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庆幸,看在乌塔克的面子上,小爷没有杀掉你们!”
斯维的声音在无人的空气中响起,众夜魔咬着牙,看向声音之处,斯维的身影在他们的眼中慢慢闪现出来,夜魔们看着那个可恨的背影,他的话刺痛了夜魔们的自尊,所有夜魔都挣扎着想再次站起来,挡在通道的前方,或是拉住他的背影。
只是没有一只夜魔伤得能够再次站起来!
斯维可不想跟这群疯狂了的夜魔纠缠下去,要知道他的时间可紧迫得很,所以他下的手比先前还重了一些,更卸掉了一大半夜魔的行动能力,以免他们再次爬起来,挡了他的路。
斯维抬步向前走,只是走了几步,他再次厌烦地停了下来,他低下头,看到一只黑色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脚根,更拖住了他的脚步。
斯维认出了那只大手的主人,是普维尼。
与先前的他相比,普维尼现在的身体只能让惨不忍睹来形容,身上的骨头多处碎裂,伤口不住地流出的黑血,整个身体软得像海绵般趴在地上,脚肢和双翼诡异地扭曲着,另一只手被卸掉的手无力地在地上拖行着。
身体的剧痛和血污让普维尼的面孔变得狰狞恐怖,他咬着牙,黑眸里布满了血丝,呼吸声是多么沉重而断续,但是他的手仍抓得那么用力!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作为根本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这里任何夜魔都可以放弃,只有他不能,他不想成为族里的罪人,即使是死,也不能!
斯维的斗气一运,脚一跺,就把普维尼的手震开了,只是对方仍不死心地伸出手来想再次抓牢,斯维皱着眉把脚缩开了,更向前走了几步后,才停了下来。
斯维回头,却看着普维尼顶着下巴,用手拖着那重伤而血流不止的躯体向前爬着,眼里烧起的怒火似是似不得将自己啃骨噬肉的模样让斯维心里感到一阵触动!
斯维想起了一个情景,在一个黑暗的山****,一个没有能力的弱者被一个独眼的杀手折磨,忽然,一个身穿红衣裳的女孩用自己作为代价去保护那个弱者,弱者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只是没有实力的弱者只能在地上缓慢地爬行,最终,强者杀死了那个女孩,接着不知所踪,而那个弱者却带着悔恨活了下来,成为今天的他!
这样的情影是多么相似啊!强者总是高高站着,弱者不是痛苦地活着,就似一条懦弱的爬虫!
斯维沉默地陷入了回忆,直至普维尼的手再次握住他的脚跟,这刻,斯维不由凄然一笑:“是吗?阻止我真的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普维尼没有答话,他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斯维从他竭力紧握的手和愤怒的黑眸里看到了弱者的坚毅!
“好,那我等着!”
说着,斯维再次挣脱了普维尼的手,不过,他没有再向前走,反而转身往回走。
斯维走到场中唯一受伤得最少的两个夜魔身边,他们正是琳达和道尔。
斯维把那两个昏迷的夜魔提了起来,运用精神力往他们的脑海一刺,强烈的刺痛让他们两人在昏迷中苏醒过来。
斯维随手放下了两人,说道:“进去你们的部落,告诉你们的王,你们的客人,斯维来了。”
听到斯维的话,琳达和道尔的脑袋都是一阵混乱,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敌人变成了夜魔一族的客人了,他们睁着双眼望向周边,渴望身边的同伴给他们一个答案,只是所见的情让他们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夜魔一族的所有人败了!天杀的,那可是六十个鬼级的夜魔!
斯维用脚踢了跟身前的两个再次失神的夜魔,说道:“我不会再走进去,也不会离去,我会在这里等待,直到你们传话回来,或是你”
斯维的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望向身后的黑暗,他听到禁制的开启声,有人从入口处进入了,从精神力的探测猜测,那是一个夜魔,只不过来人身上的气息比起在场的所有夜魔加起来还要强。
“或许传送口讯的事不用劳烦你们了!”斯维把琳达和道尔提了起来,扔到普维尼的身边去,说道:“不过,劳烦你们救助一下你们的同伴,他们似乎被人不小心摔坏了。”
所有在场仍然清醒的夜魔闻言无不痛心疾首!只是斯维才不管他们怎么样,因为他感觉到从入口进来的夜魔似乎对他有着很强烈的敌意。
佩顿走进了通道的一刻,便闻到了前方传来的血腥味,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那些鸟人终于找到这里来了吗?”
佩顿的双翼一扇,如同一枝箭矢地向秘密领地的方向赶去,只是前进了不久,他就感受到前方有个强大的气息在那里等着他。
“是挑战吗?”佩顿不禁想道:“还是为防有人进入?”
佩顿停止了拍翼,不论前面那个强大的生物是什么意思,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事,作为为战争而生的夜魔一族,他更不可逃避。
佩顿落到地上,他的脚步一边向前,一边调节着自己的状态,作战需要冷静!多年的征战让他知道,焦急与烦躁的只会加速死亡而矣,这可是用他那脸上的一道刀疤换来的血腥教训。
佩顿的左手摸过脸上那道疤痕,一道让他记忆至今的疤痕。
三年了,这道疤痕上的伤痛持续了三年了,那个鸟人,那个该死的鸟人,撒拉弗!
那个鸟人除了留下这道疤痕外,也为佩顿带来了三年的伤痛,家破人亡的伤痛令他陷入疯狂的苦修,也是因为这道疤痕,那份仇恨让他从鬼级六阶一举突破到现在妖级巅峰,
佩顿扔掉了背上的骨弓,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弓箭可不是一个战斗的好选择,他抽起了背上的另一把武器,那是混和了黑曜石炼而成的骨枪。
“近了,我的朋友!”
佩顿似是对着多年朋友说的一样跟手中的骨枪说话,枪身的沉重令他的脚步走得更加坚实,而枪杆上那冰寒的触感令他更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