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斯维只认为乌塔克所说的约定是指去找暗精灵王的事,便随口应了一声,摆摆手,打发佩顿离开了,之后,他回头对着芭碧梦说道:“走吧。”
说着,斯维骨翼一张,脚下一蹬大地,刹那间直窜上天空,冲进了漆黑的夜幕中,芭碧梦可没有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赶忙向佩顿招呼了一声,便迅速拍翼而起,跟随着斯维而去了,飞在她身后的是那一群天使。
一众天使一飞出了咏夜城,直到高空,他们便像是陷入黑暗的包围了般,失去了所有指引,不知该往哪方飞去,只能看着领头的芭碧梦,可是芭碧梦也跟他们一样,一眼摸黑,对着周遭的黑暗表现出一脸无奈相,隔了半晌,芭碧梦只好开口呼唤道:“斯维大人,等会儿。”
一听到芭碧梦焦急地呼喊声,斯维才想起黑暗空间对生物视觉上的限制,要知道他们可没有斯维那般好运,失去了圣焰的加持,他们能看到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十米,若是飞出了天使城,用不了多久,就连他们身在何方也未必能弄清楚。
“麻烦。”斯维心里低叹一声,把本想畅快地飞翔一番兴致打消了去,只能回头接应一众天使。
斯维领着一众天使,他一直缓缓地飞在前头,维持在芭碧梦的十米视线之内,不慢不快,免得身后的天使都跟丢了。
第二次来到垃圾山,斯维怀着不同先前的心情,与初时的惊慌感不同,在亡魂之力的加持下,加上体质有了极大的改善,他能看得更远,也不怕从高空坠落的异物了,而且,有了这一对骨翼,斯维可以在半空任意变换方向,避过这些坠落物。
到了垃圾山山下,斯维看了身后的天使一眼,善意地提醒道:“这里不时会有东西往下跌落,小心点。”
斯维也不管一众天使会不会接受他的好意,一抬头,再次飞跃了起来。
事实上,活在黑暗空间的天使比起斯维更懂得这个垃圾山的恐怖之处,现在欠缺了视野,不论老少,还是青春少艾,都小翼翼地依着山势低飞着,更不敢妄自高谈阔论,怕错过天空之上传来的一丝踫撞声,而导致顶上之灾。
可是这样下来,斯维的飞行速度更是拖慢了下来,不过斯维耐性算好,加上他心中对外面世界的变化有些忐忑,所以飞得不快,也不敢飞远,免得一众天使寻不着他。
以斯维的耳力,空气中的风声稍有变动,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一路上,虽然飞得缓慢,但是在斯维的提醒下,一行也顺利无阻,躲过接二连三地躲过天上的坠落物,直至芭碧梦焦急地叫了一声:“斯维大人,可否等上一等,后面的天使跟不上了。”
斯维停了下来,凌空而立,把目光一扫,看着身下的一众天使,他们大多气喘连连,要不是怕被拖下,他们早就停下来休息了。
斯维看了看垃圾山的顶峰,确实,要摸黑飞过这座垃圾山确是一件苦事,不止那些老少,就连芭碧梦曾作为天使战队一员的人也受不了,累得气喘不已。
斯维叹了口气,便叫道:“那好吧,就先靠在山边休息一下吧。”
一众天使闻言发出一阵欢呼,随意地寻了个地方,各自休息了,看到天使之中,居然没有一人飞到高处,为天空坠物的声出声提示,斯维不禁苦笑了一声,便自领了这份差事,独自飞高了数百米后,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望着垃圾山的顶峰想得出神。
时间匆匆,世事常变,谁知道一出外面,世界又会怎么样。斯维这刻就如雏鸟学飞,心中有怯意。
“斯维大人,你在哪里?”
斯维忽然听到芭碧梦的呼喊声,回过神来,看着芭碧梦在底下围着垃圾山慢慢找了上来,斯维便对着她呼唤了一声。
芭碧梦闻声心中一喜,面上的焦虑一扫而空,向着声音之处往上寻来。
“斯维大人,原来你在这啊。”
芭碧梦语气有点寛心,她先前看不到斯维的身影,害怕斯维会等得不耐烦而先走一步,把一众天使撇在身后不管了,所以才焦急地赶来。
“斯维大人,怎么不在刚才的地方休息,反倒是跑了上来了。”
芭碧梦一问这话,她就后悔了,在一路上,她也知道斯维都被一众天使冷落,要不是斯维实力强大,压得一众天使不敢造次,加上要斯维在前方领路,否则,那些一肚子不满的天使早就爆发出来了,换着谁,得到这般的待遇,也不会跟一群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天使一起休息吧。
“我只是看你们全都要休息,便先上几步,等有东西坠下时,给你们叫一声,作个提醒。”
斯维的解答让芭碧梦脸上一红,她想不到斯维是以德报怨,即使被一众天使冷落,不单止浑不在意,还特意飞上数百米,为他们当作哨兵,想到这里,芭碧梦自觉惭愧,是自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是斯维大人不怕我帮倒忙,我也想留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芭碧梦说道。
斯维点了点头,便任由芭碧梦坐在身边。
照顾了斯维多天的芭碧梦当然知道斯维是个说话不多的人,也知道斯维满腹心事,眉间眼里总是蕴含着愁绪,更让她不解的是,当斯维那对血眸望着她的时候,偶尔悲伤,偶尔温柔,就像呵护一个已失去的心爱之物般。
这种不解和好奇就像一个诡异的旋涡,让芭碧梦越陷越深,更想知道斯维过去的一切了,只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除了日常的对话外,两人的言谈甚浅,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样,让芭碧梦满心无奈。
这段时间十分安静,芭碧梦望着斯维出神,老是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中叹息。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中间连物品坠落的事也没有发生,斯维回神时,看到芭碧梦喘息声渐平,而且体力也休养了过来,便让她先停留在这里,他先去下面把一众天使引领了上来,再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