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最先反应过来的钟寒渊打破了房间里诡异的寂静。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啊，为什么太子真的来了？钟寒渊在心里咆哮。
既然被发现了，程汐湛只好硬着头皮从窗户进来。他落地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碎了程君墨用来养花的一个小杯子，惹得程君墨皱了皱眉头。
“太子深夜为什么不休息反而来王府了？”钟寒渊将心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问的好！程君墨和左边雨在心里鼓掌。
“额……本太子，本太子睡不着，想来找君墨世子聊聊天。”程汐湛厚着脸皮答道。天知道他和程君墨说过的话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
“那，那太子为何做这身打扮？”钟寒渊继续问道。
太棒了！程君墨和左边雨继续在心里为他鼓掌。
这会程汐湛却找不到借口了，他恼羞成怒地瞪了钟寒渊一眼。可惜，他本来长的就像女孩子，白皙的脸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嫩。这一眼瞪去，如一个娇嗔的少女一样。
左边雨甚至都能看到钟寒渊在这一眼下脸都红了。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笑容。一边的程君墨也许好戏也看够了，他道：“好了寒渊，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太子再聊聊。”
钟寒渊正愁自己没借口离开，一听到这句话，立马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程汐湛刚才被气的不轻，他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沉着个脸不说话。阿景说的对，程君墨就是个狐狸！
“太子深夜而来，所谓何事？”程君墨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程汐湛刚想开口，但是眼角撇到了坐在一旁吃着东西的左边雨，一想到接下来的话，他指着左边雨道：“君墨世子，本太子有要事要与你相谈，还请世子妃回避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左边雨看他的目光让他有点难受。
他本来以为这句话一出，左边雨肯定和那些女人一样红着脸出去了，可是他不知道，左边雨并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果然，左边雨道：“我和君墨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程汐湛：“……”谁能告诉他，他只不过在宫中很久没看过女眷了，但是宫女还是有的，为什么这个女子的脸皮如此之厚。淡然地说出这些话真的好吗？
但是看程君墨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妥，仿佛已经熟悉了这种事情一样，他暗暗皱眉，这个程君墨莫非是妻管严？
若是能过穿越时空，那么在几年后的程汐湛一定会告诉他：少年，你真相了。
既然他夫妻二人都不介意，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程汐湛定了定神，对着程君墨说道：“君墨世子，若是按照年龄，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阿景，不，三皇子前几日的信确实是态度有点不好，可是他也是为了我好。若是程汐灵的伤势好了，恐怕父皇就要将我这个太子给废掉了。到时候，到时候我便再也翻不了身了。”
“咦？你不是一直都翻不了身吗？”左边雨双手托腮道。
她没说什么，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左边雨是指程汐湛以前装小白兔的事情。
许是想到了什么，程汐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呡了呡唇，然后轻轻对着左边雨道：“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我若是不这样，如何自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就那这次的事来说，想要拉拢个称心意的人还要自己出马。要不是阿景讲话说的太死了，他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地来，他绝对不承认是因为程君墨迟迟没有表态而感到着急了。
“世子哥哥，阿景只是心急了，还请你这次帮我们的这个忙，我们许诺你的，自然会做到。”他说完了就看着程君墨，一双大眼睛里浓浓的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左边雨看着他那样子，突然觉得程君墨像是个欺负良家少女的恶霸。
程恶霸静静地盯着程汐湛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细长的眸子看不清却没有笑意。这让程汐湛有些楞怔。
“太子，我若问你，要是你当权了，可会灭我程家？”程君墨一针见血地直接问出了左边雨一直担忧的问题。
程汐湛低着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道：“不会。”
“是不会，还是暂时不会？”左边雨接着问道。
程汐湛又讲视线偷到了左边雨的脸上。
若是有人在外面看，一定会认为是两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孩子。可是，程君墨和左边雨都知道，这个孩子要是现在不加以约束，随便地心一热就答应了他的请求的话，那么日后的程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汐湛虽然在他们面前褪下了外表，但是谁又能保证，如此会伪装的一个人，现在的卑微不是装出来的呢？他们的决定不仅关乎着辰月国的下一任继承者的改变，也关乎着整个程家的命运。
程君墨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将程家双手捧上任人宰割。此时的慎重在左边雨看来是在正确不过了，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程君墨实在是帅呆了。
程汐湛看左边雨和程君墨没有任何动摇的态度，他谈了口气道：“若是程家能保证在我上位后不起谋反的心思，我也能保证，不会伤害程家。”他在“不会”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一下，相信他们已经了解了他的意思。
“口头说的东西，恕我难以相信，太子还是立个字据为好。”程君墨淡淡说道。这边他话音刚落，左边雨就讲笔墨准备好了。
程汐湛：“……”
俗话说的好，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现在看看这对夫妻，他觉得这句俗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他走上前，看着程君墨用骨骼分明的手拿起毛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在落款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了他。
程汐湛接过，二话没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边雨看到了程汐湛的签名，微微有些惊讶。身为太子，写的一手好看的字是必须的，程汐湛的字很是霸气张扬。人都说字如其人，光是看这手字就不能认为他是一个懦弱的人，庆盛帝到底是讲这个便宜太子忽视到什么程度？难怪人家想要谋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