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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心琴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个叫陈右云的人是和武心惠一起长大的,虽然好多年不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陈右云离开家已经八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武心惠已经死了。八年前,武心惠做了妓女,他万念俱灰地去了北京寻找父亲。陈右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在北京做生意开店铺的晋商,他们家三代人都是做推光漆的。父亲常年在北京开店铺,两年回一次家,后来的两年里家里和父亲彻底失去了联系。那年他母亲对他说,去北京找找你的父亲去,都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半年前,武心惠做了妓女,他便去了北京寻找父亲。在破败的永隆号里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正潦倒不堪。他对父亲说,咱们回家吧。父亲说,店在人在,店毁人亡。父亲也不让他回去,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开始学推光漆。四年之后,陈右云出师了。父亲把一本陈家传下来的关于推光漆的书传给他,同时把永隆号也交给了他。永隆号在陈右云手中有了起色,生意慢慢好起来了。他听父亲的话把赚来的钱做高利贷贷出去,赚一点就往出贷一点。父亲告诉他,这是让钱生钱的最好办法,多少年里山西商人们都是这样做的。又过了四年,也就是1937年,日本人进了北京城。所有的生意人连夜从北京逃亡回老家,陈右云父子贷出的高利贷没有收回一分钱,所有的店铺都关了,所有的人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父亲病倒在北京,几天就死了。临死前他对他说了两句话,一句是,离开北京赶快回山西老家。另一句是,店在人在,店毁人亡。父亲死后,陈右云只身回了山西,回了家才知道,母亲两年前就去世了。他家的老宅因为是祖父手中修建起来的,当地人都叫它京客院。他回来的时候,京客院里已经荒草凄凄,屋檐上住满了麻雀,朱漆班驳的门上锁着一把黄铜大锁。他一个人住进去,在临街的店铺里开起了漆器店,店名还叫永隆号。他回来后不久,就有人告诉他,知道不?武先生的大姑娘已经死了。得病死的。说话的人注意着他的表情,他头也不抬,专心的用手推一只匣子上的油漆。把那漆盒推的像面镜子。他一直在推那只盒子,直到深夜,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只漆盒被他推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像羊脂玉一样光润。

那天在路上,他一转身,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武心琴。他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他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死死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十六岁的武心琴几乎就是八年前的武心惠。他离开家那年,她还只是个小孩子,现在她突然长大了。他把脸转向了别处,然后又转了过来,他说,你怎么长了这么大?武心琴的泪突然流了下来。他竟然还能认出她。

他和她一起去了她家里,他们谁也没有提往事,谁也没有说到武心惠。天黑的时候他走了。武心琴久久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过了几天,在一个黄昏里,武心琴一个人朝陈家走去。

陈家因为几代人是做推光漆的,所以陈家老宅已经在小城的边缘了,宅子后面是一片没有人烟的空地,陈家在这空地上种着漆树,推光漆上用的大漆就是从这树上割下来的。这些长了数百年的漆树高大浓密,巨大的树荫把陈家老宅笼在了里面。房间的光线有些暗,散发着雨水的味道。宅子里还有一处破败的花园,园子中间有一口井,青石板的井栏,碎石铺成的甬道。因为是做推光漆的,陈家老宅里终年散发着大漆的清香,稠浊而厚实。她在散发着大漆香味的店铺里看到了陈右云。做好的推光漆器都放在这店铺后面。在店里昏暗的光线里,这些漆器发出月光一样泠泠的光泽,幽冷而沉静。

大大小小的柜子、桌凳、茶几、盒、盘、碟、瓶摆满了整间屋子,推光漆的底色是墨黑、霞红、杏黄、绿紫色的,上面画的图案都是些古典小说、戏剧中的故事人物、古代神话和传说中的故事,三国演义,水浒传。这些描金彩绘的故事,武心琴一个个看着,用手指去细细触摸漆器上那些用蚌壳、螺钿、象牙镶嵌、雕填、刻绘、堆填成的人物山水,她把脸贴上去,久久的久久的摩挲着这些脂玉一样的漆器。然后她转过身对陈右云说,右云哥,你娶我吧,你没有爹娘,我也没有,我们在一起吧。陈右云那只正在漆器上推光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她,她站在一堆漆器中间一动不动。潮湿而平静,在一天中最后的光线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辉。他想起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新的布衫。十六岁的少女来为自己提亲。他眼睛有些酸,半天说了一句,那我明天让媒人过去。武心琴说,不用了,我只有一个条件,带着我妹妹嫁过来。

