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听着宁氏这番冒似道貌岸然的话,连点声色都没有动,坐在主位上,稳稳当当的,舒着眉,只是淡淡的看着宁氏,嘴角略带了点笑的意思,其它的便全无表情,更别说是接她的话了。
同来的曲家的两个媳妇,见宁氏竟是这样的不知深浅,赶紧搭话就拦着,宁氏这时却不依不饶,她觉得自己占了理,扬着眉毛,又道。
“我是你的继母,这些苦口婆心的话,也只有我才能说,原不过是看着你一向是懂事的,却没想到如今做下了这么一子丑事。”
“宁夫人这是说谁呢?”
说话的人的年岁明显不大,宁氏正说到兴头上,见有人打断她的话,眉眼里便有些不高兴了,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一直是在白锦绣身边伺候站的大丫头瑞雪正端着一个茶盘子走了进来。
其实,瑞雪还在养病中,只是白锦绣身边伺候着的小丫头几次看着宁氏在席上胡说八道,心中不忿,才下了差就去了瑞雪的房里,把刚才宁氏说的话,一五一十的与瑞雪说了。
瑞雪这才梳洗了一番以后,到了前面的廊下站着。
刚才听着宁氏前一番话的时候,瑞雪就想进来,可是,到底是顾着白锦绣的面前,忍了下来。
可是,这宁氏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若不是白锦绣,她便是连王府的门都进不了,哪容得下她在王府里这样胡说八道。
而且再由着她这么说下去,对白锦绣的脸面实在是一种折辱,所以,瑞雪这才进来了。
“王府里的下人都这么规矩吗?还是跟你们主子学的不懂规矩了?”
宁氏才说了这么一句,瑞雪却根本不搭她的话,到了白锦绣,将茶碗规矩的放好,又将茶盘交给白锦绣身后的小丫头的手里,再把房里的人都斥退了以后,瑞雪这才转过了身,站在白锦绣的身后,一双极亮的眼睛,挑着眉看着宁氏道。
“宁府里也不过曾经出了位四品的将军罢了,若是论起品级来,还不及我呢?”
说话间,瑞雪从怀里拿了一个小玉牌出来,笑着又道。
“夫人若是问我是谁,不妨先看看这个。”
宁氏进王府,按着品级连一个丫环都带不进来,不过是为了顾及白锦绣的颜面,才让她带了个贴身的小丫环,这时小丫环上前,手捧着玉牌到了宁氏的面前,竟是个五品的待卫片子。
这原不做什么事情,瑞雪原来就是暗卫,自然是有品阶的。
宁氏觉得自己没脸,才要强自夺理,瑞雪却在这时候见宁氏要开口,哪里会让宁氏再有开口的机会。
“宁夫人刚才说的话瑞雪也听了几句,只是不知道夫人是哪里论得出来在王府里敢这么说话。莫说我们夫人以前是王妃,便是被褫夺了封号,那也得是皇上下了的圣旨,哪里能由得着别人品论我们夫人的德行。而且,退一万步讲,这宫里的事,景王府里的事,哪一件是您能讲评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道理。莫说您只是名义上的继母,便是我们夫人嫡亲的母亲,和曲府的老太太细论起来,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这事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指不定王爷怎么发落的,夫人这是欺我们家王爷不在,夫人又是好性子,一味的偏疼着家里的人呢。”