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翱嗅出了话里的端倪,想到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眼,内心陷入恐慌的悸动中:“你帮我看下现在几点了?”
昶翱的话如下圣旨,茗暄不敢有懈怠的按下手机:“4:20。”
一下午都快过去了,“累的话,你先躺床上休息下。”
茗暄没有立马听出璇玑,反问道:“那你呢?”
“我等会要出去办点事。”
“主人都走了,我还睡这干嘛?”这不清楚明白的逐客令?茗暄讥笑自己跟傻子似的赖在这里自作多情。
“你可以在这等我,我跟她讲完很快就回来。”
“呵呵”水茗暄也难以理解从何时起,自己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昶翱,除了这种敷衍的话,词穷的想不出更好的回答。想到几分钟前跟自己嬉闹的人,在过去的某个时刻跟别人上演相同的戏码,茗暄心里更是郁郁寡欢,极不情愿地让他去赴另一个女人的约,逮到昶翱的右手无处发泄的拍下,“愿你成功。”水茗暄对自己充满唾弃的媚笑道,涂着豆沙红的小指划出一道一道竖线,仿佛沾了血的小提琴流淌出哀伤的曲调。
“别这样,我讲清楚就来陪你。”
水茗暄揶揄说:“我累了,想先回家休息了。”
“那我送你。”
“瞧你大白天的搞得这么矫情,我又不是不识路。”看昶翱执意如此,水茗暄没说答应但也没反对的意思。
人鱼公主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行走在宫殿里,自欺欺人地认为可以永远和王子在一起,安徒生虽然事后把残忍的结局做了调整让她去了天国,可是小人鱼的确是死了。有些秘密揭开能皆大欢喜固然好,大多数秘密一旦揭开只是伤心的童话。
水茗暄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在楼道里“过几天就到小年夜了,你来我家吃饭吧”自己这回是把昶翱当做男友,发出正式邀请函。水茗暄冒险的孤注一掷,希冀昶翱能爽快干脆的应了。
现实往往不是靠一人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能左右,昶翱心想杜静雪那头还没摆平,又收到水茗暄的邀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个都不好得罪,一个头两个大的用官方话术的回道:“到那天我再看情况,好吗?”“好的,送到这里吧,留步。”
昶翱不做挽留的打算,望着水茗暄离去时的孤单背影,他的嘴终于做了松动:“对不起。”
水茗暄身体跟行尸走肉般朝车站走去,飘到空气中的游魂不断在耳边鼓吹:你可以全身而退,周身几乎被谎言麻痹细胞,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留下晶莹的液体,我终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迎面朝她走来一个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二人匆匆打了一个照面,水茗暄丢了的魂像被无形中的手推了一把,回到自己体内。她敏感的回过头:这个方向是通往昶翱家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