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鸣就被天泪带了上去。望着幸而安然的霍鸣,若星长虚了口气,似乎霍鸣的生死已经和他有着不可或缺的关联。
被吓的满身冒着虚汗的霍鸣,为自己这次能够活下来还是觉得很庆幸的。尽管不知道天泪和若星还会不会对自己再动杀念,霍鸣还是傻不拉唧地笑了几声。
不过少爷终究是少爷。
被抓来到现在基本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霍鸣,在这样的惊吓和急速坠落时所产生的眩晕感中,很快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
“你现在到底怎么想?”
还是在这间盖在天空顶上的小屋里,天泪站在窗口望向远处:“从我进来,看到这小子被换上你的衣服时,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已经在迟疑了。说,为什么不想杀他,是不是真的对这小子产生了感情?”
“感情?”
若星听后自嘲般地冷笑一声,随后抚摸着腰间色泽通透的紫玉,眼神中充满了伤感:“你觉得我若星是个有感情的人吗?即便有感情,它也早在十几年前随着这枚玉佩的主人一起消失了。而且是永远的消失。”
听了若星的话,天泪回过头大笑一声摆了摆手道:“不,不,不,你若星有感情。没感情就不会还怀念着这个玉佩的主人,没感情,你的言语里,你的眼神里,就不会带着伤感。”
“这?”听天泪如此说道,若星若有所思。回想这些年的杀手生涯,虽然若星一直都是冷酷无情,但却每当想到这枚玉佩的女主人,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疼痛。
“若星,你觉得我有感情吗?”望着苦瓜脸若星的这种表情,天泪笑了笑后,旋即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不问则以,只见若星蔑了天泪一眼,那张苦瓜脸绷的跟拉紧的橡皮筋似的,紧的都不能再紧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哪次分钱你不多贪我一成?我要是多拿一个铜板,估计你能把我给活吃了!你会有感情,太监都会发情了!每次见面都跟老子吵吵的,讲你在外面多风流,多快活,我呸!”
若星这呸的,都喷了天泪一脸的口水。天泪用手擦了擦脸,也不恼怒,反而眯着眼睛笑嘻嘻道:“谁说太监不发情了?前个我去逛鹞*子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太监去找乐子,脸上可春的很那。”
深吸了口气,天泪鼓着嘴巴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孩子:“若星,你错了,我有感情。杀手的路走的太寂寞,太无味……所以每次我才会和你做对,和你争吵,想闹出一些气氛。因为这样我会觉得温暖。”
“天泪。”
天泪的话令若星的心里有些震动,同时也有一些感动。在若星的心里,天泪是个只会和自己做对,只会在乎金钱,从来都不会动情的无情之人。然而听天泪如此说道时,若星才明白天泪一直都存在感情,而且是对自己有情。
“天泪,我……”若星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天泪打断道:“不用说什么,你要是动情的去说事情,我会觉得你很恶心。我可是习惯了你的臭脾气。”
“……”
一边说着,天泪一边走到窗前,有些得意道:“我想这天底下没有人会比我更会花钱了,也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把房子建在天上,哈哈。”
这建于天顶的竹屋,是建在一团团被天泪施了法术的云雾上,随云而行,在这天空中若隐若现,窗外的景象自然变幻……远远望去这番景象,这座竹屋,着实有种生在仙境中的感觉。
若星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怔,继而走到天泪的身旁望着窗外的风云变幻道:“你现在好像把一切都看的很开,也很开怀,这不像是你。”
“我想起先是天刑那小子触动了我们,他想收买我们,用钱和感情收买我们。这小子很不简单。不过这样选择,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天泪说完,淡然的对若星笑了笑,继续道:“‘人头榜’我们揭了,不带回人头。鬼市的人不会放过我们。”
……
一直躺在床上的霍鸣早已经清醒,所以将二人的对话听到一清二楚。
“这枚玉佩的女主人名叫泽西,她是个有妇之夫,但我却对她动了感情。后来泽西对我也产生了感情,于是我带着她闯荡江湖。
不过后来他的丈夫找到了我们。
那男人一直都对泽西打骂使唤,从未真心的对待过泽西。在找到我们时,就摸着棍子向泽西打去,还当众羞辱泽西。我当时极其愤怒,抽起刀子就向那男人的胸口捅去,可结果泽西却从旁边冲了过来,挡在了那男人的前面……
我留着泪问泽西为什么。泽西将她的玉佩交到我的手里说,‘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和你走,已经是有违妇道,所以我不能再让你杀了他。我爱你,因为你对我好,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我希望你不要责怪自己,因为看着你为我留下的泪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爱我,这样我已经满足了……’
天泪,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要讲这些吧。”
若星讲完这些,霍鸣就突然听得满脸泪水的起身下了床走了过去,看的天泪和若星是目瞪口呆。
“大叔的故事真感人,要是大叔当时不那么冲动该有多好啊!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你们跟我一起去找我的朋友吧,我们在一起可热闹了。我家有钱,绝对少不了钱花的,等到了西陵城,我们一起吃烤肉。”天泪和若星看得出霍鸣的泪水和好意都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不觉心里为之一动。
听了霍鸣的话后,天泪和若星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一起向远处的天空望去,心里如是这样想到:这次从鬼市接下‘的人头榜’,怕是不能交付回去了。该来的,就来吧,但愿你我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