武心琴带着武心爱嫁到了陈家。加工漆器的车间在漆树园深处的一间小木工房里,陈右云在那边的时候她就看店。她每天中午给陈右云和他的徒弟们去送饭。两个徒弟做一些简单的家具,卖给小城里准备娶媳妇的人家在洞房里用。陈右云一个人用很长时间做一件推光漆器。做好后大部分都放进店铺后面的小屋里,那屋里还有一张窄窄的床。有时候,陈右云就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推光漆。很少有人买推光漆器,除非是县里的几家大户才会来买。推光期的木胎是松木做的,在木胎上用白麻缠裹,再抹上猪血调成的泥灰就是灰胎。然后在灰胎上上漆,每刷一道漆,先用水砂纸蘸水擦拭,再用手反复退擦,直到手感光滑了,再刷下一道漆,这样刷七道漆之后,再进行更细致的推擦。先用粗水砂纸,再用细水砂纸,再用棉布推,用丝绸推,用人的头发推,手蘸麻油推,豆油推。陈右云的眼睛和手只在推光漆器上。

四年之后她还是没有怀孕,一天趁着武心爱也不在的时候她出了门向刘先生的药店走去。号了一会脉之后,刘先生收回了自己的手,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在这个过程中她目光里的余烬一点一点地熄灭了。最后,天完全暗下来了。她艰难地站起来向外走去。身后,刘先生说了一句,抱养一个吧。

陈右云只要一提到谁家的小孩,她就觉得有一面墙壁向她压过来,她恐惧而寒冷地向后退着,手边是十四岁的武心爱。她该怎么办,武心爱又该怎么办。整个小城街头玩耍的小孩子都让她觉得恐惧,她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看到他们就躲开,避之不及地绕到很远的路上回家。他们让她感到疼痛,像一道伤口。只有一次,她站在城墙下看着走在前面的一对母子,久久地看着,那做母亲的年龄和她差不多,手里牵着一个小孩,那孩子很小,跌跌撞撞地走路。她看着她们,最后开始了无声的啜泣。

陈右云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怎么,一直怀不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好像只是很随意的说了出来。但她却感到自己在迅速的坍塌下去,她都能用眼睛看到自己成了满地的碎片。她慌乱而恐惧地捡那些碎片,拼命掩饰着自己声音里的异样,她说,快了吧。那时候已经是初春,她去了趟刘先生家里,刘先生刚从陕西采药回来,他从陕西给她带了样东西。他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布包,像个荷包那么大小。他从陕西带回来的,一包罂粟花籽。他低声说,割下之后熬好晒干保存起来,不要让别人找到。存着这些东西就是存着金子,你以后就不怕了。她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就走了。她把那包花籽揣在怀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陌生的平静,她抱着这花籽像抱着一个孩子,冰冷的遥远的孩子。

二月,武心琴把那包花籽撒在了后园里,她必须赶在陈右云前面。她已经像看一场雪崩一样看到他微微的坍塌了。她用每一分每一秒的针脚赶制着这个春天。要快,必须要快。她心底里尖锐地队自己喊着。三月的一个早晨,这些花在一夜之间突然开了。猛然之间就溅满了整个荒凉的后园子,大朵大朵的罂粟花妖冶而窒息,像阳光下的无数条艳丽的蛇挤在了一起。花香浓郁的让人窒息。她恐惧而措手不及地看着这些花,近了,更近了。她知道陈右云已经在考虑娶一个别的女人进门了,他需要一个儿子。结婚前他就对她说了,他们家的推光漆是一代一代传给儿子的。陈家不能没有儿子。

那些美丽的惊人的花朵纷纷扬扬的凋谢了,露出了青色的果子。这些青色的果子在几天之间就迅速膨胀饱满起来。五月的一天,罂粟的果子突然发出了一种奇异的香味。她知道,是时候了。她用了几天的时间在后园里割罂粟。陈右云白天都不在家,在家也只顾着漆器,绝不会走进荒芜的后园子。武心爱她打发出去玩了。她一个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来到了后园子。用小指勾住一只小木杯,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刀片在那青色的果子上划一刀,乳白色的液体就流出来了,顺着光滑的果子正好落进木杯里。她又把这些乳白的的液体倒进一只瓷坛里,先熬煮着,搅拌着这些渐渐变红变粘稠的液体。再放在阳光下晒。她一天天看着,液体由白色变成红色,又由红色渐渐变成褐色,直到有一天变成了黑色的膏状固体。她把这些黑色的东西小心地放进一只坛子里,把口密封上。刘先生告诉她,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县里收购鸦片,到时候她就把这坛东西卖出去。即使有一天她真的被赶出陈家,这坛鸦片换的钱也能让她从容地过上几年。在陈家,她只有自己。别的,都不是她的。

秋雨来了,雨水从漆树的枝叶间落在宅子上,又从屋檐上流下来积到了天井里。木头受潮,散发着腐朽的木质的清香。武心琴把这只坛子换了几个地方之后决定去一趟乡下的大姨家。放在陈家的任何角落里,她都没有安全感。从一开始,这整座房子与她就是隔离的,遥远的。那个雨天,街上走着很少的行人,武心琴没有撑伞,戴着斗笠,用布包着这只坛子,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出了城,向乡下走去。大姨家只有大姨和她最后一个还没娶到媳妇的儿子。儿子百顺不在,只有大姨一个人在。武心琴把坛子交给大姨时告诉她,先在她家保存起来,过段时间她就来拿。她说,千万不要把坛子拆开,她用蜡纸封好的口。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她亲眼看着大姨把坛子藏到灶旁一块活动的青石板下面的洞里,才在夜色中向城里走去。这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变的湿润而干净,像一件湿衣服贴在身上。她却走的很快,仿佛这过去的一天和马上来到的一天都是她的。

