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有泪滑过脸颊,透凉,却带着几丝温热。
许安宁转身,下了楼,回到房间,看着地上还残留的些许血迹,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痛,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他,他却还是要在她身边呢!绍逸,我不值得啊!
擦掉脸上的泪痕,她来到徐绍逸的房间,看见他安静地躺在床边,脸色有几分苍白,手上的纱布隐隐渗出几丝血迹,她皱眉,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得很严重吧!
她走过去,看着他手上的伤口,眸光闪烁着,却被猛然睁开的眼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醒了,吓我一跳……我,我打扰到你了吗?”她说着看了他一眼。
“你要小心点儿!那个方华怡很可能想要报复你。”徐绍逸微弱的声音响起。
她一怔,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她显然料到你会去找她,竟然在哪儿埋伏了人,我差点儿不能全身而退,幸亏,影子和铭朝他们及时赶到。”
她敛了神色,有些严肃地看着他,“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我的事,你不许再插手了。”
“安宁……”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现在,我不想你再为我的事惹祸上身,绍逸,算我求你,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她苦笑着开口。
徐绍逸沉默了片刻,勾唇笑道,“好,我好好休息,保证,很快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徐绍逸。”
许安宁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眉心却仍是不由得紧蹙。
另一边,慕远尘回到别墅,一路上,脸色阴沉地可怕。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拿出电话,指尖微动,拨了个电话出去。
“妈。”
“怎么?有什么事?”
“你想着在家吗?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他沉着声开口。
“在家。”夏琳有些疑惑,听他话语有几分严肃,不知道是什么紧急的事,“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你问清楚。”慕远尘连眸,墨色的眸中光芒闪烁。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便朝外走去。
“慕,你去哪儿?”白夜在他身后问道。
“我会尽快回来。”他背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开口。
回到家中,看到夏琳和慕以敬,他敛下眸,“爸,妈。”他淡淡地出声。
“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要回来?”夏琳看着她笑道。
“爸,妈,我想问一下,关于安宁母亲的事。”慕远尘坐在沙发上开口。
一旁的两人不由得一惊,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想到要问千兰的事?”
慕远尘抬眸,扫过他们的神色,“不能说吗?”她挑眉。
“说了,你又能做什么?”夏琳沉默了许久,无奈地开口。
慕远尘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启唇道,“妈,安宁回来了。”他轻声道。
夏琳猛地一惊,看着他,愣了半天,“你说什么?”
慕以敬也愣了半天,叹了口气道,“那就告诉你吧!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最好不要在安宁面前提起。”
当年,许千兰和严季松相爱,本打算结婚,却发现严季松和她的好友赤身裸体在床上,她当时就崩溃了,和严季松提出了分手,在那之后,严季松便和许千兰的好友结婚了,因为许千兰要他对她负责。
在那之后没多久,她的好友怀孕了,许千兰决定彻底离开,却在某个夜晚和严季松发生了关系,之后她选择了离开,从此再没了消息,也彻底在荧幕上消失了,许千兰的好友也在严路雪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
在许安宁五岁的时候,夏琳严季松等人才查到许千兰的消息,却不知道怎么的,被黑道上一个觊觎她的人绑了去,她选择誓死不屈,结果,被那些人侮辱了,当时许安宁就在一旁,被吓得不轻。
等严季松等人赶到的时候,许安宁已经完全是被吓坏了的模样,所在墙角哭得很惨,许千兰狼狈地躺在地上,一袭白衣,身上满是血迹。
后来,许安宁被他们带回严家,当夜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糊涂了,醒来就忘了些事情了。许千兰虽然在医院被救回来,却在后来被查出怀孕了,因为身子太虚弱,有没有多少生存的欲望,肚子里的宝宝三个月的时候就死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慕远尘站在楼顶,望着天上清明的月,地上撒落的清辉也染上了几分清冷。
看向那边的别墅,空荡的一片,撒落而下的清辉照在地面,显得尤为冷清,他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脑子里闪现的,是几年前那熟悉的容颜,或是清冷的,或是恼怒的,或是害羞的。
当得知怀孕的时候,她眼里闪现的绝望,惶恐,那些种种的情绪在她眼里闪现,像是有裂痕的玉般。
他只是以为那是对他的排斥,却原来那是她心中的痛。是她心里的伤痕。难怪那个夜晚,她的情绪那么失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仰头,眸中的情绪意味难明。
新的一天,她看着头顶卸下的还带着几分冷意的阳光,微微勾唇,“绍逸,你觉得这感觉怎么样?”她侧头看着一边的人。
“嗯,很不错,感觉空气很清新。”徐绍逸低声开口。
她移下视线,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你的伤,还好吧?”她轻声问道。
“嗯,还好,只是手上的伤而已,你别太大惊小怪。”徐绍逸无奈地开口。
许安宁摇头叹息道,“哎!这要是让你那些歌迷知道,你因为我而受伤,估计她们会对我群起而攻之。”
徐绍逸轻笑,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左手动不了,只好放弃了。
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在想,你可是很难得会陪我这样到处走走。”他低声开口,眸中闪过兴味的光。
许安宁神色微僵,连忙移开视线,“你是病人嘛!你的要求我怎么敢不满意!”她轻笑着开口,语气里却带着几丝微不可查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