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鼓了鼓嘴,眼神飘向远方,一会回神过来。“料你们也不敢,不过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们都别想跑。”
“还用查吗?明显就是他们干的。狼狗哥待我不薄,我今天一定要替他报仇。”陈斌瞪着眼说道。
文涛抓了抓头,转而看着陈斌。“你有证据?狼狗是我拜把子的小弟,他出事你以为我会旁观?”
“我们不是警察,不用讲证据。只要知道是他们干的就可以了。”陈斌坚持到。
“但这件事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我只是不想狼狗死的不明不白。”文涛看着陈斌,见陈斌仍想坚持。补充到:“我相信大薛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私下处理这件事,是他们干的他们肯定跑不了,你放心,立龙社那么多兄弟,不是吃干饭的。”
陈斌一时语塞。
“走吧,站这等警察来查身份证啊?”文涛说着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见陈斌依然一脸不服气的站在那里,“不是要我叫大薛先生来请你吧?”
陈斌便带着众阿烂仔压着尤笑天和红毛跟着文涛离开。
尤笑天狠眼瞪了一下抓住他手臂的阿烂仔,挣开后回头看着尤妈妈。大声说到:“妈!放心,没事的!”
尤妈妈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一脸泪水的伫立在原地看着尤笑天,直到所有的人分别上了几辆面包车。
时至傍晚,立龙社会馆。
薛棋坐在茶座边,洞箫,阿全,阿秀也都在。他们已经接到消息陈斌抓到人赶过来了。
“挺好奇哪个小子居然敢动我们立龙社的堂主。”阿全说到。
洞箫抓了抓下体,然后又放鼻子上闻了闻,不屑的回到:“什么人都得一样——死。”
阿秀看着洞箫恶心的动作,撇过头,“阿萧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洞箫不以为然的嗤了一下:“阿秀,我是粗人,不懂什么恶心。都十几年交情了,你不会现在才认识我吧。”
阿秀无奈的摇了摇头,捋了捋她利落的短发,看着阿全。“怎么样?待会去我场子玩玩?”
“哪还有心思啊,狼狗这人虽说平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跟我始终是拜过把子,砍过鸡头烧过黄纸的。认识这么多年,现在他就这么突然走了,多少有点——”阿全脸色有点沉重,难过两字终未说出口。
“他不行,我行。你知道我最喜欢美眉给我吹箫的。等会把你场子里的十三金钗全给我叫上来。哈哈!”洞箫抢话到。
“滚吧你,我怕我的姑娘们全得病。你一个单挑十三个,你以为你是叶问啊!”阿秀说着随手将桌上的垫杯布朝洞箫脸上丢去。洞箫一手接住,猥琐的超阿秀伸了伸舌头说到:“我实力强嘛!”
薛棋看了看手表再转过头看了看三人。三人便停止了嬉闹。不一会文涛拎着鸟笼进来了。
“阿涛,怎么样?”阿秀问到。
文涛径直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干了之后对阿秀点了点,然后对薛棋说到:“人带来了,还在下面找车位停车,我先上来了。”
薛棋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文涛坐下。文涛坐下后问到:“怎么样?大薛先生想怎样处理这件事?”
“做错了事,肯定要死的。”薛棋淡淡的说到。
“这是肯定的,但是可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不然传出去我们立龙社的面子可挂不住。”文涛回到,其他人皆以为他们两个指的是尤笑天,但是实际上指的却是陈斌。
四个小时前,陈斌在厕所打完电话被一个小弟听见后,小弟立即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薛棋,正好文涛平时喜欢逛蓝山街附近的花鸟市场,于是薛棋便给文涛打电话,让文涛去镇住场面。
“依我看,不如给他来个精尽人亡。阿秀手下那么多美眉,一人一战,保证他活不过今晚。”洞箫抢话到。
薛棋笑了笑没有过多理会,看着文涛,“阿涛。你怎么看?”
“欺师灭祖,千刀万剐。这个很明显。”文涛耸了耸肩回到。
薛棋抿了口茶,看着文涛,深沉的说到:“狼狗走了,千口堂要个说话的人,他下面的场子也要个做主的人。不如你接下来吧!”
文涛避开薛棋的眼光,给自己杯子斟满茶再给薛棋填满。“我现在挺舒服的,守着个小饭店,也不忙,没事遛遛鸟,睡个觉什么的。江湖上的事,实在不想多管了。”说完文涛看着薛棋的眼睛。
“那件事你还是放不下?”薛棋与文涛对视着。
文涛眼神有些黯然的垂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嗯。”薛棋说着拍了拍文涛的肩膀,“你自己决定。”
洞箫刚想开口说狼狗的场子让他接下来时,陈斌带着众小弟压着尤笑天和红毛上来了。
陈斌上前几步走到薛棋跟前:“大薛先生,人带来了。”
薛棋看了看手表,“嗯,七个小时就把人带来了,不错。”
陈斌听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又强压下去。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说到:“可惜狼狗哥不在了。”陈斌说着窃窃的瞄着薛棋,本以为薛棋接下来会夸奖他。
“听说你是靠控制他妈才抓住他的?”薛棋站起来一巴掌扇过去。“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你懂吗?你第一天出来跑?”