刘先生在一个早晨悄悄告诉她,收鸦片的人来了,在天黑前送到河边去。武心琴急急向大姨家走去。进了院子正好看到大姨家儿子百顺正站在院子里。她对百顺笑了笑,今天怎么没出去啊。百顺看了她一眼,迅速地把目光挪开,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心里一紧,脚步更快地向屋里走去。她走的快而不稳,险些摔倒在门坎上。进了屋就看到大姨一个人正坐在昏暗的炕上看着她。武心琴的嘴唇无声的张合了几下,她轻轻叫了一声,姨。大姨不答应,还是坐在那里看着她。她脑子里更紧了,很多的东西绷在了一处,嗡嗡响着。她听到自己又艰难地叫了一声,姨。大姨终于说话了,你来了。这句话让她几乎流下泪来,她连忙应着,说,姨,我来取那东西了。大姨说,什么东西?武心琴的脑子空白了,她已经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其实刚进院子时,百顺的目光就已经给她信号了,只是她不愿相信。她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是放在灶边那石洞里的坛子。大姨迟疑着,久久地迟疑着,迟疑的那么真实,一瞬间里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记错了。

大姨说了几个字,我怎么不记得。这几个字像冰冷的石块向她砸过来,她尖声喊起来,就是我上次送来的那只坛子,封了蜡纸的坛子,你自己藏到灶上的。是你自己藏的。百顺无声地进来了,在她身后突然开口了,你记错了,你从来没有送来什么坛子,我们家也从来没有收过你的坛子。武心琴慢慢转过身来,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他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们一起在春天摘槐花吃,怎么突然之间他们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她丢下他们,跑出去,跑进灶间,用手扒开柴草,搬开那块大青石,里面是空的,黑乎乎的洞口无声而可怖。她周身发着抖,把两只手插进去,狂乱的摸索着,她的两只手像在一只深不见底的黑洞的摸索一样无休止的战栗着。终于,她把手抽了回来,跌坐在洞口,呆呆地无声无息地看着那洞。又像是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她突然站了起来,目光明亮的像烧着了一样,她指着眼前的百顺,只说了两个字,你们。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大笑起来,最后笑的都站立不住了。百顺把她送进城,告诉别人,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疯了。

武心琴只要见到一个人就对着这个人说两个字,你们。她反反复复说着这两个字。她四处乱跑,大笑,无休无止地说,你们,武心爱一直在身后跟着她。过了两天,陈右云把她关进了西厢房,自己走了。武心琴隔着窗棂,用手抓着木框,一遍又一遍的,时而悄声时而疯狂地重复着两个字,你们,你们。她一个人在窗户里大笑,大笑着的同时已经是一脸的泪水。这天见陈右云不在,武心爱把武心琴放出来,扶着她走到了街上。街边杂货铺前放着一只坛子,坛子有半个人那么高,不知道里面是醋还是油。武心琴专心地盯着那坛子看了一会,突然摆开武心爱的手大笑着向前跑去。这时候天突然变暗了,雷声响起,武心爱跟着跑了两条街却发现武心琴不见了。

这时,铜钱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武心爱冒着雨四处寻找武心琴,终于在一条巷子尽头看到了在雨中缩成一团的武心琴。她拉起她,她很听话地跟着她走,像极冷的样子,周身发着抖。武心琴当天晚上开始发烧,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像要烧着了,嘴唇却是鲜艳无比的红色。叫来了刘先生,刘先生号脉之后说,她的疯病好了。原来武心琴是因为急火攻心蒙了心智,一场大雨把寒气带进她体内,把她体内的急火浇灭了。但同时被寒气侵袭,她得了风寒。刘先生开了些药,嘱咐给她喝姜汤,把寒气驱出来就好了。果然,武心琴醒过来之后目光又像从前一样黯淡了,那种邪气的光亮熄灭了。就好像站在她身体里的那个人突然之间抽身离开了她的身体。武心琴病倒在床上整整一个冬天。

最后一次给她开药时,刘先生给她开好药,临走之前对武心爱说,给他倒碗水喝。武心爱出去后,他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交到了武心琴手里,他说,春天快到了。这个留着。在接住那只包的一瞬间里她抓住了刘先生的那只手,刘先生已经在向外走去,这时,他回过头对她笑了笑,那只手松开了。他走了出去。武心琴把那包小小的罂粟花籽紧紧抱在怀里,瑟瑟地钻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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