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考验本王……”
余下的话,孙恪俱皆没有说得出来,起初的第一眼,看着来人略显发黄的脸色,他只觉得像极了白锦绣,可是当白锦绣那双似若柔草,可偏又是倔强到了极点的那双眸子,对上孙恪的时候,孙恪也不禁稍是一愣。
“是你?”
孙恪的手腕上掐着白锦绣的下巴,看着白锦绣脸上仍旧似是平时一样,微微露出来的那一副柔若静水的样子,孙恪一时又没有回过神来。细茧的大掌划过白锦绣的下颚处,揉捏之后并没有见什么人皮面具的痕迹,再仔细的瞧了瞧白锦绣这张他已然是十分熟悉的眉眼和她身上沉香的味道,恍然间仍旧没有想得十分的清楚,只是经了刚才的一幕,孙恪凝眉,冷声说道。
“你倒是真有胆色。”
白锦绣微微轻笑,略向孙恪的近前走了一步,道。
“锦绣见过王爷。”
这一点柔声,以前孙恪常常能在行止园里听见,也在他的内书房里时常的会听见,有时候,也会在王府的后花园那一角凉亭处听见,只是,易时易地,白锦绣竟是能面对着他仍旧这般的沉着自若,倒是让孙恪出乎了预料。
搭着孙恪的手,白锦绣自己起了身,楚楚的站在孙恪的面前,稍稍略斜了斜身体,侧对着孙恪,伸手除去了身上的那件粗绸的大氅,然后才转过身,曲意承欢般的像是没瞧见孙恪眼里的厉色,轻笑着道。
“王爷,可是不愿见锦绣?”
这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月华裙,样式并不常见,穿在白锦绣的身上,便染着些江南烟雨的感觉,白锦绣此时脸上又抹着浅妆,一双明眸里盈盈的流转着些许柔意,对着孙恪冷冽若是寒冰的眼,淡淡的带着哀怨的声音道。
“王爷,真是不愿再见锦绣了?”
说话间,白锦绣已经自顾自的侧身偎进了孙恪的怀里,坐在他的膝头之上。
见孙恪没有伸手把她抚下去,白锦绣暗暗的松了口气,颦首抵在孙恪的颈项之处,软声又道。
“王爷?”
孙恪闻到白锦绣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她一贯用的沉香的味道,以前便常闻到她的身上带着这样的静香,也便是没觉得什么,待他要问白锦绣的话时,白锦绣却伸手搭在孙恪的唇边,一件白色细绸的衣袖缓缓的向下滑落,露出了粉白的肌肤。
“王爷,先说你想没有想过或是梦到过锦绣?”
白锦绣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却透着柔弱似水的目光,只是当她眼见着自己指甲已经挨到了孙恪的嘴边,便淡淡的笑了。稍抿了一下,素白的手指略略的抹过了孙恪唇边的胡碴,披散直下的乌发此时也搭在孙恪的身前。
浅声婉转的对一直是不发一言的孙恪,道。
“王爷,可有什么话要与锦绣说吗?”
白锦绣刻意的咬着字,才又往前凑的时候,孙恪已经察觉出了自己身体的异状。剑眉倒竖,极快的便握住了白锦绣那只在他的嘴边刚刚抹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