陈斌捂着被扇红的脸,看着薛棋。“对不起,大薛先生,我一心想着为狼狗哥报仇,太急了,所以——”
“所以你就坏了规矩?”未等陈斌说完,薛棋质问到。
“唉,算了,大薛先生,小问题,他也是有苦衷。”阿全解围到。薛棋这才坐下了,对尤笑天招了招手。尤笑天顿了顿后提步过去。
尤笑天走到薛棋跟前,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所以只是看着他,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薛棋见尤笑天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马上求饶辩解,感到蛮意外的。
“有什么要说的吗?”薛棋朝狼狗的尸体努了努嘴对尤笑天说到。
尤笑天看了看狼狗的尸体,再看了看这么多人的架势,“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但是如果你们硬要算在我头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放我兄弟一马就行了。有什么找我一个人就行了。”
陈斌听完马上跳起来一脚踹过去,“操!你一个人顶的了吗?”尤笑天没防备,被踹倒在地。薛棋看着陈斌,没有说话。尤笑天站起来瞪着陈斌。
阿全站起身绕到尤笑天跟前,黑着脸问到:“我问你,狼狗是不是你杀的?”
“你们这么多人,我说不是也不行啊!想怎样随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尤笑天看着阿全的眼睛说到。
“你哪来的枪?”阿全继续问到。
尤笑天听阿全这么说,以为狼狗是被枪杀的,不以为然的回到:“抢的买的,有区别吗?你们今天不就是要找个人替罪吗?放心!只要你放过我兄弟,我不会否认的。”
“天哥!明明不是我们做的!干嘛要承认。”红毛急忙说到。
“呵,你看他们这样子说什么有用吗?”尤笑天转而看着薛棋,“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认倒霉!”
薛棋慢慢的从胸口上的内口袋拔出枪,仔仔细细的擦了擦。站起来缓慢走到尤笑天跟前,枪顶在尤笑天额头上:“最后有什么要说的?”
陈斌心里一阵激动,心想事情既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尤笑天头向前探了一点,使得枪口更贴紧额头:“放过我兄弟,一切事我来扛。”说着脸稍稍斜了一点,看着文涛说到:“刚才谢谢你。没有让我在我妈面前被人砍。”
文涛翘起二郎腿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回到:“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说完了吗?”薛棋低着头问到,同时拇指叩开保险。
“天哥!”红毛紧张的大叫到,“你们讲不讲道理啊!人明明不是我们杀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啊!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一名阿烂仔一拳揍在红毛小肚子上。“别大喊大叫的,凡事讲证据我们就去当警察了。”
陈斌重重的呼着气,他已经紧张到极点了。尤笑天一死,他再暗自把义仔给解决掉,那么他的堂主位置自然也跑不了了,想着以后飞黄腾达的样子,陈斌得意之情全部现在脸上。
洞箫坐正身子,点了根烟。“大薛先生,就这样杀了这小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阿秀看了看洞箫,没有说话。皱着眉,感觉事情有点怪怪的。文涛则笑了笑,抿了口茶。阿秀看着文涛的样子,眼神透着一股爱意。
薛棋抬起头正视着尤笑天,尤笑天再次向枪口顶了一下。“放过我兄弟!”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嘭!嘭!”两声枪响……。
红毛吓得紧闭着双眼,尤笑天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仍完好无缺。陈斌却突然撕心裂肺的疼叫起来。尤笑天顺着声音慢慢移动目光,只见陈斌双膝中枪跪在地上,两只手一手捂住一个膝盖跪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
众人表情愕然的同时更多掺杂着不解和疑惑,洞箫张大嘴看着中枪的陈斌,刚要站起来说话就被文涛挥手示意安静了。
“知道为什么吗?”薛棋上前几步走到陈斌跟前说到。
陈斌重重的喘着气,忍着剧痛抬头看着薛棋。“大薛先生——啊——我不明白。”事情到这地步,陈斌多少也猜到东窗事发了,但是还没完全戳穿,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装无辜的说到。
薛棋擦了擦枪,转头看着狼狗的尸体。“把人给我带过来。”
这时旁厅里几个小弟把打的鼻青脸肿的义仔拖了出来。薛棋把枪插回口袋说到:“现在明白了吗?”
陈斌看着义仔,眼珠不停的打转,虽然不明白义仔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但是眼前的情势不用多说也知道自己玩完了。狗急跳墙,陈斌强忍着剧痛向前跳起,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本想挟持住薛棋,自己讨条生路。然而在一边的尤笑天见状立马上前一脚把陈斌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