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锥魂!”
随着乌塔克低声一喝,声音夹杂着天地之威,滚滚能量风暴似怒海狂涛一般,一泻而落,爆发出一股无比强横的力量波动,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无穷量的枪影如云,仿佛被擎天巨柱搅动整个天地一般,气势如虹,一枪落下,令人一阵心悸。
黑枪虽快,可是乌塔克手中的石枪却以一个缓慢得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沙特鲁刺去,随着枪尖所指,领域之内的黑枪如受到呼唤的鹰隼,一支支从领域之中飞射而出,瞬间连成一线,向剑光破去。
没有强烈的碰撞声,就似是螳臂挡车一样,冷寒的枪尖只是轻轻一触,剑光便段段崩裂,最后,黑枪以刁钻狠辣的角度刺进了沙特鲁额头之上,一穿而过,只留下一道拳头大小的枪口,和漫天飞舞的血花。
随着能量消减,沙特鲁那金色眼瞳渐渐陷入了一片空洞的虚无之中,身躯不由自主地从天空跌落。
随着沙特鲁的殒落,天使与夜魔一族的战争也到了终结,乌塔克紧崩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只是他笑得十分牵强就是了,显然跟沙特鲁一战所费的心神不少啊。
事实上,刚才的那一击已是乌塔克拼尽了最后之力所引发的最强杀着,随着力尽,他将陷入漫长的虚弱期,加上向死神阿努比斯借助了神力,生命力已大减的他,在此战之后,将会成为一个废物,甚至是死亡。
“我想做的事做完了,就算是死也无憾了!”乌塔克在心中呢喃了一声,便慢慢地在天使城中降下,落到这个自小都未曾踏足的城市之中。
乌塔克走向斯维坠落之处,他伸手一提,浑身是伤、被魔甲包裹住的斯维便被他提出地底。
看着斯维已重伤昏死了过去,乌塔克眼中闪过无数疑惑,尤其是看到斯维身后那两对断裂的骨翼时,他的疑惑更是加深了。
虽然乌塔克对斯维身上的魔甲有种说不出的贪婪,可是他知道即使眼前的人昏死了过去,在他的体内,还有那个人,那个人可不会放任他胡作非为。
一想如此,乌塔克对魔甲的窥觑的心便淡了,他先把斯维放下,然后把目光移向圣殿的方向,在那里,有一个天使跌跌撞撞地向这里飞了过来。
那个天使就是跟在斯维身后的芭碧梦,从她勉力地支撑起双翼,急忙地追出圣殿之后,就看到斯维被沙特鲁打入地底,那时,她的心才松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战斗又让她提起心来,直至看到战斗的最后一幕后,沙特鲁的消亡,她就一直呆立在原地,饮泣不已,到了乌塔克落下天使城后,她才鼓起拼死一战的念头,跌跌撞撞地向乌塔克飞来。
修为越高,就越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敌意,乌塔克皱着眉,看着眼前重伤的天使,像这样的天使,他随手就可以掐死几个,只不过现在,他有种好奇,是什么让天使萌起了死志,不顾一切地向他杀来。
乌塔克伸手对着芭碧梦一按,一股极大的吸力罩在她的身上,被乌塔克吸了过来,更用一股鬼能把芭碧梦困住。
“天使,你是谁?”乌塔克问道。
芭碧梦并没有回答乌塔克的问话,她用力地冲击着困住了她的能量罩,双眼不住地泪垂,声沙力竭地叫喊着,大把拼死也要咬乌塔克一口。
“天使,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败了。”
芭碧梦闻言顿时呆滞在原地,她想起撒拉弗的话,或许他是对的,不把敌人彻底消灭,终有一日,败的将是天使一方,这一语成纤,而她,也成了天使城的罪人。
想到这里,芭碧梦无力地跪下,向漫天的黑暗祈求光亮,祈求寛恕。
乌塔克皱着眉,他能举起石枪刺进敌人的心窝,可是他办不到杀死一个毫无能力抵抗的老弱妇孺,对于怎样处理天使城内剩余的天使,他也没有确切的想法。
“这事,还是等到那个人醒来再决定吧。”
想着,乌塔克一手抬起斯维的身子,向芭碧梦问道:“天使城的医疗室在哪?”
芭碧梦仍沦陷在她那失落的心境之中,她的耳朵拒绝了声音,眼睛拒绝了黑暗,只是空洞无神地低着头,深深地为自己的罪责忏悔着。
即使知道昏死的斯维流了这一滩血也不会轻易死去,但是乌塔克可不想因为延误治疗,而被那个人责?,便用精神力对着芭碧梦的脑海一刺,喝道:“若你不想让我屠城的话,就带我去治疗室!”
芭碧梦闻言身子一颤,急忙硊到乌塔克的脚边求饶,请乌塔克网开一面,放过天使城的所有妇孺老幼一条生路,而她,愿意以死相抵。
乌塔克见此,忍不住大骂了一句,把芭碧梦踢到一边去,叫道:“我才不要你的命,我问的是医疗室在哪?”
可是芭碧梦就是听不明乌塔克的话似的,像个倔强的不倒翁似地地上爬了起来,又跪到他的脚下相求。
“如果他死了,那所有的天使都跟他陪葬!”
乌塔克想是软语不成,只好来个恶语相向,吓得芭碧梦爬了起来,更撑着身子,急飞在前,为乌塔克指路,心中怕迟了一分,让那个人死去,自己就真的变成罪人了。
乌塔克随之一展翼,也一路飞了起来,不久,他就来到一间石室,内里一阵药味,而且内里也算整洁,想怕是医疗室了。
芭碧梦看着本该是明亮异常的医疗室现在却是满是黑暗,心中一苦,就要饮泣出声,可是站在她身后的鸟塔克可愿在此浪费时间,一手推开了她,把斯维放在石床上,叫道:“你来救他,帮他包扎一下,若是他死了,你们天使一个也没别活下去。”
芭碧梦缩了缩了身子,忙不迭地点着头。
乌塔克眼见芭碧梦答应了下来,更急手急脚地准备着各样的医疗物资,开始为斯维止血时,乌塔克才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飞上天空,往战场那边接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