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一条腿刚刚迈下床,腰部向后猛地一仰,身体重重地跌在床上,陈傲翻身压下,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怎么?用够了,看够了,就想走吗?你要对我负责。”
小雅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说的跟她占了他便宜似的。
“你少不讲理了还不好,滚开。”
经过了昨夜,她实在是知道他的精力有多充沛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陈傲,现在是早晨。”小雅奋力用手支在两人之间,在碰触到他光滑的胸膛时,又赶紧抽回。眼睛也别向别处。脸上泛着红晕。
陈傲失神地望着小雅,心中的欲念正在升腾,不过他知道,小雅真的经不住他的折腾了,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接受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他不想再次失去他。于是,深深吻了她的唇,而后又埋在她的颈间,好久,才起身。
小雅搞不懂,也不想搞懂这个神经的男人究竟干什么。清醒过来的她,迅速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心里的闷气,依旧盘绕在心头。欧楚林,她一定会为他报仇。
她站起来,全身都裸着,站在落地窗前,丝丝细雨打在玻璃上,划出一条条水线,透落地窗,外面的船坞边有几条船靠岸,发出沉闷的汽笛声,仿佛是在和这样的天气配合,更让人觉得压抑。
小雅深呼吸,再深呼吸,就这样在窗前站了很久。她不怕被陈傲看,反正都被他看过了,看就看吧,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就找到路爵,然后干掉他。
陈傲眯起眼睛看着一丝不挂的小雅,心中的欲念烧的更加旺盛,可是却不能去碰触。现在的她,有如一座冰山让人无法靠近。
“小雅,放心吧,我在你身边。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共同面对。”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小雅信吗?她信了。没有理由,她就是相信陈傲。
陈傲穿起衣服,走到小雅身后,将手中的睡衣披在她的身上,双臂穿过她的腰际,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小雅感觉到自己被温暖的胸怀包围,这种感觉,就是幸福。她很贪恋此时此刻,如果就这样一直到永远,那该有多好。
她将头朝后靠去,闭上眼睛,深呼吸,欧楚林凄惨的摸样就浮现在她眼前。小雅猛地睁开眼,从一个温顺的女人,又变回了浑身是刺的方小雅。陈傲看着从自己怀里挣脱的女人,朝浴室走去,深深地忘了她一眼。
小雅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自己。在陈傲家没有自己的衣服,索性披了件浴巾出来。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床上已经给她放好了衣服,陈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体贴了。小雅心头一暖。
“走吧,我们该做事了。”陈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雅赶忙换了衣服,走出去。他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出发了。
“好,我们去哪儿?那个废墟吗?”一提到任务,小雅的精神百倍。
“嗯……记着,不管出了什么事,让我挡在你面前。明白吗?”陈傲命令似的口吻跟小雅说。不容她争辩。
小雅感动到不行,这样的男人,是真的在喜欢自己吗?
体内迅速上车。车子飞快地向西郊废墟驶去。
现在的路爵,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此去危险重重。不知道被逼到绝境的路爵,会使出什么狠毒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一路上,方小雅和陈傲,谁都不说话,真的有了危险,方小雅也不是无能退缩的人,某种程度上说,她已经让一个男人替自己去死了,不能再让一个男人替自己挡子弹。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地。除了废墟,还是废墟,根本看不出有人的迹象。空旷的场地,让小雅和陈傲无处隐蔽。很显然,他们现在处于劣势,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如果此时飞来一颗子弹,他们俩一定毫无疑问地倒下。
所幸的是,此时,视野范围内,就他们俩是人类。
“路爵在睡觉吗?”小雅一边机警地观察着周围,一边跟身边的陈傲说道。
陈傲差点儿笑出声,这个女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挺幽默的。他站在她身前,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查看着周围的状况。
“放心,有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小雅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归附过去。自己还真是很容易被收买啊。
四周围空旷寂静的可怕,偶尔的风声,让小雅觉得是地狱在召唤。看看身边的陈傲,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他们朝废墟里,破旧的残楼慢慢靠近,越是靠近,就越危险,或许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这里绝对被废弃很久了,似乎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地上连个脚印也没有,难道路爵知道消息转移了?
小雅的心里打着鼓,如果真的那样,那他们之前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岂不是要……还有欧楚林的牺牲也……
不行,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欧楚林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
正在想着,感觉到胳膊上猛地一用力,前面被陈傲堵的严严实实,小雅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将自己护在身后。
陈傲在这种时候还能洞察出小雅的心思,小声地告诉她:“嘘……他回来了。”
额,果然,刚才他不在,否则,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呢?现在形势好像逆转了,他们在暗,而他在明。这样就好办多了。
小雅远远看见路爵下了车,朝他们走来,兴奋地差点儿笑出声来,要不是陈傲按住她,不让她动个,恐怕她早就成了路爵枪下的牺牲品了。
兴奋感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所湮没。路爵进来,扒开摊在地上,高高耸起的草堆,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此人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彰显岁月的沧桑,不是别人,正是阮妈。
小雅的神经一下子崩了起来,陈傲感觉到了身边人儿的僵硬,贴着她的耳朵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