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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之修行(2)

轮回之城,历代总会有许多公主诞生,然后所有人都为了那个华丽的水晶权杖勾心斗角,骨肉相残。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人能够成为轮回之城至高无上的女王。她登上冰冷的宝座,她的脚下却是其他公主丧失的魔法,甚至殷红的血液。让人心寒。莫西长老说我是例外。此世,我是轮回之城唯一的公主……月。莫西长老告诉我,在我的身上看不到杀戮的猩红,看不到争斗的痕迹。看到的是月公主善良无邪的魔法,清澈若空的眼眸,明媚快乐的笑容,与生俱来的灵性。我对轮回之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它说:“轮回之城,我爱你。”神说,赐予我一种特别的力量,告诉我用它涤净轮回的邪恶,这就是我的使命。

莫西长老看到我时眼中会有喜悦的光,看到他拖地的白胡须,我总会偷偷幻想我们所信仰的神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和莫西长老一样为我的到来而感到开心,只是知道她不快乐。神借莫西长老之口吐漏天机,我看到母亲笑了,然后又哭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只好更用心的修习法术,希望这样母亲可以快乐一点。我希望我的母亲能够快乐,真的。褪下冷漠的伪装,忘掉眼中的忧伤,她笑起来应该很美。

莫西长老说,公主自知事起就要开始修习属于自己的魔法石,母亲说神赐的力量来源于此。我应该是几万年来知事最早的公主,从学习说话就开始修习魔法。奇怪的是,我的魔法石不同于历代公主手中那整块晶石的样子,它是一条湖蓝的手链,自我出生便与我形影不离。我能够感觉到它微凉的触感,可可以看见蓝色的光芒像水一样静静的在珠串里流淌。莫西长老说我是特别的,因为历代公主的魔法石,只有成为圣女之后神才会将变成生命守护石的晶石变成其他的样子。说实话,我并不明白莫西长老和母亲说的很多话,但是我喜欢看到他们看到我召唤出魔法之后露出的那种满意的表情。

我常常偷偷在月亮底下使用飞行术,在仙境般的景色中穿行。我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在傍晚和美丽的水族精灵一起把湖水变成五颜六色;在深夜和火族精灵一起来一场篝火晚会;躲在暗处和雪族精灵一起猜想神的力量;在林间和木族精灵一起比赛谁的魔法更厉害;偶尔和顽皮的飞鸟族精灵比赛飞行,或者一起捉弄睡在花间的花灵……我真是爱极了这些拥有各种颜色的瞳孔的朋友们,也爱极了这座祥和的城池。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七岁那年,母亲将我唤到她的身旁,第一次对我露出浅浅的笑容。

“月儿,想听故事吗?”我迷恋这种笑容,仿佛一场甜美的不想醒来的梦。

我点点头,乖巧的靠在母亲身边听她诉说轮回之城的过往。“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轮回之城是一座冰雪之城,冷漠无情。这里是所有精灵经历重生的必经之路。可是很多很多精灵面对寒冰酷雪,都不敢前行。直到后来,轮回之城出现了一个名叫凤的公主,它用神赐的那颗玲珑剔透的水晶心唤醒了轮回之城沉睡千年的爱,轮回之城才得以重生。”

母亲的故事讲的很乏味,却实实在在引起我的很好奇。我追问母亲:“那凤呢?”

母亲闪烁其词:“永生。”她的眉眼间又漾起淡淡的忧愁,她望着我,紫色眸中倒映着我稚气未脱的面庞。母亲宠溺的无摸着我的长发:“月儿,我们都要尊重神的示谕。”

“可是,什么是神的示谕?”一阵倦意猝然袭来,我伏在母亲的膝头沉沉的昏睡过去。待我醒来,不知怎的已身在祭祀塔中,身边已没了母亲的踪影。

“莫西长老?”我奇怪的看着坐在祭祀台上的莫西长老。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他的面前飘浮着淡淡的白色烟雾,他的面容模糊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

“月,你为何而生?”莫西长老忽然开口问我。

“不知道。”谁也没有告诉过我我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也没有人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

“月,何时长大?”莫西长老的声音比平日多了一分低沉。

我摇摇头,不解的望着嘴巴一翕一合的莫西长老,不明白他到底想要问什么。他的问题真是有些奇怪,该长大时自然会长大的,不是吗?

“月,你该独自学会成长。”说完这句,他没有再开口。

看着陌生的长老,我忽然发觉原来这是神的谕旨。

晌午过后,已经在轮回城外的我看见莫西长老和母亲眼中含着点点泪光。我需要一个人修行,而不是停驻在这座晶莹的城堡等待成长的到来。母亲给我一个拥抱,紧紧的,仿佛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了。我的魔法石,像是穿上金色的舞鞋,在我的手腕上不断的起舞。它在说这场旅行是有未知的危险,对吗?

或许是吧,这是一场未知的旅行,也不知道直至何时方能归来。

轮回城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在那里我救下一群小鹿,在那里我帮一只白狼治愈伤口,在那里我帮一个树精拔出了他夹在枯树缝隙里的长胡子。

那个身材矮小的树精笑着望着我:“谢谢你,我尊敬的月公主。”

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轮回之城的公主?

像是看出了我的好奇,他语速极快的接道:“不要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您的身份,每一族的精灵都有他与生俱来的灵力。我可以帮您解答一个疑问,月公主。”

“那么,我想知道我为何而生?”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神谕总是高深莫测难以琢磨。月,为何而生?

“莫非莫西长老已经占卜出您的元神了?”听到我的问题,他忽然瞪大眼睛紧紧追问。

“没有。”我如实回答,我的元神和我为什么而生有关系么?

“如果莫西长老都无法占卜,那么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他耸耸肩,脸上有些许歉意。“不过,我想告诉您另一件事,有关半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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