生怕错过了时间紧迫,而路上又没有人可以和齐云川聊天,导致齐云川脾气近日来越来越暴躁。
齐云川的脾气暴躁是近几天来养成的毛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接二连三的事情让齐云川有火却不能发出来,齐云川有时候经常在想要是自己是什么武功高手,遭遇了这样的情况,岂不是早就要一鼓作气的将连云山屠的个一干二净?当然,这也仅仅就是想想。
好在这样的烦闷情绪倒是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第一天过去之后,当齐云川行走到一片丛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猎户,那名小猎户的年纪比齐云川还要小三四岁,而齐云川见到那名小猎户的时候,他正在劈柴,由于这一片相当于荒漠,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所以偶尔见到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有些吃惊,然后又都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齐云川最近有些憋坏了,语速很快,一句接一句,不等小猎户说完或者听完这一句话,下一句话就马上脱口而出,小猎户倒也是厉害,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聊了没一会就成了朋友。
这个年纪聊成朋友倒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经过短暂的交流齐云川得知了这名山中少年名字叫做阿郎,而他跟齐云川的家庭状况大致相似,家中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从小把他养到大的爷爷,而爷爷现如今年老体衰,不能动弹了,阿郎便尽孝出来打猎顺便劈一些柴回去,当问起阿郎的家在哪的时候,阿郎叹了一口气道“反正离这里挺远,家附近全都是荒漠,不得已,为了生活,只能每隔上十天便来这里打猎,一次要凑足十个人的份。”
“好在爷爷吃的不多,我回去的路上可以轻松一些。”阿郎对这个背着女孩的齐云川没有丝毫戒备心,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继续劈柴。
齐云川看着阿郎那般模样,心中暗叹自己记事起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长辈,听说是丢下自己跑了,但是现如今在连云山的事情发生之后,齐云川就有些不相信这什么发展鼎盛的大汉王朝下真的没有一丝丝的黑暗力量,什么丢下齐云川跑了,以前还会相信,但是现在一想,儿时那些模糊的别人对他说的话现在一想也是疑点颇多,想着想着,齐云川再次看着阿郎,心中便是有些羡慕。
此时齐云川掏出了怀里面老李头留给自己的地图-----虽然说知道了老李头的真名,但是齐云川还是觉得老李头这个称呼更加的有人情味,李甘,这个名字,总给齐云川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说不上来,让人感觉阴沉沉的。
他看了一眼距离翼城的位置,昨天好像走的比自己预计的要多出去许多,想必自己都没有注意自己走了那么多了吧?齐云川放下心来,又将地图重新放回怀中对阿郎说道“哎,阿郎,你一个人劈柴要劈多久啊?要不我来帮你一下吧。”
“你?”阿郎停下手中的工作说道“哎,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是还要背着你妹妹去鬼见愁吗?”
“不碍事的。”齐云川和善的一笑说道“旅途我已经安排好了,三天之内绝对就能到鬼见愁,这一路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剩下那几天还要让你陪我一起走呢,就当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啦,反正劈柴又不是什么特别累的活。”
说着,不等阿郎分说,就举起阿郎旁备用的斧头开始干活,阿郎看拦不住,只得说了一句“你千万别闪着腰啊,这活看着简单,可是实际上非常辛苦的,常人干一两分钟甚至都会累,你还背着一个人。”
齐云川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将阿郎的话当做一回事,开玩笑,不过就是劈柴而已,用得着说这么多吗?我这种平常注意锻炼,并且武技略知一二的人虽然打不过什么剑一剑二孙长老之流,但是劈柴还是会很轻松的吧?
齐云川劈了一会儿,觉得轻松无比,就对阿郎说道“哎,挺简单嘛,要不你直接去打猎好了,哦,对了,别忘了给我们两个再多打几个兔子啊,这可是我们待会的饭呢,劈柴的话我就帮你把你的份弄好就行了。”
阿郎赶忙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这实在是太客气了,咱们两个才认识这么一会,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怎么可能让你帮忙干这种活,不行,不行。。”
“哎,就当锻炼身体啦。”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相对来说都比较质朴,拒绝也是情理之中,齐云川又劝说道“你看我要救我妹妹,一路上除了赶路以外都是不忘记锻炼身体的,鬼见愁那样的地方可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能去的,再说了,你看我现在也真的没什么事情要干,就纯粹是为去鬼见愁铺路了。”
阿郎看齐云川劈的一下又一下,好像真的非常轻松,心中也是赞叹,这人的臂力的确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自己怕他受伤算是想太多了,再加上齐云川一顿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阿郎去打猎,留下自己在这里劈柴了
临行之前,阿郎还是补充了一句说道“那个。。你腰部和手中不仅要用力,同时也要注意脖子和你的下盘,否则这样很不稳。”刚说完阿郎就有些后悔,人家那臂力可是很强的。
齐云川不耐烦的哼哼唧唧了几句,总算是将阿郎支开了。
接着齐云川继续劈柴,当剩下差不多最后四分之一的时候,齐云川打算直起腰来休息休息,他对自己的速度还是非常满意的,心中一阵的小得意,反正阿郎才出去没一会,早劈完了也没事干,就这么想着,齐云川放下斧头,直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啪”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转而齐云川就低声发出呻吟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怎么回事啊,明明劈柴的时候毫无感觉的,哎呦,怎么脖子也扭了。。”
“这下丢人了。。”齐云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挣扎了好几下,硬是没有爬起来,感觉比被孙长老揍了一顿之后还要疲惫,想想之前轻描淡写的说着没事,结果现在却又是这样的情况,啊,一会阿郎来了该怎么办啊。。啊。。疼死我了。
就在这时,阿郎大概是听到了齐云川的呼救声,终于是及时赶到,看到齐云川躺在地上,一拍脑门说道“哎,我就知道要出事”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冲齐云川跑过去“我就觉得你们城里的人吃得好,身体壮,一个个的都有着健美的肌肉,可是干这种粗活,还不如我这个小屁孩呢。”
“就是有些闪着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齐云川尴尬的一笑说道。
“什么闪着腰了!”阿郎平常乐呵呵的,可是当齐云川说自己仅仅就是闪着腰的时候,阿郎忽然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偏喜欢逞强,这哪里是闪着腰这么简单的问题的?你浑身上下都有伤!你告诉我你身体有伤,我也不会让你劈柴了。”阿郎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水,一脸自责的对这个刚认识的好朋友说道“哎,都怪我,都怪我。”
齐云川更加尴尬,看他要帮自己疗伤,忙说,不用了,不用了,这又要承人家的恩情,怎么好意思,但是身体刚刚起了一半,想要推开药瓶的时候,身体又是一阵疼痛,让齐云川再次躺在地上,要知道,齐琼瑰可是在齐云川下面,要说上次在客栈的时候齐云川还反应很快,侧着身体不想磕着齐琼瑰,这一次,可是正好有齐琼瑰给自己垫背了,自己这个哥哥当的真是有够失败啊,啧,齐云川叹了一口气道“额。。你还是帮我。。弄一下吧,你需要多少银两?我这可以给你。”
“什么银两啊,我家附近连商铺都没有,要银两作甚?”
“这。。也是,哎,我身边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刚要继续说,阿郎就将绑着齐琼瑰的袋子解开,然后将齐琼瑰平放在地上,将齐云川翻了一个身,后背朝上,将衣服卷起来,那瓶药水尽数敷在齐云川的身上“这一瓶药水是山中树脂再加上许多的材料调制而成,你不用担心这一瓶药水有多么昂贵。”阿郎自然知道齐云川在尴尬什么,他安慰齐云川说道“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东西也不输其他什么大药房的药,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